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預視未來

  在卡拉斯加拉松的南坡中,有一樹籬圍起來的花園,園中無樹,那裡放置著凱蘭崔爾的水鏡。

  水鏡置於底座之上的銀盆,流過山谷的溪水將之注滿,凱蘭崔爾可以命令水鏡顯示特定的圖景,它亦可以自動向人展示過去、現在以及可能的未來。

  韓戈跟著凱蘭崔爾來到她的花園,那面能預知過去未來的水鏡,就靜靜的躺在那裡,水面粼粼波光。

  雙聖樹中銀色的泰爾佩瑞安,枯死前開出的最後一朵花,寧靜的銀色光輝從月亮之船發散。

  維林諾位於世界的西方,因此日月最初是從西方升起的,且月亮比太陽早七天升起。

  日月最初的運行方式是參照雙聖樹進行的,即一個從東方出發時,另一個就從西方返回,日月同時在空中運行,永不落下。

  但想像與夢境的主宰者『伊爾牟』,與他的妻子埃絲緹,這兩位維拉表示反對。

  「倘若如此,世界將沒有用來睡眠和休憩的時間,群星也將無法被看見。」

  因為他們的提議,星辰之後瓦爾妲最終決定,讓太陽和月亮輪流升空。

  而在這兩顆照亮世界的光源中,太陽被精靈視為人類甦醒的標誌,因此他們更喜歡月亮。

  就像是渾然天成一般,當凱蘭崔爾走到水鏡旁時,她手中的鑽石忽然滾落,直接落入了水鏡中。

  落下的寶石濺起一捧水花,也將水鏡中平靜的波光打散。

  當凱蘭崔爾將鑽石從水鏡中拿出時,它已經徹底改變了模樣,其中充滿了光輝。

  在兩人一起來到水鏡旁收集波光時,巧合的是羅瑞恩領主凱勒博恩,也來到了這片月下的花園。

  「凱勒博恩你來的正好,我想我們已經走在了一條正確的路上。」

  收集完光芒的凱蘭崔爾像個小女孩一樣,向丈夫展示手中那枚儲存了銀色波光的鑽石。

  凱勒博恩一直堅定的相信自己的妻子。

  「如此美麗,如此溫柔。」

  他輕輕接過鑽石,寶石中仿佛能看見流動的水波,與水面反射的銀輝。

  「噓!」

  羅瑞恩將寶石還給妻子,並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順帶指了指她的身後。

  不明所以的凱蘭崔爾轉過身,就看見韓戈正凝望著水鏡,作為水鏡的主人,她立刻明白韓戈是在鏡中看見了什麼。

  不過,哪怕是鏡子的主人,也不能預言鏡子將會呈現什麼,也不能保證它所呈現的就一定會實現。

  夫婦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守候著凝望鏡子的韓戈。

  而韓戈在鑽石落水時,他一望向那水面,便在水鏡中看見了自己的身影,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許多的銅鑄者。

  他們正在一片無光之地中執火前行,周圍一片荒蕪看不見任何動植物,只有岩石與砂土。

  當凱蘭崔爾伸手將水鏡中的鑽石取出時,水面的幻景在一陣漣漪過後變換了模樣,周圍的銅鑄者消失了,獨餘下韓戈一人。

  他在一處漆黑的深坑中遍體鱗傷,眼睛緊緊的注視著前方,那裡有著一團看不清楚的黑影。

  韓戈凝視著水鏡中的黑影,試圖去探究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竟能讓自己落入那種境地,卻沒注意那黑影正試圖朝自己的眼中蔓延。

  「何方宵小!」

  凱勒博恩一聲怒喝將韓戈驚醒,水鏡中的幻景消失不見,只剩下粼粼波光。

  輕輕晃了晃腦袋,韓戈看向凱勒博恩的方向,就見羅瑞恩領主正持劍指著一隻大蜘蛛。

  「黑森林的巨蜘蛛,它是怎麼越過抵抗邪惡的咒語的?」

  一旁的凱蘭崔爾不解的自語。

  「尸羅?」

  韓戈有些遲疑的問道。

  「吾王,正是我。」

  尸羅的聲音傳進在場三人的腦中。

  「這邪物與您有何淵源?」

  凱蘭崔爾看向韓戈。

  「尸羅已經受了我的洗禮,褪去了天生的邪惡,可能是因為這個,才沒有觸發抵抗邪惡的魔法。」

  走到大蜘蛛旁邊,韓戈安撫了一下對峙的雙方,隨後他看向大蜘蛛:

  「尸羅你既然來此想必有所原因,只管說出即可。」

  「是的,吾王。事關塔里昂與凱勒布林博,雖然當初您讓我自作決斷,可如今局面失控我只能來找您了。」

  尸羅的語氣有些緊張。

  「你且說來聽吧。」

  韓戈對她說道。

  而凱蘭崔爾在聽到事關凱勒布林博時,也是來到了水鏡邊上,衝著尸羅招手:

  「蜘蛛女士,還請你到這水鏡上來,你似乎有著不錯的遙感能力。」

  在韓戈的示意下,尸羅循著凱蘭崔爾的指示,走到水鏡邊上,就見那水面一陣波動,來到了尸羅的巢穴中。

  而尸羅似乎也明白了這水鏡的用法,她將自己的預知能力與水鏡相連,改變了鏡中的畫面。

  「當日,塔里昂與凱勒布林博,在黑門斬殺索倫的僕從黑手後,他們便進入了末日火山之中。

  我一直試圖滲透那裡,在前段時間我終於成功了,然後我就在『烈火諸室』中找到了他們。

  他們正在當初索倫打造至尊魔戒之處,也不知道為什麼,索倫沒有試圖去阻止他們。

  或者說,祂和戒靈們當時根本就不在魔多,否則也不至於讓塔里昂這樣來去自如。

  之後,我便見證他們打造了一枚魔戒,一枚新的力量之戒,不過這枚魔戒是凱勒布林博仿造至尊魔戒打造的。

  他將自己幾乎全部的力量都注入其中,我在魔戒完成的時候,擄走了凱勒布林博,因為在我看到的未來中。

  他和塔里昂會締造一個黑暗又壓抑的王朝,所以我打算繞過凱勒布林博與塔里昂談一談。

  事實證明,我看人的眼光還不錯,塔里昂為了凱勒布林博,毫不猶豫就放棄了手上的力量之戒。

  屆時,正值戒靈率軍圍攻米那斯伊希爾,那座存放了『真知晶石』的城市,我便引導塔里昂前往了那裡。

  不過,那座城市的陷落是必然的,它離光芒太遠,離魔多太近了,剛鐸幾乎要忘記那裡了。

  在長時間的猛攻下,守城將軍被戒靈之首安格瑪巫王蠱惑,為了女兒的性命,獻上了那座城市,還有他們守護的真知晶石。

  現在,那座城市已經成了戒靈的地盤,更名為了『米那斯魔古爾』,真知晶石也落入了索倫之手。」

  真知晶石,或者說『帕藍提爾』,是由費艾諾所造,可用於遠望和兩地之間交流的一種黑色晶石。

  意志堅定、心智強大的人能學會,將目光投向任何他們想看之處。

  這是一種使用起來比設想中危險的神器,因為在中土這樣的晶石曾經有七顆,七顆之間互有聯繫。

  使用者不會知道,在自己下一次啟用晶石的時候,晶石的另一面究竟是是何方神聖。

  尸羅回頭看了韓戈與凱蘭崔爾一眼,隨後繼續說道:

  「索倫大概是通過真知晶石,發現了凱勒布林博打造的新力量之戒,於是便遣戒靈闖進了我的巢穴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