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剛才那個是你哥哥?」303的人好奇心爆棚。她們剛進宿舍,盧君寶作為代表,抓著趙南月開問。
「是哥哥啊。」趙南月邊收拾東西,邊回答問題。
她想,自己也不算騙人,方近舟比自己大,當然可以稱為哥哥。
「你們倆長得一點兒也不像。」藍寶妮隨口說道。
「爸媽都不一樣,肯定長得不像嘛。」趙南月模稜兩可的,模糊焦點般道。
「你們爸爸不是親兄弟嘛,多少有點相像吧。」余愛玲道。
「親兄弟?這事說來話長,等我有空再跟你們說。先走啦,我哥在樓下等著呢。」
趙南月逃似的背起自己的小包,朝舍友們揮揮手,說了聲「周一見」,帶上門朝樓下快步走去。
303眾人被趙南月這絲滑的一系列動作弄的沒反應過來,等關門聲傳來,榮樂喜才呆呆地來了句:「南月剛才那話啥意思?難道她爸跟她堂哥的爸不是親兄弟?」
其他人同樣困惑,皆聳肩表示不知道。
趙南月到樓下,見方近舟就跟個人形立牌似的,筆直的站在宿舍樓的大門外。進出宿舍的女生們見到他,都要好奇的瞧上好幾眼。
還有不少人躲在宿舍樓的樓梯處邊看邊小聲議論著,個個滿臉潮紅。
趙南月很不爽,大步走到方近舟身邊,把包往他手裡一放,兩手環抱上他的左手臂,以此向偷瞄或打他主意的人宣誓主權。
「走走走。」趙南月小聲催促著。
趙南月這麼積極主動,方近舟自然高興,挎著她的包,被她扯著往前走。
走上安靜的林蔭大路時,趙南月放開了方近舟的胳膊,對他伸手道:「包給我,我自己背。」
「我幫你拿著,還挺重的。」方近舟沒有把包還給趙南月的打算。
有人願意幫自己拿包,趙南月何樂而不為呢,也不堅持,又問道:「你開車了吧,車停哪兒?」
「老地方。」
「哦。」趙南月應了聲,又轉頭問道:「方近舟,你怎麼有空來我學校?」
方近舟笑得一臉欠揍,回道:「我休假。」
「屁,騙我吧,你上周才剛休息,這周又休息?」趙南月用力皺著她漂亮的眉,表示不相信方近舟的話。
「真的休假,沒有騙你。」方近舟笑得一臉無辜。
「嚴司令會批准?」趙南月質疑。
「批了。」
「我不信!」
「我向嚴司令打了報告,申請調到行政崗位,以後周末都可以休息。」
方近舟說的很輕鬆,但趙南月聽著心裡卻非常難受,文職不適合他。
方近舟是雄鷹,就該在廣闊的天空中翱翔,把他放在小小的辦公室,整理著各類文件,對他來說,大材小用。
「為什麼?」趙南月忍著內心的酸楚問道。她不理解方近舟為什麼要申請調崗。
為什麼?這三個字,在方近舟將調崗報告遞交給嚴正時,他同樣無比詫異的問過「為什麼」。
方近舟只用一句話就讓嚴正忍痛簽了字。
他對嚴正道:「我找著當我媳婦兒的對象了,您總得讓我有多點時間陪她吧。」
嚴正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緩慢的在報告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唐知雨已經離開3年多了,這3年間,方近舟一刻都不想休息,任務一個接一個,越危險的任務,他越高興,完全沒把自己的命當命看。全身心都在營隊,什麼兒女情長都沾不上他的邊。
現在他說他有喜歡的對象,嚴正怎麼可能拒絕愛將的申請呢。
「誰家的姑娘?」嚴正將簽好的報告遞還給方近舟問道。
「這個目前還得保密,等我追上人家再說。」
「你想在檔案館待到退休,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給你一年的時間,把這項人生大事給我順利完成,然後給我滾回來!」
「是!」方近舟立正敬禮。
「頭兒,謝謝!」方近舟難得這么正經地跟嚴正說話。
「搞得這麼煽情幹什麼?把勁用在追媳婦兒上!」
……
「方近舟?」見方近舟不說話,趙南月拽了拽他的袖子。
「呵呵,走神了。」方近舟笑了笑,又道,「剛才想起了我遞報告給嚴頭簽字時,他的反應,覺得好笑。」
「嚴司令肯定氣瘋了吧,他怎麼可能簽字,你又為什麼要申請文職?」趙南月再次問道。
經過方近舟那麼一發呆,她難受的心情倒是緩和了一些。現在就想弄明白方近舟為什麼要申請調崗。
「兩個原因都是一樣的,因為我要追媳婦兒,需要更多的假期。」方近舟深情地笑望著趙南月,語氣認真道。
方近舟的回答,讓趙南月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也無法接受方近舟這麼直白的眼神。
趙南月低下頭,眼眶濕潤,哽咽道:「可是,唐知雨已經不存在了,我現在是趙南月!」
當「唐知雨」這三個字,從趙南月口裡說出來時,方近舟是顫抖的。
從第一次見趙南月開始,「小雨又回來」的荒謬想法一直在他的腦中盤旋。
接著的幾次接觸,趙南月想掩飾,但又掩蓋失敗的行徑,還有對他的了解,不變的講話語氣……一切的一切都讓方近舟腦子裡荒謬的想法變為現實。
方近舟內心狂喜,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將趙南月緊緊地摟進懷裡。
「媳婦兒,不管你現在是誰,你只會是我的。這次,我有更多的時間將你追求回來。」
「方近舟,你這是老牛吃嫩草,要做好被我爺爺揍的準備。」趙南月不合時宜地來了這麼一句破壞氣氛的話。
「不怕,我會盡全力討好老爺子的。」方近舟忍不住笑道。
「方,方,方大哥?」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打破了方近舟和趙南月倆人之間的曖昧氛圍。
趙南月從方近舟的懷抱中抬頭,看見聲音是來自她曾經的閨蜜,現在的輔導員,鄭曉雲時,一個激靈,把方近舟推出去了好幾步。
「鄭,鄭老師!」趙南月按著胸口,感覺心臟快跳出來了。
「南月!你,你們……」鄭曉雲的語言系統紊亂,無法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曉雲,好久不見。」方近舟倒是淡定,微笑著跟鄭曉雲打招呼。
「好,好久不見,方大哥,你跟南月?」鄭曉雲依然處于震驚中。
「沒關係,我們沒有關係!」趙南月連忙撇清道。
鄭曉雲疑惑地看著兩人。
「現在還沒關係,不過我正在追求南月。」方近舟十分真摯地回道。
「額?!」鄭曉雲和趙南月兩人同時看向方近舟。
方近舟朝趙南月笑得真心。
鄭曉雲愣住了,她不知道方近舟什麼時候跟她的學生扯上關係的,這也不是她該知道的。
她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好友的老公有了新的追求對象,還被自己碰上。
雖然唐知雨已經走了許久,但碰上這個場景,還是讓她不自覺地替好友鳴不平。
「哦哦,方大哥,我不打擾你們了。左進在辦公室等著我,我先走了。」鄭曉雲笑得有些尷尬,也不等趙南月和方近舟的回話,快步離開。
「鄭……」趙南月還想對鄭曉雲再解釋些什麼,但她連頭也不回。
「她會想通的,只是需要點時間接受。」方近舟攬著趙南月的肩膀,安慰道。
「放開放開,你現在還在追求我的階段呢,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趙南月拍開方近舟的手,瞪著他道。
就是因為他抱自己,才讓曉雲生氣離開的,趙南月有些怨氣的想著。
「我錯了,趙南月同學,我能請你吃午飯嗎?」方近舟也不在意,笑問道。
「現在吃午飯?才11點。」
「到吃飯的地方不是還需要時間嗎,咱現在出發。」
「行吧,走!」
兩人加快腳步,朝停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