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合歡宗,定要將其徹底覆滅!」
蘇青的眼眸中燃燒著熾熱的怒火,語氣冰冷且堅定。
「無論是宗主還是門下弟子,一個都不能放過!」
沐南煙聽到這決絕的話語,嬌軀不禁猛地一陣顫抖,她櫻唇微啟,剛吐出一個「你」字,尚未及說出下文,蘇青便接著說道:
「給你餵下那藥物之人究竟是誰?修為境界如何?我定會先取他性命。」
沐南煙聞言,望向蘇青的眼神里悄然泛起一絲感動的漣漪,聲音也變得溫婉柔和起來:
「是合歡宗的大長老陰幽,其修為已達化神期,以你如今的實力,恐難以與之抗衡,當下還是先思索如何提升自身實力為妥。」
「提升實力?這並非難事。」
蘇青說罷,目光轉而投向沐南煙,「我出錢,由你負責煉丹之事。」
「只需將我的修為提升至元嬰期,我便有十足的信心斬殺陰幽。」
沐南煙聽聞此言,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境界的突破又豈是如此輕而易舉之事?若想突破至元嬰期,化嬰丹自是不可或缺,此外還需諸多珍貴稀有的材料輔助,即便你再有錢,也不是能買得到的,更多的還是要看你的運氣。」
「當然,還有一種途徑,便是強行吸納海量靈氣,以此強行將境界推升上去。」
「只是這樣一來,雖境界看似達到了元嬰期,但真實實力與正統元嬰強者相比,卻有著天壤之別。」
「就如同合歡宗的那些元嬰期修士,僅僅空有境界的名號,實際戰力卻孱弱不堪,也只能在低境界修士面前耀武揚威,一旦遭遇同境界的真正強者,不被瞬間秒殺就已是萬幸了。」
「所以,你想要覆滅合歡宗,絕非一朝一夕能夠達成的目標。」
「更何況,你如今還被正道所通緝,在這雙重困境之下,你又該如何去收集那些珍貴材料呢?」
蘇青聽後,沉思片刻,繼而問道:
「你可有能遮蔽我面容,使人無法辨清我模樣的物件?」
沐南煙聽聞,遂從懷中取出自己的面紗,說道:
「我僅有此物。」
蘇青見狀,頓時滿臉無奈。
這面紗太過女性化,自己若是戴著它外出,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昨夜情況特殊,因人數稀少且天色昏暗,戴上它倒也無妨,可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實在難以接受。
見蘇青一臉無奈的模樣,沐南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促狹的笑意。
她本意便是想看蘇青陷入這般窘迫難受的境地,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隨後,她悠悠開口說道:
「我可就只有這面紗了哦,你若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一眼認出,而後被正道之人追得四處逃竄,狼狽不堪,那便乖乖戴上它吧。」
「我想,你肯定也不願剛踏出門口,就被正道的那幫人圍追堵截,大打出手吧?」
她的話語中雖帶著笑意,卻隱隱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脅意味。
蘇青聞言,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他深知自己此刻已別無選擇,形勢所迫,只能妥協。
就在這時,沐南煙蓮步輕移,悄然走到蘇青身後。
她身姿輕盈,雙手輕柔地拿起面紗,小心翼翼地為他固定在臉上。
此刻的蘇青,僅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那原本犀利冷冽的眼神在面紗的遮掩與映襯下,竟顯得格外柔和,與通緝令上那凶神惡煞、充滿戾氣的模樣截然不同。
可以說,即便有人曾與他謀面,此刻站在他面前,怕也難以將他認出。
然而,他此刻的形象極為怪異,單看面部,或許並無不妥之處,雙眸柔和。
可一旦將視線移至全身,那強烈的違和感便撲面而來。
緊實而富有爆發力的肌肉線條,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感,與那一雙柔和的眼眸相互映襯,仿佛將兩個毫不相干的物品強行拼湊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違和之感簡直要滿溢而出。
沐南煙凝視著此時的蘇青,心中亦覺十分彆扭。
在她看來,蘇青那充滿煞氣的模樣才更與他這具陽剛的身體相得益彰,也更契合他的氣質。
但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就連她都覺得彆扭,就更別說蘇青了,她也要讓蘇青嘗嘗,被別人用各種各樣的眼神看著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閒話少敘,接下來便該談及正事了。
蘇青所接的誅殺一百名元嬰期修士的艱巨任務尚未完成,時間緊迫,他自是要即刻外出,全力奔赴這一目標。
而沐南煙,毋庸置疑,肯定是跟著他。
經此前的種種波折,蘇青此刻心中滿是警惕,根本不敢讓沐南煙脫離自己的視線範圍,生怕再有任何差池。
他倆剛下樓,就聽見路人在那兒嘮嗑。
「哎,你聽說沒?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合歡宗的人冷不丁就到咱這兒來了,連化神期的大長老都來了,他們是不是瘋了呀?不會是要跟咱打仗吧?」
「可不嘛!聽說玄華門的宗主都親自出來了,到現在還追著合歡宗的大長老砍呢,氣得不行,照這架勢,十有八九是要打起來咯。」
「唉,你說這啥世道啊,咱這些小修仙者都沒法活了,先是冒出來個魔修,在秘境裡面殺各大宗門的弟子,連瓊華仙朝的太子都給弄死了。」
「這給瓊華仙朝氣的,直接聯合各大宗門,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魔修。」
「這還沒完,合歡宗又摻和進來了,連宗主級別的大能都驚動了,真要打起來,咱這群人可不就成了第一批往前沖、送死的炮灰嘛,想想都慘。」
聽到這話,蘇青回頭看了一眼沐南煙。
同時,沐南煙也看向了他。
怪不得他們在山洞裡面待了這麼久,不僅正道宗主沒來,就連合歡宗的大長老都沒來,原來是他們在半路上碰到了一起,然後打了起來。
這樣看來,他們還真是命不該絕。
但一想到自己命不該絕,他心裡的疑問又浮現了出來。
他的復活,是不是因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