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笑了。
她道,「我借你,回去我找要武還就行。」
說著,從兜里掏出錢包,又從裡面翻出一疊錢遞過去,「拿著吧。」
想用這個藉口賴在家裡,季玲可不同意。
再說朱衛東就是個麻煩,他在這,曹葉紅一定會找過來。
許芳抿唇壓下笑意,扭身假意去忙,也不管了。
朱衛東走過去,接了錢,卻沒有走,「這些錢留著交招待所的錢和回去的車票吧。我和曹葉紅說清楚了,我和她不合適,而我心裡有的也是你。」
說話時,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季玲。
季玲淡淡道,「那是你們的事,和我沒有關係,咱們倆離婚了,也沒有關係了。」
「我知道,我要彌補你,直到我覺得還清了再離開。」
季玲蹙眉,「我不需要,如果你真想我不怪你,就離我遠點。」
「除了這個,其他的什麼我都答應。」
就是離的遠一點不行。
季玲氣笑了,「朱衛東,夫妻多年,還真不知道你有這樣的一面啊。這些年你在我面前是不是裝的很難受啊?」
朱衛東,「我只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以前咱們倆之間怎麼相處忘記了,但是我如果你喜歡我以前的樣子,可以現在和我說說,我儘可能去做。」
「打住。」季玲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該離開,更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這才是重點。」
朱衛東點頭,「我今晚在這吃。」
然後又往她身後眺望,「媽答應我在這吃了。」
季玲雙手盤在胸前,「原來你還會撒謊啊。」
朱衛東神色僵了一下,馬上恢復,「我沒有撒謊。」
「我媽不可能答應你在這吃」
季玲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身後季可的話打斷,「姐,我讓姐夫在這吃,我聽到了。」
季玲回頭,涼涼的看著季可,「季可,我的事你最好別摻合,你承擔不起後果。」
父母最在乎她的感受,她與朱衛東離婚這事還好說,可是朱衛東在外面有了女人,父母又怎麼可能讓朱衛東出現在她面前。
季玲不用問,也知道季可在撒謊。
季可被戳破謊言,不覺得尷尬,「後果嗎?我現在還用擔心那個嗎?再怎麼差也就這樣了,還是你能將我趕出家門?讓我去討飯?」
面對季可的挑釁,季玲並不生氣。
況且,察覺到季可的敵意後,朱衛東也站出來,「剛剛是我在撒謊,並沒有人留我在這裡吃飯。」
季可嘴角慢慢沉下來,「真沒意思,你這樣沒有風趣的男人,怎麼會有人喜歡呢。啊,我知道了,應該是看中你的家世吧。」
「季可,你想說我是看中朱衛東家世,不必饒彎子,大可直接說,因為你饒彎子他根本聽不懂,豈不是白費你的心機了。」
季可臉乍青乍紅。
季玲回頭問朱衛東,「現在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了嗎?」
「明白了。」
季玲,「明白了就好,你回去吧。」
朱衛東看她一眼,點頭轉身離開。
如果沒有季可跳出來,妻子怎麼趕他都不會走。
朱衛東留下我明天再來的話,大步走了。
沒有外人,季可不裝了,「季玲,你有什麼可得意的?男人在外面搞大女人肚子,你現在被趕出門,連工作也被排擠。我就看看你還能笑多久。」
「我哭笑都和你沒關。」季玲往後院走,與季可擦肩而過時,輕嗤一聲,「季可,你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醜陋。一個失敗者,才會像你這樣。」
「季玲。」季可尖叫出聲。
季玲才沒空搭理她,直接去了後院。
許芳正在做飯,聽到前院季可的尖叫聲,生怕季玲被欺負,抄著鏟子跑出來。
看到季玲過來,才放下舉著的鏟子,「季可沒說難聽的吧?」
「沒。」季玲也不想鬧的家裡不安,「媽,你做什麼好吃的?我和你一起做。」
「不用,你快去歇著,好好著身子,我這邊你過來還礙事。」
季玲被推回了臥室,只能聽話的在屋裡待著。
帶上門,躺在炕上,她想著朱衛東的話,臉上的笑慢慢退下去。
中間有個女兒,知道兩人離婚了,也會有牽扯,只是沒想到朱衛東突然會轉身就搞這樣的事。
放在別人身上,季玲不意外,可是偏偏是朱衛東身上。
以季玲對朱衛東的了解,還有他的脾氣,他就不是做出這種事的人。
季玲長長嘆口氣,如果朱衛東與曹葉紅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們兩個自己然有複合的可能。
可是
季玲勸自己不要去想,卻又忍不住去想。
而另一邊朱衛東離開時,就在外面被錢向淺和鄭石給堵在了半路。
北縣就這麼大,出現個陌生人,就像左右鄰居住著人,我家鬧耗子,我家立馬就知道一般。
朱衛東原本就是季家的女婿,季家辦婚禮時去的人也多,也有人記得模樣的。
結果這人來了,卻住在招待所,一傳十十傳百,私下裡就有人開始議論這事。
王家那邊,連芹回到家聽到丈夫說的話,知道二梅丈夫把季玲弄的工作都停了,心裡也沒有底。
同時心裡又覺得痛快,這幾年就季家好事多,也得,輪到季家倒霉了。
連芹認識的人也就是家屬院裡那些,這一說出去,於是家屬院裡的老人都知道了。
鄭石就是聽到這個,找到錢向淺,去劫朱衛東算帳的。
「你背叛小玲,小玲不和你計較,成全你,你現在又跑到她老家來噁心人,這也太欺負人了。」鄭石邊說邊擼衣袖,有動手的意思。
朱衛東看著錢向淺,他認得這個人,是火車上陪在季玲身邊的。
他蹙眉看著鄭石,「你又是誰?」
他竟不知道他的妻子有這麼多的愛慕者。
鄭石嘿嘿一笑,「你鄭爺是也。」
說罷,一拳對著朱衛東就揮了過去。
錢向淺出聲,「住手。」
結果還是晚了,鄭石一拳正落在朱衛東的頭上。
錢向淺就知道事情不好,「上當了、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