「聽見了嗎?」
「老哥讓你動手呢。」
林余扭過頭來對夏悅山說道,臉上一副你怎麼還不上的疑惑表情。
夏悅山看了看林余,又看了眼李黑子身後的男人,沒什麼猶豫,他直接朝著李黑子撲了過去。
夏悅山沒有說謊,他打起李黑子來的確不費絲毫力氣。
他一腳踹倒李黑子,隨後直接騎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臉一拳接著一拳的招呼,打的李黑子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你他媽!」
李黑子的父親見到自己兒子被打下意識就要上前幫忙,林余也沒有任何廢話,上前一步,一個耳光甩在他的面門上,打得他跌坐在地上,鼻血橫流,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別激動。」
林余將夏悅山護在身後,笑眯眯的說道:
「家長都在這兒,老哥你有什麼事大可以沖我來,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動手呢?」
李黑子的父親表情呆滯,似乎還沒從林余那一掌中清醒過來,他捂著鼻子,任由鮮血從他的指縫之間溢出。
和李黑子父親離得很近的女人她忽然尖叫一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嚎道:
「哎呀!」
「還有沒有天理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欺負人啊!」
「有沒有人管啊!」
「我老公和兒子都要被他們打死了!」
「救命啊!」
女人吵嚷的聲音很尖,也很大,廣場上的人本來就多,被她這麼一喊,人更是越聚越多。
林余看著周圍圍滿的人,心裡並沒有什麼負擔,畢竟自己是來報仇的。
如果不要臉點,說自己是伸張正義都沒什麼問題。
不過...
林余看著扯開嗓子哭嚎的女人,暗暗磨了磨牙。
她吵得人很煩啊!
扭頭左右看了看,林余很快在幾步遠的石凳上看到一瓶只喝剩下一小半的礦泉水瓶。
林余幾步走過去,拿起礦泉水瓶又走了回來。
左手握著軟皮礦泉水瓶的前半部分,林余右手像扭發條那樣扭著礦泉水瓶的後半部分。
在把礦泉水瓶扭的像一個葫蘆一樣後,林余將瓶蓋對準女人因為哭嚎而大張著的嘴。
指尖輕輕擰動瓶蓋,水瓶中蓄滿的壓力在這一刻爆發,砰的一聲將瓶蓋彈了出去,直直撞進了女人大張著的嘴裡。
難聽的哭嚎聲戛然而止,女人先是捂著脖子好像喘不上來氣,將瓶蓋扣出來後她又趴在地上,不停的乾嘔。
女人安靜下來了,可周圍並沒有安靜下來。
最尖銳的聲音消失,眾多煩雜的耳語響起。
許多人在周圍竊竊私語,向林余和騎在李黑子身上打的夏悅山投去異樣的目光。
夏悅山處在視線旋渦的中心,他揮拳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直接停了下來。
在眾人審視和充滿異樣的眼光中中,夏悅山緊張又無助,他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唯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
林余回過頭來看他,問道:
「你覺得打夠了嗎?」
夏悅山看了眼周圍圍觀的人,又看重新看回林余,他鬆開的拳頭再度握緊,他咬著牙,狠狠的搖了搖頭。
「那你就打。」
「我罩著你,你不需要怕。」
林余輕飄飄的話鑽進夏悅山的耳朵里,他壓抑了不知多久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化作拳頭,一拳拳打在李黑子的身上,臉上。
林余沒有看著打架的兩人,而是對著圍觀的人群抬手雙臂,揮了揮像是打招呼一般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
「現在挨揍這個人。」
林余伸手指向在夏悅山身下的李黑子說道:
「他在學校里聯合其他人欺負我弟弟。」
「所以我們現在是來報仇的。」
「不是欺負人。」
「當然。」
林余畫風一轉,繼續說道:
「這只是我的一面之詞。」
「如果有誰不相信,或者覺得這孩子被打的挺可憐的,想出手當英雄,見義勇為我也沒意見。」
「你們只需要站出來,然後把我打趴下,就能去救這個在學校里肆無忌憚霸凌別人的畜生了。」
林余聳聳肩,語氣輕快的說道:
「如果你們救了他,他應該會很感激你們的,說不定以後在學校里扇你們家孩子耳光的時候還能念及這份恩情,能少扇幾耳光呢。」
林余話音響起的時候,圍觀人群細細碎碎的議論聲瞬間小了很多,一些富有正義感的人在聽到林余的話後,眉頭皺的也沒最開始那樣的緊了。
尤其是在聽到救下這個孩子後,以後自己的孩子在學校里也可能被他欺負。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閉嘴,選擇繼續安靜的圍觀。
他們沒有相信眼前這個痞子模樣少年的說辭。
但同樣,他們此時也不覺得被人騎在身下,一拳一拳往臉上招呼的男孩就一定會是無辜的。
看著安靜下來的人群,林余滿意的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吸了一口。
看來這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出頭鳥跳出來找麻煩了。
「我打夠了。」
平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林余叼著煙扭頭看去,發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夏悅山已經從李黑子的身上爬了起來。
只不過與他平靜的語氣不同,他因為激動而發紅的臉上掛著兩道明顯的淚痕。
他...
哭了。
「打完了就走吧。」
林余輕聲說道。
就在林余帶著夏悅山離開這裡的時候,被林餘一耳光打懵的李黑子父親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他從地上爬起,指著林余和夏悅山的背影破口大罵道:
「c**d!」
「兩個小畜生!」
「n****d,你們tm給我等著!」
「這事沒完!」
「c******...」
聽著身後骯髒至極的罵聲,林余停下腳步,扭頭衝著滿臉是血的男人點點頭,說道:
「這事本來快完了的。」
「不過現在是沒完了。」
「明天吧。」
「今天已經很晚了,我還有事」
「等明天我找人跟你詳細談談。」
平靜的說完後,林余不再理會身後的罵聲,帶著夏悅山去取豬蹄。
豬蹄已經烤好了,林余又買了幾串大肉串和烤魷魚,隨後騎上摩托車帶著夏悅山離開廣場,在一處人煙稀少的河邊停下。
停好摩托車,林余拿著串,帶著夏悅山來到河邊一處空地坐下。
在和夏悅山東扯西聊了一陣後,林余終於問出了他最關心,也是唯一關心的問題。
「夏悅山,你怎麼跟你姐關係那麼差?」
「你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