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呢。」
「那大哥,你好好待三待,不要讓她受傷。」季玲認真道。
「放心吧,等過了年,家裡就辦婚事,你不能回來就不用回來,辦完婚事三梅還要回首都上學。」
「這是好事。」大哥能這麼通透,還給三梅相對的自由,季玲也很高興,「大哥,那你幫我和三梅說一聲,祝你們幸福。等你們把日子定下來告訴我一聲,我儘可能趕回去。」
一個是自己的親大哥,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季玲還是想參加的。
季建華笑了,「好,我明天告訴她。」
等掛了電話後,季玲才想起來忘記問王家那邊的態度了。
轉念想著明天打電話再細說吧。
時間不早了,季玲想著朱衛東也休息了,便忍著也沒打電話。
女兒現在五個多月,平時醒著的時候也多了,季玲逗了一會兒女兒,最後又給女兒餵了奶粉,才哄了女兒睡下。
第二天早,她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想著給朱衛東那邊打電話。
朱衛東在辦公室,聽到季玲的擔心後,他道,「大哥穩重,不會做一些沒有頭腦的事,或許他和三梅之間還有別的事,只是不方便對你說。」
「如果對三梅的感情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季玲手指纏繞著電話線,「你那邊現在還那麼忙嗎?」
「嗯,每天都會有些情況發生,但都是小情況,卻也離不開人。」朱衛東說起這個,沉默了許久,「小玲,你想過將來自己選哪個單位嗎?」
「這個可以選擇嗎?不是要靠上面分配嗎?」季玲問。
「別人是這樣,但是在咱們家,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想去哪裡先和爺爺說一聲,爺爺那邊就會安排。」
季玲噢了一聲。
朱衛東沒有等來別的話,他張張嘴,「你覺得鐵路總局怎麼樣?」
季玲憋著笑,故意裝出口氣淡淡道,「還好吧,那裡挺忙的,聽說分配到那裡去,別人是羨慕,卻也是最辛苦的。」
「其實也沒有那麼辛苦,工作上手之後就好了,而且忙也是一陣子,到時可以年假一起請。」
面對朱衛東給出來的誘惑,季玲不上當,「也不見你請過年假啊。」
「這兩年國家大工程有些多,又都趕到一起,所以我這邊你的工作和我不一樣的,不會像我這樣忙。」
「噢,那我知道了。」季玲心知他在說什麼,可是這男的現在有點悶騷,又不直接說出來,季玲便一直裝傻。
「小玲,如果你來鐵路總局上班,我們可以分到一起,就不會分開了。」
朱衛東說出來,季玲都為他鬆口氣。
季玲笑著問,「噢,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剛剛直接說就可以了,繞了那麼大的圈。」
朱衛東:
哪怕沒有看到人,季玲也能想到朱衛東此時的臉有多紅。
他性子冷,平時話又不多,為人也正直,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甚至還是私心,對他來說要說出口,確實很難。
「小玲,我不想干涉你的自由,可是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傻、瓜,告訴你吧,我早就想好了,要進鐵路總局,你不說我也想過去找爺爺說說這事的。」
「嗯,我是傻、瓜。」朱衛東低笑出聲,「那我等你。」
「還要好幾年呢。「季玲一想到自己還要三年,就覺得時間太久。
「放寒暑假可以過來,帶著妞妞過來,妞妞這時也大了。」
「我怕到了那邊又被趕回家。」
「不會,再也不會了。」
聽到朱衛東聲音里的慌亂,程紅笑了,「好了,不逗你了,只有方便我就會帶著妞妞去看你。」
三年,感覺很遙遠,可是時間卻也是最快的東西。
年前,季玲接到季建華打來的電話,結婚的日子訂在了正月十六,季玲和婆婆商量了一下,便正月十四之前趕到家,這樣可以和家裡人過十五。
季玲是不在乎這個的,婆家人卻不同意正月十五她在路上。
朱老太太也私下裡找季玲談了這件事,「你與你媽媽之間不親近,但是他們畢竟是你的家人,如果他們知道錯了,想著要緩和關係,那你也不要一直抗拒,親人之間,真想斷了關係,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又沒有血海深仇,是不是這個理?」
季玲張張嘴,心想她不是原主,對於原主家裡對她做的那些,她都還了回去,也給予了回報。
但是面對奶奶的勸說,季玲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心裡的想法。
「哪有沒有私心的父母,就像你婆婆有五個兒子,可是她真的都是一樣疼嗎?在咱們家啊,最偏疼的就是衛東,因為他有臉盲症的原因,平時家裡對他格外上心,看似沒有偏心他,卻包容著他的一切。人有五指,五指又長短不一,所以父母的偏心啊,是最理不清的東西。」
朱老太太走了,季玲還在想著她說的話,她也在想,如今季家夫婦是她的親生父母,面對親媽賣掉自己的大學通知書,她會選擇原諒嗎?
不會原諒,但是也不會恨一輩子。
她與許芳關係不親近,許芳覺得自己沒有錯,因為她是站在母親的角度,那她呢?
她站在的是外人角度。
並不是女兒。
經歷了這次的談話,季玲這一晚失眠了。
看著女兒稚嫩的臉,她在想著許芳做為母親,在不偏心時,是不是也曾慈愛的對著原本?
北市那邊,季家的工廠開了,羅離去廠子卻發現季家的人都沒有來,只有管理的人在。
更讓她震驚的是聽到季家在準備婚禮,所以近幾天都不會過來。
羅離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她愣愣的坐在床上,被羅母喊了幾次,才回神。
「手這麼涼,在外面站了多久?」羅母給女兒暖著手,「臉也這麼白,身體不舒服?」
「媽,季建華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結婚?那怎麼沒有來咱們家」羅母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仿佛被人一剎間捏住了脖子。
母女兩個眼裡都露出了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