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笑的宴會舉辦了幾天,林中居民們散去,貝奧恩則邀請幾人再住幾天,可以等到開春再啟程。
甘道夫欣然應允了,冬天趕路不是什麼好選擇。
「他們是有生命的嗎?」
比爾博注視著桌子上的小人。
「並沒有,它們只是遵從簡單原則運行的工具,並不是真正的生靈,它們沒有靈魂,行動也遵循著準則,不會做出未設定好的事。」
韓戈向他解釋著。
這支迷你的樂團被韓戈送給了貝奧恩,以回報他的慷慨,換皮人對這個禮物喜歡的緊。
因為太陽女士阿瑞恩的賜福,這些小人可以在陽光下充能,便被貝奧恩擺在一張靠窗的桌子上。
在此留宿期間,韓戈也向貝奧恩打聽了他化身巨熊的能力,作為換皮人種群的一根獨苗,貝奧恩也無法詳述這種能力的來歷。
據他自述,他天生就掌握了這些能力,熊的那一面更像是他的另一具身體。
口述無用,鑑於韓戈贈予的寶貴禮物,貝奧恩還向他展示了自己變身的過程。
他本就是一個高大的人類,變作的巨熊更是比食人妖還要龐大,就像一座房屋一樣,韓戈將這一變化記在了心裡。
三人在貝奧恩的庭院住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冰融雪化之際正是啟程的時候了。
友善的換皮人送了他們許多自己烘培的、可以保存很長時間的蜂蜜蛋糕,當作路上的口糧。
三人從老渡口跨過寬闊的安都因河後,攔在他們面前的,就是中洲最大的山脈,由北向南綿延800公里的迷霧山脈。
「希望這次不要再遇上那些亂拋巨石的巨人了。」
去往高隘口的路上,比爾博吐槽道。
他們之前經過這裡時,在呼嘯的暴風雨中目睹了如山一般的岩石巨人。
它們相互用大石頭扔來扔去當作遊戲,或者把石頭往山下扔,一邊玩耍一邊狂笑尖叫。
那可給比爾博留下了不小的陰影,畢竟在那樣的生靈面前,任誰都會覺得自己渺小。
而且之後他們又被半獸人鎮的獸人們俘虜,由不得巴金斯老爺不對這裡印象深刻。
「上次是小概率事件,那些巨人大概是被雷雨喚醒的,平時高隘口只有獸人這一個威脅。」
甘道夫壓低自己的尖頂帽。
所幸,大概是五軍之戰的影響,那些邪惡生物現在都夾緊了尾巴不敢露出來,三人安然的經過高隘口。
雖然一路平安,但山路也並不好走,三人一直到五月一日才從迷霧山脈走出,來到了瑞文戴爾,或者說『幽谷』。
這裡是是半精靈埃爾隆德的領地,也是第三紀元精靈在中洲僅存的幾個領地之一。
這裡保存著精靈族大部分歷史和學說,是古老的智慧與知識的象徵。
它隱藏在石楠遍布的荒原上,有一條「之」字形的陡峭小路通往峽谷之中,峽谷中的高坡上遍布著松樹,低處漫生著山毛櫸和橡樹。
韓戈也自詡見多識廣,但在迷霧山脈里摸爬滾打了這麼久,再來到這塊美麗又平靜的土地,他也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韓戈頗為感慨的說。
而比爾博與甘道夫也不自覺的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米斯蘭迪爾!」
三人進入幽谷後,巡邏的精靈部隊發現了他們,好在有著甘道夫這張標誌性的臉。
而面對長生不老的精靈時,也不會出現年輕人有眼不識泰山的情況。
幾人被巡邏隊護送回幽谷,其實就算沒有甘道夫,這些精靈也會引領旅人們在這裡思索和歇息。
「多虧了你們的勝利,迷霧山脈的邪惡生物如今都躲回陰暗的洞中,想來這裡將迎來一段時間的和平。」
巡邏隊長笑著對三人說。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高科技,但是這裡的動物大多靈智頗高,而精靈中也不乏能與動植物乃至元素溝通的能人,所以五軍之戰的消息比韓戈等人更早跨過了迷霧山脈。
「終於能換換口味了。」
比爾博看著桌上精靈風格的食物,嘆了口氣。
貝奧恩的蛋糕味道相當好,不過吃了就會口乾,三人又急於趕路,除了比爾博有時會採集些漿果松實外,這一路上就是蛋糕兌水,嘴裡都快淡出鳥了。
精靈的食譜里沒有肉類,不過精靈廚師漫長生命積累的手藝彌補了風味這一點。
席間,韓戈也見到了此地的主人——埃爾隆德,第二紀元至第三紀元中洲大地上最具智慧的精靈之一。
他的面孔上看不見歲月的痕跡,一頭烏髮如墨,發上戴著一圈銀箍,灰色眼睛亮若繁星,有君王的沉穩、勇士的幹練,手上佩戴著一枚藍寶石金戒。
「何等高貴的血脈。」
這是韓戈見到此人後,腦中最先蹦出的想法,並非是埃爾隆德其它地方不亮眼,而是他的血脈著實高貴。
人類、精靈的血脈在他們身上呈現,除此之外邁雅之血也流淌在其間。
「您的到來溫暖了幽谷,歡迎您,姜戈先生。」
經甘道夫介紹,埃爾隆德清楚的知曉此人的身份——邁雅。
而且作為精靈三戒中,氣之戒維雅的持有者,埃爾隆德能感受到韓戈身上那炙熱的氣息,甚至比火之戒的持有者,同為邁雅的甘道夫還要強盛。
「是我該感謝你的熱情接待,埃爾隆德。」
韓戈起身向此地的主人微微躬身。
在第一紀元出生的埃爾隆德見識廣博,雖然沒有到達過維林諾,卻也與韓戈和甘道夫相談甚歡,推杯換盞間,幽谷之主對甘道夫說:
「米斯蘭迪爾,為何不邀請姜戈先生加入『白道會』。」
他口中的『白道會』,也稱智者議會,是智者們不定期召開會議的一個鬆散組織,它的目的是引導西方的自由人民對抗黑暗。
薩魯曼是他們的領袖,甘道夫、埃爾隆德,還有其他的精靈領主,都是白道會的成員。
第三紀元2463年成立的白道會,召開的會議其實屈指可數,不過最近的會議就在去年。
總之,這是一個鬆散但目標宏大的組織,埃爾隆德深感韓戈的力量,而且他的身份是伊斯塔爾,天然就是白道會的盟友。
對於埃爾隆德的主意,甘道夫其實也考慮過,既然此時被提出,他便順勢詢問了韓戈的意見:
「姜戈先生,你意下如何?」
規模不大的宴會陷入了沉默,周圍的精靈都凝聲看向韓戈,等待著這個神秘人的回答。
哪怕是對這種情況不敏感的比爾博,也放緩了乾飯的速度,抬頭看向韓戈。
「很榮幸能受到你們的邀請,但還請我拒絕,從西方出發時我帶著自己的任務而來,恐怕不能加入你們。」
出乎埃爾隆德的預料,韓戈果斷的拒絕了。
「不過,若是你們遭到了惡意的侵害,我隨時都願意出手相助。」
韓戈拒絕的原因很簡單,白道會都是成員都是巫師與精靈,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收到他們的影響,這與他巡查中州所有智慧種族的目標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