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打敗了,影子。」
一路上,韓戈可是了解了小丫頭的嘴有多碎。
「是的,敗了。」
沒有什麼好嘴硬的,哪怕是在一個小女孩面前。
那個男人的能力是什麼,韓戈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又覺得自己太大膽,將自己身上的盔甲卸下,再用鎖鏈捆得動彈不得需要多長時間呢?
「影子,我以後會不會也變得那麼厲害?」
小王女喋喋不休,又一次打斷了韓戈的思緒。
「也許吧。」
如果韓戈的大膽猜測沒錯,那艾米莉確實會變得很厲害。
韓戈心不在焉的回答無法澆滅艾米莉的熱情,小王女也許是被關久了,太長時間沒和人好好聊天。
如今即將自由了,激動的心情全都反映在嘴上,小嘴叭叭的像連珠炮似的,韓戈則還在回味那場戰鬥,對艾米莉的問題並不上心。
「影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
「首先,我是保護你,其次,也不是一直都在。」
「影子,那你不監視我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影子,你這麼厲害,為什麼要做這種無聊的事?」
「我也不想,這不是被脅迫了。」
韓戈一邊思考,一邊下意識回答艾米莉的問題。
「影子,我媽媽被害的那天,你是不是也在?」
艾米莉還是那麼歡快的問。
「是啊,我都看見了。」
韓戈還是下意識的回答。
「你這個混蛋!」
艾米莉突然像猴一樣跳到韓戈的背上,猛捶他的頭。
但反正她打的是面具,韓戈也就由著她打了,畢竟還是個孩子,這些日子她經受了不少磨難。
考德溫大橋到了,韓戈這回沒有潛入,而是來到了大門,跟守衛打了個招呼。
「我是面具大師,我要找盧法納。」
直接報上名號,避免狗眼看人低的戲碼。
不一會,里德就趕了過來。
「這位是......快進來。」
看到二人,里德立刻將二人請了進來。
「大師,上尉帶隊去隔離區了,還得請您等一下,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帶著二人向盧法納的辦公室走的一路上,里德不知瞟了艾米莉多少眼,到了辦公室,這裡沒有其他人,他終於憋不住了。
「這位是艾米莉公主嗎?前些年的賦格盛宴時我在頓沃高塔有幸見過您。」
里德朝艾米莉俯身行禮。
「喏,這裡都是忠誠的前帝國海軍,我尋思在這裡你能過得不錯。」
里德整這一出,韓戈都不用給艾米莉權衡利弊了。
艾米莉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有人對自己行禮是什麼時候了,在金錢貓的時候只有老鴇的打罵。
「您是說,要讓公主留在海鯨幫,這真是...無上榮光。」
里德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女王遇刺、公主也被綁架,這些事被頓沃城的廣播傳遍了大街小巷,每個人都知道,里德也不例外。
里德之前還奇怪,為什麼面具大師剛剛來過,怎麼這麼快又來了,他都做好打假的準備了。
但一見到二人,他立刻就認出了艾米莉,不敢讓公主在人前露面太久,便連忙將二人請了進來。
沒想到面具大師回來,就帶來了這樣的重磅消息,這是作為軍人的里德無法拒絕的榮耀。
但這一切還是要等盧法納回來再做定奪,這一會兒里德可是忙前忙後,生怕對公主招待不周。
好在盧法納很快就回來,他已經聽說面具大師來訪的事,大步流星的回到辦公室。
一進來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艾米莉還有她旁邊的韓戈。
里德見老大回來,連忙湊到他耳邊,小聲的將艾米莉的身份告訴他。
盧法納的眼神從懵逼,到驚訝,再到喜悅,他看著椅子上安靜的女孩,誰能想到被綁架的公主就在他面前呢。
「歡迎來到您忠誠的海軍營地,公主殿下。」
如出一轍的,盧法納朝著艾米莉俯身行禮。
「所以是沒問題咯,艾米莉留在這裡。」
韓戈問道。
「當然,我們會用生命捍衛公主的安全。」
盧法納堅定地說。
里德帶著艾米莉去休息,韓戈看著盧法納,他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人了。
「原來你也是人,面具大師,你也會感到不解。」
但盧法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
「你跟我講的東西很好,那是人民的出路。但現在還不適合這個國家,沒有人有能力,也沒有人有資格去做。」
盧法納說的很模糊,但韓戈聽得懂。
「面具大師,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群島帝國現在需要的是一個體恤愛民的統治者。」
韓戈不知道盧法納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
「和你說這些,想必你也不在意。」
盧法納聳了聳肩,接著說:
「不過,我這可能有一個你在意的消息,『道德』他顯露了行蹤,這個混球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沉寂了這麼久,終於又一次現身了,不過這個殺人如麻的雜碎,這次卻沒有殺人,真是稀奇。」
「好了,別說書了,盧法納,說重點。」
韓戈打斷盧法納的『故事』。
「這事挺複雜的,還要從大律師阿諾德說起,這個精明的吸血鬼不知發了什麼瘋,要把全部財產交給一個外人。
整個阿諾德家裡陷入了內鬥,而道德不知為何也進去摻了一腳,他與阿諾德的侄女達成了一個不為人知的交易。」
「等等,不為人知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戈又一次打斷了盧法納。
「那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我跟你好好說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可別嫌我磨嘰,還是得從這位大律師說起。
也許你不了解阿諾德這個人渣,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的所作所為,而要說阿諾德就得聊一聊咱們的『攝政王』。」
盧法納咬牙切齒的念出了『攝政王』三個字。
「攝政王繼任後想出了針對鼠疫的政策,就是把所有的鼠疫病人集中在水淹區,然後命令咱們的城市大律師阿諾德清算病人的財產。
如果病人還有家人,那就由他的家人繼承,如果沒有,那就全部充公,聽起來似乎還不算公允吧?
但那個他媽的阿諾德就是個吸血鬼,不對,是個他媽食屍鬼,那些錢根本就落不到病人家屬的手裡。
鼠疫是很可怕,但頓沃城變成現在的鬼樣子,還是全賴這些『盡忠職守』的上層人士的『功勞』。」
盧法納這段話里夾雜了大量髒話和俚語,罵了個痛快後他接著說:
「海鯨幫也建立了三個月了,我一直想著怎麼才能改善這座城市惡劣的環境,處理不了鼠疫,我就把目光移向了處理鼠疫的人。
攝政王、至高督軍什麼的都太高了,我夠不到,然後我就想到了這位大律師,他貪了那麼多錢,不知多少人想將他扒皮拆骨。
而我不光想殺他,我還要師出有名,讓所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讓他的繼任者心生畏懼。
我們便監視了他一段時間,可惜沒找到他貪污的證據,反到發現因他的財產分割問題,搞得阿諾德家的人都各懷鬼胎。」
盧法納說著還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