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只見岑穎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抹玩味的笑容緩緩浮現。
沐南煙見狀,心下暗叫不好,當下便萌生了退意,轉身欲走。
然而,岑穎的反應快如閃電,她順勢伸出手,如同一把精巧的鉗子,精準地抓住了沐南煙的手腕。
「客官,您這是要去哪裡呀?走得如此匆忙。」
岑穎的聲音輕柔婉轉,仿佛一隻夜鶯在啼鳴,「小女子都已經自報家門了,可還不知道您姓甚名誰呢,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的眼神緊緊盯著沐南煙,看的沐南煙心裡慌得很。
她頓時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襲來,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她強作鎮定,說道:
「岑掌柜,實不相瞞,我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況且我對女色並無興趣。」
「您這般拉扯,若是被旁人瞧見了,怕是會有損您的清譽。」
沐南煙說著,試圖掙脫岑穎的束縛。
岑穎怎會容沐南煙輕易脫身?這些日子,她守在這店裡,寂寞難耐,直把人憋得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盼來個消遣,恰似久旱逢甘霖,怎捨得輕易放過。
有損清譽?
岑穎暗自哂笑,心裡琢磨著,如今咱倆可都扮作女子,兩個姑娘家有些許拉扯,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的目光在沐南煙身上徐徐遊走,像是在品鑑一件稀世珍寶,嘴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沐公子這模樣,瞧著還真有幾分惹人憐愛。
想到這裡,她心底忽湧起一絲悵惘。
只可惜啊,沐公子骨子裡是個男兒,哪怕身著女裝,也改不了那錚錚鐵骨。
岑穎不禁遐想,這女裝於沐南煙而言,是她自己的想穿的,還是旁人強加於身?
她私心更傾向於前者,在她看來,沐南煙這般溫潤如玉的性子,很適合做女人呢。
不過……
岑穎柳眉輕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沐公子方才說對女子無意?呵,我算是明白了,就沐公子這性子,活脫脫像個深閨里的大家閨秀。
瞧瞧,連對女子都毫無波瀾,說起來,這世上能與沐公子的姿色媲美的女子,怕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既對女子沒了念想……難不成是對男子動了心思?
會是蘇公子嗎?
蘇青的音容笑貌瞬時在岑穎心間蕩漾開來,論及儀表堂堂與身姿挺拔,蘇青在她這兒,那可是獨占鰲頭,只是那脾性太過乖張任性。
沐公子若是鍾情於蘇公子,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在他身旁,似乎也只有蘇公子這一位男子。
岑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正自浮想聯翩,卻仿若被一道靈光擊中,陡然驚覺。
她猛地回過神來,自己方才一門心思在那些兒女情長上,竟全然忽略了一件極為蹊蹺之事——蘇青為何不在沐南煙身旁?
他倆往日裡可是如影隨形,今日這反常之態,究竟是為何故?
莫不是蘇公子對身著女裝的沐公子犯了錯,致使沐公子怒火中燒,憤而與他疏遠開來?
岑穎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
畢竟,上次相見時,沐公子還是那瀟灑倜儻的君子模樣,即便有心轉變形象,也需假以時日方可。
想必蘇公子是按捺不住急性子,在沐公子尚未全然蛻變之際,冒冒失失地犯下過錯。
蘇公子年輕氣盛,又有沐公子這般如花似玉的人物常伴身邊,一時情難自禁、把持不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這般想著,岑穎微微搖頭,臉上卻掛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似是對這等「趣事」既感無奈又覺有趣。
此刻,岑穎已無意再裝下去,她滿心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開沐公子與蘇公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前種種不過是她的無端臆想,說不定現實與想像大相逕庭。當
然,若是事實果真如她所料,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若當真如此,待與蘇公子重逢之日,怕是得好好調侃一番,恭喜他覓得一位不會有身孕之憂的「小嬌妻」。
岑穎甚至還天馬行空地遐想,若蘇公子日後想要子嗣,找她幫忙也未嘗不可,畢竟蘇公子那身體素質堪稱絕佳,只是不知耐力與體力是否同樣出色呢?
這念頭一閃而過,她自己也忍俊不禁,愈發渴望探尋真相了。
眼見著岑穎的雙頰漸漸泛起紅暈,那一抹紅如同天邊的雲霞,緩緩暈染開來。
沐南煙瞧在眼裡,不由得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暗自篤定,這岑穎定是在心裡想著什麼失禮的事情。
其實以沐南煙的力氣,完全可以猛地掙脫岑穎的手,可那隻手抓得是如此緊實,若是強行掙脫,岑穎勢必會被大力甩倒在地。
她們二人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場,沐南煙實在不忍讓岑穎陷入這般難堪的境地。
然而,每多在這兒停留一刻,沐南煙心中的焦灼便如同烈火烹油,愈發煎熬難耐。
好在這份煎熬並未持續太久,岑穎終於開了口,打破了這令人侷促的沉默:
「沐公子,您就別再遮遮掩掩了,小女子全都知道了,不用再藏著掩著了,小女子可都明白得很吶~」
這一番話傳入沐南煙耳中,心中那如潮水般洶湧的煎熬之感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強烈的羞恥感,如同一道閃電,直直地沖向天靈蓋。
沐南煙羞怯難當,連直視岑穎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低垂著頭,那漲得通紅的臉蛋兒,活像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
岑穎見狀,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無誤。
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調侃道:
「哎呀,真真是未曾料到,不過短短數月未見,沐公子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瞧瞧這張羞紅了的小臉,真是惹人憐愛,叫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呢。」
說罷,岑穎自己也微微一怔,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說出這般帶有調戲意味的話語,實在是沐南煙此刻的模樣太過嬌羞動人,讓她下意識地就想逗弄一番。
而聽到了這句話的沐南煙更是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