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一直飽受腐化的困擾,而我卻被許多的事情絆住了腳步,太多太多的錯誤了,我希望任由切瑞做出這些事是我的最後一個錯誤。」
韓戈聽懂了他的意思。
「說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有求於人就會這樣,芬奇的嘴角上揚了。
「你聽說過林奇嗎?」
芬奇現在的樣子和瑟西之前一模一樣。
韓戈心裡笑了一聲「媽的,之前切瑞攪風攪雨的時候,怎麼沒聽說這麼多牛逼人物,現在全蹦出來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面上還是得乖乖搖頭。
「據說她有著比肩雕塑者的力量,能讓死者復活,還能預知未來,和您一樣都是長生者,活了幾百年。
她曾是這片土地上恐懼的象徵,以蔑視法律和研究黑暗力量著稱,有著一頭白金色的頭髮,被稱為白髮巫女。
你肯定在想,這麼厲害的人物,為什麼你從沒聽說過,因為她被擊敗了,被她的侍女夥同某種力量擊敗了。」
芬奇訴說著往事。
「她沒有死去,而是失去了蹤跡,我想讓你找到她。」
韓戈注視著芬奇的眼睛,「然後殺死她?」
芬奇笑了:「當然不是,她現在正在死者之地,我希望你能去往那裡,從她手中帶回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低語石。」
「好吧,芬奇先生。再與我詳細的說一說這個任務吧。」
韓戈找了張椅子坐下。
芬奇給兩人倒了杯熱茶,「死者之地是所有死者的歸宿,統治那裡的是死者之主,那裡沒有時間沒有邊界。
但一些特殊的情況可能會導致死者之地與現實發生交錯,活人也會誤入其中,有別於現實的法則會摧毀那些人。
我現在正好能將一個人送入死者之地,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所以,我需要一個真正的傳奇人物,一個無法被打倒的人。」
緩緩飲下熱茶,韓戈陷入了沉思,之前一直追尋的東西現在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芬奇·埃爾伍德,作為AHA名副其實的一把手,他不只是個政治家,他的背後還掩藏著這片土地許多的黑暗秘密。
現在,他就要親自將這些秘密揭露給韓戈。
「我該怎麼做?」
不消片刻,韓戈便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你什麼也不用做,我來把『門票』交給你。」
芬奇對韓戈的痛快不出意外,隨即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銀白色的小刀,劃開了自己的手掌。
又用一些不知成分的粉末在韓戈的掌心畫了個符號,攥緊掌心擠出鮮血滴在符號上。
韓戈就這麼看著芬奇做完了一切,模糊不清的低語聲在韓戈的耳邊響起,很快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下一個看不見月亮的夜晚,王蛇礦井的深處,通往死者之地的門扉會為你輕啟。」
做完這一切,芬奇沒有急著包紮傷口,而是拿出幾個銀質的小瓶將血液接了起來。
「進去之後,你只管向你覺得的前方走,林奇就在路的盡頭等著你,在你拿到低語石之後,你就會因活人的身份回到現實。」
芬奇把話說的很明白。
從獵人協會回到藏身處,韓戈還在想著今天與芬奇的交談。
「姜戈先生,你......」
「怎麼了索菲亞?」
韓戈認出了搭話的人,是因為仇人加入了煉獄盟約才加入月盟的索菲亞。
「沒什麼,只是覺得您今天有些不一樣。」
索菲亞剛才似乎是下意識開口的,又端詳了一下韓戈,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
今天似乎每個人都有心事,剛告別索菲亞,凱文又找上韓戈。
「凱文,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和你談談。」
「姜戈先生,我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凱文。」
韓戈看著小伙眉頭緊皺的模樣。
「是瑟西來信了。」
凱文從懷裡掏出信紙遞給韓戈。
『凱文,
邪惡之根扎得越來越深了,我從約翰先生那裡了解到一些情況,他用骨頭占卜了一些事。
奧威爾·切瑞是個被自我陶醉和野心填滿的怪物,這些特質讓他成了一個意志堅定的對手。
然而再堅硬的岩石也能被人敲碎,而他靈魂所棲居的那具凡人軀殼並不能抵擋一切,一切有生命的事物,無論是否自然形成,都需要靠某種東西維持運轉。
對我們而言,或者說對我們這些原始的肉體而言,血液是生命和死亡的本質,具體取決於治療方式。
要想操縱一個人的靈魂,我們首先要敲開他的軀殼,抵達他的本質。為此,我們需要在魔鬼時刻大量焚燒經過處理的夾竹桃葉。
一座毒氣蒸騰的煉獄,約翰先生稱之為「地獄之火」,如果我們焚燒的藥草足夠多,毒氣就能從內部削弱他的力量。
儘管光靠這些還不足以殺死他,但至少,夾竹桃的氣味會讓那些接受了他的煉獄盟約的人知道我們將大獲全勝。
然而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處理夾竹桃的時候,需要用純潔且正義的人的鮮血來熬煮它的葉子,因為邪惡只能被正義打敗。
約翰醫生不願意讓我離開,但科拉答應要把這封信帶給你,在那之前,務必多加小心。
C』
「這還真是巧了,也有一個人給我提供了打敗切瑞的方法。」
韓戈讀完信對凱文說。
「是芬奇·埃爾伍德找上了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並說如果我完成了就告訴咱們一個能擊敗切瑞的方法。」
「這,芬奇提了什麼要求?」
凱文問道。
「沒什麼,就是讓我去一個地方幫他取一樣東西。」
韓戈沒把具體情況告訴凱文。
「正好兩個辦法可以同時進行,你們先試試瑟西的辦法,我正好去完成芬奇的任務。」
凱文沒有說什麼,只是擔憂的看著韓戈,隨後點了點頭。
在河口又度過了幾天,終於一個漆黑的夜晚降臨了,月亮的光輝不再。
韓戈故地重遊,王蛇礦井被炸塌的入口早已被清理出來,韓戈一直向下他要去往礦井的最深處。
當他進入礦井的時候,耳邊就又響起了那天曾聽到的低語聲,隨著他下的越來越深,那聲音也越來越大。
終於,耳邊的聲音已經壓過了一切,韓戈已經聽不清也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原本被封死的礦井突然通暢了,韓戈感到腳下原本堅硬的岩石變成了泥濘的沼澤。
他沒有理會這些變化,芬奇曾經和他說過,死者之地的法則與現實不同,如果過於糾結這些不同的地方,只會不堪其擾。
黯淡的天空沒有太陽,頭頂是一輪月亮,上面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微疤痕。
一座巨大的土丘從南方拔地而起,迷霧散去之後,它顯露出了它的模樣,既像高山,又像是塔樓、火山和昆蟲巢穴。
但那些東西都還遠著呢,是以後才需要翻越的。
現在,韓戈要著眼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