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眼裡還充斥著憤怒,因丈夫的話,又蒙上一層驚愕。
「你什麼意思?」
季勇冷嘲熱諷的把事情說了,「.你大哥會親家的事不告訴你爸媽,反而去首都那邊找到朱家老太太出面,這事我沒和你說,也是想著你聽了心裡難受,小玲把這事告訴我,我給許秋平單位打電話告訴他朱家老太太不會去,結果他還有臉鬧到學校威脅小可,這就是你大哥和你外甥幹的事,你自己好好問問他們吧。」
這時正好有人進來,季勇去接待客戶了。
許芳整個人都凌亂了,她大哥來找過她的事,她也沒有和丈夫說過,就是擔心丈夫看不起。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哥會這麼幹,害的父母在朱家丟臉。
轉念又覺得,這事大哥是有錯,可是如果季玲不往北市許家打電話,朱家也不會知道內情,父母自然也不會丟臉。
歸根結底,還是季玲惹的事。
許芳臉乍青乍紅,第一時間給小女兒寢室打電話過去,和那邊寢室老師讓去喊人,過五分鐘又打過去,女兒終於接到電話。
季可聽到媽媽聲音,哽咽道,「媽媽,怎麼總是爸爸接電話?剛剛我打電話,爸爸還摔了我電話。」
許芳已經都知道那些,可心裡卻急著別的事,打斷女兒,「你說說你表哥找你都說了什麼?」
「表哥說他婚事要是不成,不會讓咱們家好過。」季可覺得丟人,「當時好幾個同學都在場,大家都用異樣眼光看我,他又喊那麼大聲,就是別人想聽不到都不行。他也就欺負我,怎麼不去找我姐,還不是知道我好欺負。」
「媽,為什麼表哥婚事不成和咱們家有關啊?」季可想不明白。
許芳怎麼能說朱家不出面,讓外甥找的女方那邊覺得沒面子呢,所以就在婚事上刁難男方。
這話她說不出口,「這事你不用管,他也就是心情不好去放幾句狠話,不敢拿你怎麼樣。至於季玲那邊,你以後離她遠點。」
那是個心狠的。
這句話,因為丈夫在一旁,許芳不敢說出來。
提到季玲,季可就一肚子委屈,把季玲說的話都學了一遍,「.媽,姐姐厭了我,只怕連你們都怨上了。」
「好了,你聽媽、的話,以後有事也不要去找她。」
季可道,「為什麼啊?同學們都知道我姐和我一個學校,還是大二的校花啊。」
更知道季玲嫁的好,聽說是首都有名的朱家。
季可打聽過,朱家在各層都有關係,聽說一大部分人都是朱爺爺的學生。
首都這麼大,提到朱家,就有人知道,可見朱家的家世有多強大。
因為這個,同學們都很羨慕她,甚至問會問起朱家什麼樣,看她時眼裡都泛著光。
「她心裡怨著你,你過去找她她也不會理你,你聽媽媽、的話。」許芳只能哄著來。
「我知道姐姐心情不好,等過些日子她就會不生我的氣了,媽媽放心吧。」
許芳一口氣噎到啜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差點把自己憋死。
「媽媽,那沒事我先掛了。」季可那邊怕母親再說什麼,藉口剛淋了雨還沒有換衣服,就掛了電話。
許芳心口更憋氣了,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女兒在敷衍她,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兒對大女兒的態度,從話里行間聽得出來她也不想放棄與朱家的關係。
季勇在一旁賣貨,耳朵也注意著妻子那邊的動靜,見妻子並沒有多說別的,也就沒多說。
而首都那邊,許秋平找過季可回來,在招待所氣急敗壞的和徐紅梅說了,就挨了一巴掌。
許秋平從小到大也沒有被打過,他不敢置信的捂著臉,明顯被嚇到了。
許望亭坐在一旁椅子上,並未出聲,不過從他難看的臉色上也看得出來,他此時心情也很不好。
「糊塗。你找季可說那幾句話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徐紅梅一雙眼睛似刀一般。
許秋平後背泛起冷意,「季可就是個小孩子,就是她告訴我姑姑,我姑姑也不會說什麼。」
「你姑姑最在乎的就是季可,你去碰這個逆鱗,她是不會說什麼?她可以撕破臉和你拼命。」徐紅梅儘是失望的看著兒子,「秋平,你在首都上學兩年,最後又能把工作分配到首都,媽一直覺得你很優秀,可你今天做的事,太讓我失望,你糊塗啊。」
許秋平抿唇,面上也儘是委屈和不甘,卻也沒有再頂嘴。
許望亭心裡的火也消了些,「你媽說你糊塗,你可知道因為什麼這樣說?」
見兒子不說話,許望亭嘴角一沉,「現在唯一能幫咱們說上話的也就是你姑姑,你把你姑姑這條路堵死了,你以後在首都這邊怎麼辦?你對象那邊說婚事不成,那也是氣話。你現在該擔心的是你的工作,你在單位要待一輩子,你是怎麼分配到首都的,心裡不清楚嗎?」
許秋平咬緊牙,「總不能給我穿一輩子小鞋,再說季玲是姑姑的女兒,這是事實,對方也不敢做的太過。」
「你想的倒是美,那些人如果發現你與季玲並不親近,他們為了哄朱家高興,刁難你不是很正常嗎?」
見兒子變了臉色,許望平冷哼一聲,罵了句蠢貨。
徐紅梅坐到床邊,問丈夫,「現在怎麼辦?」
公婆那邊是徹底惹惱了,季玲捅到北市去,徐紅梅和丈夫這麼做時有想過,可是沒想到事情不成,就捅破了。
夫妻兩個一直沒敢往家裡打電話,只等著這邊兒子會完親家再回去,左右也是挨一刀。
只是眼前,已經放出話去,朱家會出面,女兒把單位領導都請來了,就是為兒子安排工作分配的人。
這也是女方知道朱家人不來,惱了說親事不成的原因。
他們倒不擔心親事的事,女主有身孕了,難道還能大著肚子嫁別人?
況且就是分了又如何?兒子再找就是了,唯一讓她擔心的就是兒子在單位被領導壓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