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林余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說道。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沒必要再做一些無意義的重複。
在林餘干脆利落的拒絕之後,清墨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她看著林余,聲音冰冷中又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仿佛一瞬之間就又變成了那個高不可攀的超級富家女。
「拒絕我?」
「你就不怕我一氣之下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情嗎?」
「林余,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可以讓你乖乖就範!」
被這樣赤果果的威脅,林余不怒反笑。
看著滿臉寒意的清墨,林余微笑著毫不在意的說道:
「隨便啊。」
「如果你不怕這唯一的一道菜也失去味道,變成饅頭清水,那你大可以試試。」
「你!」
清墨眸子一瞪,明明前一秒她還是一副要威脅別人的冷厲模樣,可現在的她卻像是一條被握住七寸的雪蛇,只能瞪著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干生氣。
林余嘴角帶笑,毫不留情的繼續說道:
「清墨,你不敢對我做什麼的。」
「你比我更怕那種感覺消失。」
「對嗎?」
「你之所以對我有感覺,都是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在生死一線中,你對我產生了恐懼,你很怕我。」
「雖然現在的你很清楚,你能隨意的擺布我,拿捏我。」
「但那天晚上我給你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深到就算你能清楚的認知到你對付我很容易,但骨子裡,靈魂里,你依舊在控制不住的怕我。」
「這種恐懼才是能讓你產生快感的根本。」
「你不敢威脅我,不敢綁架我,或者強迫我做些什麼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因為你怕你萬一這樣對我,你漸漸的就不會再怕我了。」
「你不怕我的話。」
「那份來源於恐懼的快感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余笑的像一個反派,陰笑著的威脅說道:
「我想你一定不願意事情變成這樣的對吧?」
???
說到這兒,林余皺起眉頭,有些不理解。
自己怎麼老是喜歡這樣說話啊!
林余的這番話好像一根尖銳的銀針,瞬間戳穿了清墨強硬的偽裝。
被看穿了的清墨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眼裡是少見的委屈。
林余沒搭理委屈的清墨,而是繼續看著不願被冰封的怒江與整個寒冬做對抗。
良久,一旁的清墨緩緩開口,語氣里隱隱有些委屈,但更多的還是困惑。
「林余,我不明白。」
「要是換成別的男人,他們沒人會拒絕我的。」
「可你拒絕了,還說那種事情你想和喜歡的人做。」
「好。」
「就算這是你的堅持。」
「可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呢?」
「是我長得不夠好看嗎?」
「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林余沒有扭頭,淡淡的說道:
「你都不喜歡我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要是我喜歡你呢?」
清墨咄咄逼人的問道。
「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林余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雖然林余自己也不太能弄明白到底什麼是真正的喜歡,但林余可以肯定的是,清墨對自己的感情絕對不是喜歡。
以欲望為基石而形成的情感,這只是一種另類而又扭曲的病態依戀罷了。
「那也晚了。」
林余輕輕搖頭,平靜的說道:
「我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時候的事?」
清墨皺眉問道。
「很久之前。」
「只是我現在才決定正面那份感情而已。」
林余嗓音輕輕的說道。
在林余這句輕飄飄的話過後,兩人之間再度陷入沉默當中。
天地間只剩下寒風在呼嘯。
良久,清墨才終於開口,嗓音裡帶著一種不符合她高冷氣質的惡狠狠說道:
「林余!」
「別以為你看穿了我就能拿捏我了。」
「我是不敢對你怎麼樣。」
「可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不會讓這種感覺消失。」
「如果我從沒體會過這種感覺,我可能會一直稀里糊塗的生活下去,直到老死。」
「可我現在體驗過了,我就絕不會放手!」
「我會一直纏著你,干擾你的生活
「直到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為止。」
「去醫院看看吧。」
「我認識一個老中醫。」
「說不準他能幫幫你。」
林余拐彎抹角的罵她有病。
清墨氣的瞪圓一雙冷眸,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卻還是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坐在林余身邊 ,自己生了半天悶氣後,才憋出一句話說道:
「我不開心!」
林余吸了下鼻子,自然知道清墨的言下之意是什麼。
他站起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開口說道:
「那就回車上吧...」
...
「別怕。」
「別怕。」
「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不要怕。」
「不要怕...」
林余的嗓音輕軟柔和,溫柔像是在安撫被噩夢嚇醒的少女。
和他輕柔嗓音不同的是他那兩隻隱隱可見青筋的手。
他一隻手蓋在清墨的眼睛上,而另一隻手則死死的掐在她的脖子上...
...
看著清墨好似一攤爛泥般的模樣,林余想了想,覺得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還是別坐她的車了。
萬一她一個恍惚加腳軟,把油門當成剎車了咋辦?
自己這純愛之路才剛看見一個頭,可不能再穿越從頭開始啊!
做出決定後,林餘下車走人,選擇打個計程車回家。
在林余離開後,清墨的意識逐漸回籠,瞳孔也漸漸有了聚焦。
她使出好些力氣才直起身子,坐回自己的駕駛座上,又休息了好一會兒後,她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響鈴沒超過三聲就被人接了起來,清墨又稍稍緩了兩口氣,之後才冷聲說道:
「去讓周和老實點,別再讓他有機會聯繫上我的爸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