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沐雲。
頓時,蘇青臉色一變,連忙將沐雲抱了起來,然後對著還沒有緩過神來的黃副分會長說道: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大夫!」
「不對!你是煉丹的,對醫術肯定有所涉略,你快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聽到這話,黃副分會長猛地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對對對!我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說完,他馬上將手指搭在沐雲的手腕上,然後將自己的靈氣注入進去。
可是很快,蘇青就看到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妙,十分的不妙!」
「沐公子的身體正在發生一種十分詭異的事情,在他的小腹處居然長出來了一個肉球,而且現在還在繼續生長!」
「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現在壓制住了這個肉球的生長,讓它長的慢一點,先將疼痛緩解下來。」
「但這個肉球是什麼,為什麼長出來,能不能去除,我就不知道了。」
黃副分會長搖了搖頭,這種在體內突然生長出一個肉球什麼的,他簡直聞所未聞,也不知道要怎麼治療,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動它,讓它順其自然。
否則誰知道將它割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同時,在他用靈氣對沐雲體內突然長出來的肉球進行壓制後,沐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在別人的懷裡,強撐著睜開眼皮子,看看是誰救了自己。
然而當她看到了蘇青的那張臉後,又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她還是直接疼死好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來救自己的人居然會是蘇青。
她恨得要死的仇人,如今卻救了她一命,沒人知道她的內心是多麼的複雜。
接著,蘇青在和黃副分會長道謝之後,就抱著沐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沐雲放到床上,接著看向了沐雲的小腹。
他一開始確實不知道沐雲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他聽完了黃副分會長的話之後,他或許已經明白了。
此時,沐雲也緩了過來,她睜開眼,看到蘇青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小腹,默默的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小腹。
「謝謝……」
虛弱的聲音從她的口中發出,這陌生的聲音頓時將蘇青從思考中驚醒。
他連忙看了看四周,但是這裡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沐雲一個人。
那這句謝謝是誰說出來的?
難道是……
他皺著眉,疑惑的看向了沐雲。
「剛才是你在說話?」
沐雲在他那熾熱目光的注視下,頓覺渾身不自在,如芒在背,下意識地微微側過臉龐,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她心中知道,這件事事是藏不住的,與其這般藏頭露尾,倒不如坦然相告為好。
蘇青乍一聽這陌生的聲音,仿若被一道電流擊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之人,還是那個他所熟知的沐雲嗎?
不但嗓音全然改變,甚至連……
蘇青心下疑竇叢生,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搭在沐雲的小腹之上。
剎那間,沐雲的臉色驟變,雙頰飛起一抹紅暈,又羞又急地嗔道:
「蘇青!你這是幹什麼?!」
她滿心想要阻攔蘇青的舉動,然而此刻身體極度虛弱,綿軟無力,根本無法抵擋蘇青的動作。
此時,蘇青已將自身的靈氣徐徐注入沐雲體內,精準地鎖定在她體內新生長出的那個肉球之上。
蘇青身為一個「博學多才」、對人體知識有所涉獵的人,依據此肉球的形態輪廓,瞬間便洞悉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複雜地凝視著沐雲,只見她滿臉嬌羞之色,幾縷髮絲因汗水而濕漉漉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那蒼白如紙的面容,楚楚可憐,不禁令人心生憐惜,湧起一股想要將其護在懷中的衝動。
目睹這般情景,蘇青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取出一塊布帛,動作輕柔地為沐雲拭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隨後溫言說道:
「你且先休息片刻,其他事情等你恢復好後再說。」
沐雲聞得此言,不禁微微一怔,面露驚愕之色。
蘇青如此突如其來的溫柔相待,讓她著實有些難以適應,仿若置身於一場迷離的夢境之中,十分的不真實。
她略作思索,遲疑片刻後,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被人奪舍了?」
這一句話,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蘇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猶如烏雲密布,冷哼一聲,隨手將手中的布帛狠狠擲向沐雲的面龐,怒聲呵斥道:
「你這蠢材!煉丹竟險些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我身為你的主人,顏面都被你丟盡了!」
「若是此事傳揚出去,豈不遭人恥笑?日後若再敢有如此莽撞之舉,休怪我無情,定當打斷你的雙腿!」
言罷,蘇青怒髮衝冠,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行至門口時,猛地用力甩門,那扇門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門框似乎都為之震顫,差點便脫離了門框的束縛。
見狀,沐雲鬆了一口氣。
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蘇青。
剛才她差點以為蘇青被人奪舍了。
不過奪舍了也好,至少不會一直纏著她了。
在休息了一會之後,她內視自身,想看看自己的肚子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差點把她疼死。
難道真的有一雙手在拽著她的腸子?
想到這裡,她快速的將精神沉入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腸子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體內多出來了一團肉。
這什麼玩意?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長出來了一坨肉?
想必這團肉就是差點把她疼死的罪魁禍首。
要不把它切了?
沐雲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這東西並不只是簡單的一顆肉球,這上面有一條線,和她的身體連接在了一起。
她皺了皺眉,難道這是她的體質又和功法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