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界外魔之死

  界外魔看著韓戈,作為神的祂卻露出了人性化的無奈。

  「這就是問題所在,姜戈先生。在世人眼中我是神,從我成為神後,四千年的歷史中,不知有多少信徒希冀得到我的垂青。

  他們以為我是憑個人喜好而賜下印記,每個人都希望如你現在一樣,在虛空中直面我。

  但成為神真的是我的願望嗎?」

  界外魔現在不像個神,更像個愁容滿面的人。

  祂揮一揮手,尋常的動作讓整個虛空天翻地覆,無盡的黑暗被城市的模樣取代。

  「在四千年前,我還是一個普通人時,一伙人將我在巷子裡綁架了。」

  界外魔像四千年前一樣走在巷子裡,他身形一閃,出現在一張石床上。

  「然後,他們用一把特殊的武器殺死了我的存在,剝奪了我的名字,界外魔就此誕生了。

  我與虛空融為了一體,混沌的虛空也在那一天有了自己的意識,多虧有你這個異界來客。

  我才能短暫的擺脫虛空的影響,以自己的想法跟你訴說這些事,所以我懇求你找到那把武器,殺死我。」

  黑眼的神明從石床上坐起。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我無法將你的意識引入虛空,這就是咱們的最後一次會面了,做決定吧,姜戈先生。」

  界外魔伸出手。

  【一個重要的抉擇出現在你面前,請慎重考慮,這將會影響你接下來的游世任務。】

  「好吧,我盡力而為。」

  韓戈握住祂的手。

  「別鬆手。」

  界外魔說了一句,隨後緊緊握住韓戈的手,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支線任務】

  【界外魔之死】

  【任務介紹】:穿過德麗拉的畫作,你的意識進入了虛空之境,界外魔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從你降臨這個世界起,祂就在將你引向這裡,作為一個人造的神明,祂的存在便是痛苦。

  祂可以看到整個世界的過去未來,但在發現你之後,他的黑眼便不再明亮,為人的那一部分突然想要獲得解脫。

  殺了祂,解放祂。

  【任務面板已更新】

  【強制回歸倒計時已暫停】

  韓戈看著自己的右臂,已經變成了奇異的半虛無狀態,小臂處只剩下幾條纖細的黑色結構。

  手掌亦然,而且與手臂完全脫離,用左手去觸摸右臂的空處,那裡就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摸不著。

  但整個右臂卻沒有任何與之前不同的感覺,韓戈活動著右手,一點生澀的感覺也沒有。

  「你對我做了什麼?」

  韓戈問界外魔。

  一面鏡子出現在韓戈面前,他才發現自己的右眼變成了一塊黑色的晶石,從中散發著紅色的光。

  「這隻眼睛屬於一個死去的古神,他能讓你以凡人之軀在現實中看到虛空,你要知道虛空並不是另一個世界。

  它與現實是重疊的,只是現實的生命並不能注意到虛空的存在,而虛空一直都在那。

  這隻手會讓你的身體與虛空相連,虛空的能量無時不刻的湧入你的身體裡,更重要的是。

  它可以讓你握住那把武器,如果用正常的手,根本就無法握住那把虛空雙刃劍。」

  界外魔凝視著韓戈。

  「去找那把武器,他在一個叫諾爾克洛斯的收藏家手上。」

  快速的說完了這句話,界外魔的身影隨之消失。

  回到布里格摩爾莊園的韓戈褪下面具,凝視著自己半虛化的手臂。

  片刻後,他離開了莊園大宅,這裡已經看不見一個女巫了。

  那條被他冰封的大魚也連骨頭都找不到了,韓戈直接穿上【伊吉羅克】騰空而起。

  右臂連接了虛空之境,他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靠著【伊吉羅克】回到頓沃城已經不再是困難。

  界外魔已經幫他定好了下一個目標,收藏家諾爾克洛斯,韓戈習慣性的來到海鯨幫,他需要情報的支援。

  「你這個叛徒,你怎麼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剛到上尉辦公室的窗台,韓戈就聽見裡面的爭吵聲,如果他沒記錯那應該是維克多的聲音。

  「但這現在是咱們最好的選擇了,海鯨幫是上尉的心血,我不能放任你去那麼做。」

  這個是里德的聲音。

  「里德·理查茲,你永遠都是這樣,所以我才討厭你,你憑什麼覺得你有資格代替別人做決定,我會把一切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選。」

  維克多似乎對里德徹底失望了。

  「不如你們先把一切和我講講。」

  韓戈遲疑了一下還是拉開窗子,看著這兩個年輕的退役海軍。

  他們顯然是吃了敗仗,里德少了一隻胳膊,而維克多看起來更慘烈,全身包括頭臉都纏滿了繃帶。

  這兩個重傷員在這吵架,那其他人的下場不會更好。

  「面具大師。」

  剛才還在爭吵的二人,同時轉過身看向韓戈。

  兩人的神色很有趣,維克多欲言又止,而里德則有些不敢直視韓戈。

  「哦,剛才不是吵得挺大聲的,怎麼現在沒聲音了?」

  坐到盧法納的椅子上,韓戈看著兩人。

  維克多鼓起勇氣:「我們爭吵也是我們的事,用不著您費心。」

  「哦,牛批。盧法納呢?被誰殺了?」

  這兩個人已經是分家產的樣子了,韓戈知道自己的朋友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面具大師以為自己的語氣很平淡,但屋裡另外的兩個人都能感到他流露的憤怒。

  里德與維克多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維克多向韓戈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知道上尉與您講過沒有,隨著我們站穩腳跟,以海軍上將哈弗洛克為首的保皇派接觸上我們。

  隨著他們將皇家守衛科爾沃解救出來,攝政王的黨羽被不斷剪除,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愈發密切。

  在你潛入布里格摩爾莊園之後的幾天,科爾沃潛入了頓沃高塔,將攝政王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我們勝利了,這些刺殺女王的叛國者被徹底推翻了,哈弗洛克在保皇黨的藏身處狗圈酒吧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上尉也受到了邀請,帶著普利還有我們兩個一起參加,然後就是背叛,上尉注意到科爾沃沒有出席。

  還沒來得及去向哈弗洛克搞清狀況,高蹺和槍手就將我們包圍了,哈弗洛克、崔佛·潘德頓還有督軍馬丁。

  這三個保皇黨的核心成員,在完成了權力的交接後,立刻就成了新的攝政王。

  我們和那些跟著他們反抗的人,就成了他們想要切割的對象,普利最先倒下了,上尉為了掩護我們也犧牲了。

  就是這樣,這就是你離開後發生的一切。」

  維克多又想起了燃燒弩箭將他點成火炬時的痛苦,如果沒有眼前之人授予的超凡之力,他也沒法站在這裡。

  韓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盧法納曾向他說過對保皇黨的不信任。

  也許是科爾沃帶給了他的信心,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他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上尉,這就是妥協派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