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二人的事情,岑掌柜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蘇青那一雙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意,而後便如同冰塊般冷冷地瞥了她那麼一眼,緊接著毫不留情地拽著沐雲,腳下生風般就朝著外面大步走去。
待走到了聚寶閣外面之後,沐雲這才帶著絲絲寒意地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精準地找到我的?」
「而且你又是怎麼認出這黑袍下的人是我的?」
這個疑惑,已然在他的心間縈繞許久許久了,還記得當初他第一次披上那黑袍之時,本以為可以隱藏身形,誰曾想竟那般輕易地就被蘇青給認了出來。
並且更為詭異的是,蘇青好像總能像是擁有某種神奇的感應一樣,精確無比地找到他。
聽到沐雲如此質問,蘇青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微微揚起下巴,緩緩說道:
「你難道真就不知道嗎?在你的身上呀,那可是存在著與其他任何人都完完全全截然不同的一種氣息。」
「通常來講,人身上往往會帶有兩種不同的氣味,男子自然有著屬於男子的獨特韻味,女子也有著專屬於女子的別樣氣息,然而在你的身上,卻唯獨只有那種不男不女、似妖非妖的怪異人妖之味。」
蘇青依舊如往常那般肆無忌憚地嘲諷著他,可如今的沐雲對於蘇青言語的態度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此刻已然不再將蘇青的這些話語當作什么正經話了,在他心中,那不過就是些刺耳的狗吠罷了。
人是聽不懂狗叫的,不是嗎?
他並沒有像蘇青想像的那樣,因為被戳到了痛處之後怒髮衝冠,而是冷冷的說道:
「蘇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或許是因為我們並不是一個物種的,而且我也沒有學習過這種語言。」
聽到這話,蘇青立馬反擊道:
「也對,狗是聽不懂人話的,你的聲音在我的耳中,就像是一條敗家之犬一樣狺狺狂吠,不過我和你不一樣,你沒有學過人話,但我為了可以聽懂你的話,可是學會了狗話。」
此話一出,沐雲那冰冷的目光頓時和蘇青撞到了一起,那裡面蘊含著的寒意,似乎都可以將人直接凍死。
蘇青也想不甘示弱,兩人就這樣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他們這種奇怪的舉動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沐雲忍不住眨了下眼,見狀,蘇青輕蔑一笑,說道:
「就你這個廢物,還想和我犟?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沐雲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只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好笑。
「蘇青,你都已經成年了,怎麼還和一個小屁孩一樣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既然是無聊的事情,那你為什麼還和我一起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說別人不成熟之前,先想想自己。」
「走吧。」
「走?去哪裡?」
「喝酒。」
「什麼?」
沐雲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蘇青還真要請他喝酒?
他是不是腦子哪裡壞掉了,還是突然缺了一根筋?
要不然就他這種惡劣到了極點的人為什麼會請他喝酒?
不對!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沐雲頓時想到了一種種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而在這裡面,可能發生的機率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蘇青將他灌醉,然後將他丟到大街上,再把一群人喊過來,看他發酒瘋!
他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後會不會發酒瘋,但只要蘇青在他身邊,那他發酒瘋的概率就會從不確定到百分百。
他可以用靈氣來化解酒氣,可問題是,既然蘇青叫他來喝酒,那就必不可能讓他動用靈氣。
可是他沒有選擇。
蘇青可從來都不給他拒絕的權利。
所以這酒,他是喝定了。
想到這裡,他決定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蘇青根本就不管他喝不喝酒,一坐下去,就一個人在那裡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比喝水還要勤快。
看著蘇青的臉上出現了從未見過的冷靜下來的樣子,沐雲覺得現在的蘇青可比以前的蘇青好多了。
同時,他也十分好奇,為什麼蘇青喝酒的時候這麼安靜,他是想到了什麼嗎?
或許在以後,他的儲物戒指裡面應該多裝點酒,等到蘇青狗叫的時候直接給他灌下去,讓他冷靜一會。
他可能怎麼都想不到,蘇青這是想到了穿越前的事情。
作為孤兒的他,內心是十分空虛的,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昏昏噩噩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明白未來的路到底在哪裡。
直到他穿越到了這裡。
本來他只是想要繼續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如果有機會,可以回蘇家去看看,他的父母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但是現在,有了反派系統後,他覺得自己未來的路已經十分清晰明了了。
反派反派,他未來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對於沐雲這個主角,他覺得他們或許可以稱得上是一句朋友。
單方面的。
如果沒有反派系統,他們或許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也說不定,畢竟他們兩個都是沒爹沒媽的孤兒,有共同話題的。
但是有反派系統在,他們這輩子都成不了朋友,就現在沐雲對他的恨意,說是不死不休也不為過。
唉……說到底,他還是羨慕沐雲的。
有愛他的父母,雖然已經死了,但沐雲的命,是他們拼命保下來的。
也有德高望重的宋老,教他煉丹、功法,把壓箱底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教給他,就差把他當兒子養了。
身邊也有一群的鶯鶯燕燕,像什麼溫柔賢惠的蕭凡柔、高傲的大小姐公孫苓、勢力遍布全世界的富婆岑穎,都圍繞在他的身邊,讓人好生羨慕。
反觀他,就算是穿越了,也改變不了身邊空無一人的現狀,什麼情親友情愛情,見了他就像是見了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他的師父幾百年都見不到一次,蘇家就更別說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並且也沒有那個姑娘眼瞎了能看上他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