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趙南月跟趙紅軍打過招呼,出門赴方近舟的約。至於趙子安夫妻倆,她出門的時候,他們的房門緊閉,還在呼呼大睡。
趙南月小跑到「老地方」快速地上了車。
「我爸媽出差回來了。」趙南月邊拉過安全帶準備扣,邊對方近舟說道。
「跟他們講咱倆的事了嗎?」方近舟接過她手裡的安全帶扣上,笑問道。
「沒呢,昨天剛到家,晚上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出去玩啦,今天早上7點多才回來。」
「呵呵,爺爺沒意見?」
「習慣了。」趙南月無奈翻白眼道。
方近舟寵溺地笑著摸了摸趙南月的頭髮,問道:「去馬老闆那嗎?」
「嗯,不知道我的閱讀報賣得咋樣?」趙南月緊張又期待道。
「肯定好!」
「你說得對!」趙南月揚眉看著方近舟,表示很贊同。
到達附小,方近舟停好車,跟趙南月慢慢地朝小賣部走。剛可以看見馬老闆的小賣部,就看到馬老闆帶著欣喜和焦急地神態快步朝他們走來。
「小趙,總算等到你了!」
「怎麼了馬叔?這麼著急。」趙南月詫異。
「大事,咱到店裡說。」馬老闆急道。
回到小賣部
「馬叔,您說。」趙南月率先開口道。
馬老闆先是笑逐顏開道:「你上次送來的500份閱讀報兩天時間就全賣完了,好多家長和學生都在催,我也聯繫不上你,就讓他們等周一。」
「挺好的,馬老闆,你是因為這事急?」方近舟笑問道。
「這事我也急,但是等幾天也沒事,無非多被人催幾次。」馬老闆喘了口氣,轉為焦急的語氣道,「我真正著急的是,從前天開始,不論是咱附小周圍的小賣部,還是附近的幾所小學,出現了大量的,跟小趙的閱讀報一模一樣的內容,而且一份才賣1毛錢。原來等著下周一來買的那些家長和學生,都在別的店裡買了。」
「啊?跟我的一模一樣?不會是盜版的吧?」趙南月驚訝。
「我去別家買了一份,給你看看。」
說著,馬老闆從櫃檯的抽屜拿了張閱讀報遞給趙南月。
趙南月接過仔細看了看,有些氣惱道:「這就是我的閱讀報,被人盜版了。這些人太沒道德,竊取別人的知識不說,印刷用的紙和墨也都是最差的,這一份的成本5分錢都不用吧。」
「你看我的手。」她又將自己的左手攤開給兩人看,「我就這麼一翻,滿手的墨。」
趙南月的左手指尖和掌心都沾上了黑乎乎的墨,還有一股臭且刺鼻的難聞氣味。
「小趙,現在怎麼辦?」馬老闆心急道。
「暫時不賣了,等我想想怎麼解決現階段的問題。」
「不賣了?」
「恩,估計他們會選擇買便宜的,咱現在應該也賣不出去。
「盜印的那些人太可恥了!」馬老闆輕捶一下櫃檯,憤恨道。
「馬叔,您別生氣,只是暫時的。」
「我是替你不值!這是500份的錢。」馬老闆遞了10張1元的鈔票給趙南月。
「這是您的分成。」趙南月遞了2元給他,接著又抽了2張,「這是給您的宣傳費和跑腿費。」
「給什麼宣傳費、跑腿費的,都是我應該做的。人家在我這兒買袋大米,我也得給他送上門。」馬老闆又將2元錢塞回給趙南月。
「這錢您必須收下,都是您辛苦的付出。」趙南月又將錢遞了回去。
「馬老闆,收下吧。」方近舟在旁邊幫腔道。
「謝謝了。」推辭不過,馬老闆只好收下。
嘆了口氣,又對趙南月道:「咱不賣可便宜了那些無恥的人,你的閱讀報那麼好。」
「會有辦法解決的。」趙南月笑著安慰道。
馬老闆也不再說什麼,該難過的應該是趙南月,現在反而要她反過來安慰自己,他很過意不去。
告別馬老闆,趙南月和方近舟回到了車上。
趙南月一直保持沉默,心裡有些難過,那畢竟是自己第一份的知識產物,就那麼被人盜走,自己還什麼也做不了。
「難過?」方近舟俯身輕摟著趙南月道。
「嗯。」趙南月在他懷裡點著頭。
「這就是我之前擔心的,所以才要找允白幫你。」
「你想到啦,那怎麼上周沒跟我說?」趙南月抬頭瞪著方近舟道。
「我想到的是,你閱讀報出的太草率,但是我沒有關於版權相關的知識儲備,所以也說不出所以然。剛才聽馬老闆說到閱讀報被盜印,才想到。」
「我也完全沒往版權那方面想。」趙南月垮著肩膀道。
「吃一塹長一智,況且閱讀報本來就是你的,讓盜印者再囂張一段時間。晚上咱讓允白諮詢一下他的團隊,怎麼解決盜版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說服允白來燕京創辦出版社。」方近舟親吻著趙南月的臉道。
「行,我一定積極表現!」趙南月心情瞬間開朗,有些期待今晚跟夏允白和程俊琛的見面。
離約定的跟夏允白他們倆見面的時間還有2個多小時,因著盜版的事,趙南月也沒心思到處逛,乾脆和方近舟回家等著,時間差不多直接去了約定的地點。
方近舟把人約在「一品軒」,請了榮樂喜他爸的高徒掌廚。
晚上6點,四人前後腳到達了「一品軒」。
「好久不見,兄弟!」程俊琛一見面就給了方近舟一個大大的擁抱。
方近舟也回了個大力的擁抱,然後向他們倆介紹道:「這是我對象,趙南月!」
「你好!」
「你好!」
雙方禮貌打招呼。
夏允白和程俊琛皆吃驚於趙南月的年輕,打過招呼後,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著她。
相比於他們倆的吃驚,趙南月就顯得自然多了,認識他們的時間也不短,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都別站著,坐吧。」方近舟打破幾人間的一絲尷尬道。
「坐坐坐。」程俊琛也拉著夏允白坐下。
坐下後,基本是三個男人的對話,應該主要是方近舟和程俊琛在活躍氣氛,夏允白偶爾說上幾句,趙南月則一直在偷偷觀察夏允白。
沒想到夏允白居然是自己的哥哥,她當時完全沒察覺到,現在知道結果再回頭去想,他確實對自己好的過分。
「南月同志對我似乎很好奇。」趙南月那明目張胆地「偷看」,夏允白想忽略都難。
趙南月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道:「喊我南月就行,我沒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人。」
從以前到現在,趙南月都很愛看夏允白的臉,真的非常非常漂亮,不帶任何女氣的漂亮。
程俊琛聽到這話的當下,臉立馬就黑了,瞪向方近舟,惡狠狠的目光仿佛在說:「你的對象正在調戲我的人,你不管管?」
方近舟刻意低頭喝茶,當作沒看到他投射過來的炙熱的視線。
同樣,這話要換另外的任何一個人說,夏允白的拳頭早就招呼上對方的臉。但是從趙南月的嘴裡說出來,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她的眼神太純粹,太乾淨,讓他感受到,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讚美。
「謝謝。」夏允白笑道,開啟新的話題道,「近舟想讓我在燕京投資一家出版社,說是為了他的一個小朋友。我想應該就是你了吧。」
「確實是我。」趙南月大方承認,「我很需要專業人士的幫助。」
「就在今天中午,我們得到消息,小月的閱讀報被盜版了,損失不少。」方近舟適時插話道。
「你們沒註冊版權嗎?」夏允白挑眉問道。
「這是我第一次弄,完全不了解。」趙南月不好意思道。
「來看看盜版的閱讀報。」方近舟從兜里掏出盜版貨遞給夏允白。
夏允白雖然沒參與自家出版社的經營,但對報刊和書籍的排版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看著這份盜版閱讀報,他眉頭緊鎖,毫不留情道:「版面設計不合理,排版混亂,字號太小,報頭和標語沒有區分……」
夏允白說的越多,趙南月的臉也越來越紅,頭都快埋到桌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