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說道:
「況且,美人兒啊,你可知我是誰?我乃張三,化工宗宗主的曾曾曾孫,同時還是一位尊貴的二品煉丹師。」
「我尋思著,你我不妨尋一處靜謐房間,好好地切磋一番煉丹的心得體會,豈不快哉?」
沐南煙聞聽此言,並未理會他話語中的意圖,只是朱唇輕啟,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你最好識趣些,即刻從我眼前消失,否則……」
說完,她眼神如冰刀般冷冷地刺向張三。
化工宗宗主的不知道第幾代孫子又如何?
哪怕他身份再尊貴,若敢招惹於她,她定會毫不留情地出手。
打斷手腳扔出去?
不,還是太輕了,手腳即便打斷仍可續接,那就索性將其斬斷,讓他從此再無可能為禍世間,徹底失去那身為男人的資本。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被正道通緝,可如今蘇青不也正處於被通緝的境地嗎?
大不了她們兩個一起被通緝,反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況且所謂被正道通緝,看似嚴重,實則不然。
瞧那蘇青,僅以一面紗遮面,便能堂而皇之地踏入正道宗門的管轄之地,那些正道弟子仿若瞎了雙眼,竟全然無法辨認,簡直形同虛設。
張三被她這冰冷徹骨的眼神嚇得心頭猛地一震,恐懼之感如潮水般瞬間將內心填滿。
他望著眼前這位看似嬌柔美麗、弱不禁風的女子,卻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意,仿佛她真能在下一刻取其性命。
但他心念一轉,這裡是他的主場,周圍又有諸多旁人見證,諒她沐南煙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此處貿然出手。
於是,他胸膛一挺,底氣頓生,大聲說道:
「我若是執意不讓,你又能奈我何?」
「哼,如何?那我便……」
沐南煙語落之際,雙眸之中寒芒乍現,銳利逼人。
與此同時,她體內的靈氣緩緩流轉,慢慢匯聚到手上。
「張三!倘若你父親未曾教導你為人處世之道,老夫不介意代勞,好好教教你該如何做人!」
沐南煙的狠話尚未說完,一道威嚴雄渾、仿若洪鐘鳴響的聲音陡然響徹四周,硬生生地將她的話語截斷。
此聲一出,張三頓時心生不悅,滿臉不耐煩地轉身欲要反駁: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然而,話語尚未脫口,他的視線便觸及到站在身後之人。
只見白玄清怒目圓睜,身上的氣勢如山傾一般朝著張三壓去。
剎那間,張三隻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竄而上,冷汗如細密的雨珠般從額頭冒出,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他趕忙如小雞啄米般低下頭,全然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聲音顫抖且微弱地說道:
「白長老,我知錯了……」
張三對白玄清的畏懼,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雖說白玄清並非化工宗本宗的長老,但其在白華門中地位舉足輕重,猶如泰山北斗,一言九鼎。
且他擅長外交事宜,時常穿梭於各大宗門之間,或是與人論道講學,或是共商宗門發展大計,商談合作事宜。
化工宗坐擁化工城這一龐大城池,在諸多事務上皆需精心籌謀。
白玄清因著自身卓越的才能與見識,常常受邀前來化工宗,為化工城的未來發展指明方向,規劃藍圖。
時日一久,張三自然與他相識。
白玄清為人剛正不阿,堪稱正道楷模,行事作風一絲不苟,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
每次見到張三這般紈絝子弟的行徑,定然會忍不住加以說教訓導。
張三起初還能勉強忍受,可久而久之,對白玄清的說教厭煩至極。
只要聽聞白玄清前來化工宗,他便會像腳底抹油般逃離化工宗,跑到外面繼續肆意逍遙,無拘無束地玩樂。
怎奈今日他時運不濟,霉運當頭,竟在這大街之上與白玄清不期而遇,且被抓了個現行,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張三,你父竟教養出你這般不孝子孫,實在是將他一生的清譽毀於一旦!」
「瞧你剛才那副張狂模樣,竟還妄圖辱罵於我,簡直是目無尊長!你即刻給老夫滾回化工宗,待老朽稍後親往處置!」
白玄清怒髮衝冠,言辭間滿是斥責之意。
張三聞聽此言,哪敢有絲毫違抗,如搗蒜般連連點頭稱是,隨後在白玄清那如炬目光的注視下,狼狽不堪地倉皇逃離,那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仿若一隻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
白玄清望著張三遠去的方向,冷哼一聲,似是仍余怒未消。
旋即,他轉過頭來望向沐南煙,面容瞬間如春風拂過,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和聲細語地說道:
「沐姑娘,這張三乃是被寵溺過度的頑劣小子,老朽定會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為表歉意,姑娘此次的住宿費用便由老朽一力承擔,此外,老朽還有一事相詢,不知沐姑娘考慮得怎樣了?是否願意拜入老夫門下,成為我的弟子?」
「有老夫在,定能護你周全,保你在天南域不會遭受任何欺凌與委屈。」
沐南煙聽聞此話,仍是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平靜而堅定,緩緩說道:
「白前輩美意,晚輩心領了,只是我思量再三,還是認為散修的生活方式更為契合於我,宗門內諸多規矩與束縛,我實難適應,還望前輩諒解。」
聽到這話,白玄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失望的說道:
「既然沐姑娘心意已決,那老朽就不多勸了。」
「沐姑娘,張三此人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不能用五百下品靈石打發了,老朽再告訴你一件重要的消息。」
說完,白玄清的面容變得嚴肅,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神識傳音道:
「關於合歡宗的事情,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再過半個月,正式與合歡宗開戰!」
「沐姑娘如果覺得危險,可以趁著這段時間離開這裡,但你要是不離開,那就可以與正道一起,對抗合歡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