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要說啟明了，啟斌都覺得這是個難題。
面前可不是一般的人，連普通神仙都難以企及的存在。任何理由，她都知道；任何詭辯，只會觸怒她。
生命的意義？人都一知半解，命題早就爭論了幾千年，還沒爭論出結果。
看著啟明沉默的樣子，她站了起來：「我走之前告訴我。」
啟明和啟斌同時站了起來，目送希寧主神騰空而起，飛向星際酒店。
啟明問：「不用安排一下？」
啟斌站在露台邊，看著希寧主神的身影沒入酒店，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通知下那裡，不要打擾她。等她需要時，按她的要求提供服務。」
這位老祖宗一定是想起了一千年前，主神第一次來星球時發生的事情。
當時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地全部記錄下來，把花其國大公扔下樓，棒知國和櫻花國跪席待罪的道歉，既解氣又好笑。
目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為什麼挑中我，您應該更合適。」
啟斌卻搖頭：「我活得很久，早就不能代表人類。你比我合適。」
「那……」啟明猶豫下後，還是問出：「我應該怎麼說？」
哪怕目前人類體內裝著晶片，能無師自通的懂多國語言，能記錄下海量的資料來查閱。擁有可以接近光速的飛船、能一炮轟碎小顆行星的星際大炮。可在神靈面前，依舊感覺自身的弱小。
啟斌想了想：「該怎麼說就怎麼說，那些都是一千多年前的東西，當我們的星球保住時，它就失去了意義。有沒有都無所謂。」
那是安慰他的話，不給他太多的壓力。啟明笑了笑：「謝謝。」
轉而又問：「人類在她心裡是什麼地位？」
如果地位高，就扯人類就像她的孩子。
啟斌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眉頭微蹙：「在她面前不要耍心眼，神靈無所不知。」老子都知道你的想法，更何況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主神。
不由地又想起以前的事情，或許正是他的真誠，讓主神有了好感。那時那幾個大公，上躥下跳的，甚至想抓住主神去做研究。沒有對比，也就沒有傷害，說來還要感謝這幾個目光短淺、愚蠢又自信過了頭的傢伙們。
不要說千年，過了百年，這幾個傢伙的名字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現在骨頭都爛光了吧。
「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啟斌說完也一躍而去，飛向星際酒店。
「哎~」啟明等反應過來時，啟斌已經飛遠了。趁著四下無人，他不由地抱怨了幾句：「等等我啊，欺負我不會飛是嘛。」
隨即回去坐下，端起咖啡喝了口後，又拿起點心狠狠地咬了口。嘴裡嚼著，苦惱地想，這話什麼意思，神仙老祖宗什麼意思，主神什麼意思，真是為難死他了。
啟斌布置完幾個神靈的外派任務後，要處理糾紛和問題。這次是因文曲星君阻攔，武曲星君把他給打了。
「文曲星君沒錯，這次我們過來，只是巡視監察，不參與凡人之間的事情。希寧主神碰到殺人時，那時也只是站在旁邊看，不說任何話。但她依舊能一句話不說而達到目的，讓壞人得到懲罰。」啟斌循循善誘，耐心地勸說著。
哪怕有很詳細的天規天條，但神靈之間還是免不了遇到矛盾。在他們還沒渡成年劫前，還是要以擺事實講道理。
「可他們在殺人吃肉！」第一天巡視就看到人間慘劇的武曲星君不服地說。
「鱷魚、螳螂、蜘蛛，很多動物會吃同類，為什麼我們不阻止？這是同樣的道理，這是他們生存需要。我們就是要過去給他們一條活路，教化他們，而不是殺了他們。」文曲星君青紫著一隻眼睛，眉清目秀的臉，眼睛卻頂著一個紫皮蛋，顯得有點滑稽。
「動物是動物，人是人！」武曲星君顯然沒說通。
一個人影穿牆而來，眾神一看，紛紛行禮：「主神。」
「嗯。」希寧應了聲：「正在忙？」
「有什麼事請吩咐。」啟斌趕緊地回應。主神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再大的事，在主神面前都要排後。
其實沒什麼事，就是感覺無聊，出來溜達一圈罷了。
希寧看了看一個眼睛青紫的樣子：「君子動口不動手，怎麼了？」這傷口大小形狀，就是一拳頭打出來的。
啟斌用最簡短的話，說明了情況：「武曲星君見有人殺人吃肉，去阻止。文曲星君攔著他，挨了一下。」說完還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武曲星君，這種小事還引來了主神，等會兒看怎麼罰你這小子。
「他們不該死嗎？」武曲星君抿著嘴唇，還硬著脖子。
文曲星君沒說話。這個時候沒趁機告狀和刷存在，這小神仙倒是不錯。
希寧今天心情不錯，主要是太閒了：「那他們打你，殺你，罵你了嗎？」
武曲星君搖了搖頭，不但沒有，見到他們還跪下來。見到神靈要恭敬，這才是正確操作。
希寧轉而對啟斌說：「想不明白就封了仙體，去野人那裡歷練。說再多道理，不如親身體驗。」說完就走了。
「是恭送主神。」啟斌作揖送別。
武曲星君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沒了法力，變成了凡人，所有吃喝都要靠自己去找，再也沒人供應。在野人那裡，不出三天，不是餓死，就是要跟著一起吃同類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裡沒水洗澡。想到泥巴塗滿全身的躺在泥坑或者地上里，身邊還有各種蟲子爬來爬去，還不如去死。
「我錯了！」還沒等啟斌開口，他先認錯了。
啟斌差點沒翻白眼，說了半天，就是不開竅，看來貶入凡間這個辦法，從古至今都行之有效。
既然認錯了，那就繼續教育。於是拉長著音：「錯在哪裡？」……
啟明在露台上，他一直就沒離開過。此時他拿著一瓶啤酒，對著夜幕中燈火通明的基地，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欣賞著風景。
如果這個問題想不明白，就睡在這裡。如果沒這能力，態度行為一定要有所表示。
一條身影從遠處飛來，原本以為自己眼花，畢竟外星球酒類是很稀缺的，含有酒精的也是作為醫用，他很少飲酒。
當身影越來越近，快到跟前時，他才知道自己沒眼花，主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