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的一樣,在小小的恭維了一下奧馬爾之後,庫姆特繼續說道:
「但是,這些事其實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宗師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想知道每一個細節。」
摩洛哥人的瞳仁變成了一個黑點,就像一隻雄鷹一樣。
此話一出,本就寂靜的會議室徹底變成了靜室,所有人都在看著奧馬爾,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既然你們直接問了,我想你們也有知曉的權利。」
感受到摩洛哥人那銳利的目光,奧馬爾惺惺作態。
「想必大家都知道世界的真實,不管你們是否有接觸那真實的世界,而宗師便是因此而死。
說起來,他的離去也和我脫不了干係,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曾經是個清算人,想必對那個售賣壽命的組織,大家也有些了解。
他們的首領杜弗爾,那個男人是我的父親,但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我們反目成仇,甚至於不死不休。
在我逃亡到倫敦的時候,宗師接納了我,將我列入門牆,可這也為後來的事埋下了禍根。
我那強大的父親最終還是找來了,你們可能對於強大有某種誤解,他背後有神靈庇佑,是非人的存在。
最後我只能再此開始流亡,在日本我被杜弗爾追上,正當我一度絕望之際,宗師趕到了。
我們二人聯手對付杜弗爾,縱使是杜弗爾也無法同時對抗我們兩個,但勝利是要付出代價的。
宗師最後選擇了犧牲自己,只因我還是不夠強大,就這樣杜弗爾死了,可是宗師也永遠留在了日本。」
奧馬爾面容沉痛的說完了這些。
「一派胡言。」
庫姆特心中浮現這個想法,他的眼睛是能細微的看清奧馬爾的微表情,這人甚至不願掩飾自己的喜悅。
此時摩洛哥人有八成把握,若是宗師真的死了,那就是眼前這人害死的。
「滿口謊言,害死宗師的雜碎,去死吧!」
沒有絲毫徵兆,庫姆特掏出一面鏡子,熾熱的光芒從中直射奧馬爾的頭顱。
「嘶!」
射線照在奧馬爾腦門上,發出炙烤皮肉的聲音,可也就止步於此了。
「怪物。」
庫姆特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屍體便摔倒在桌子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有看清奧馬爾是怎麼殺死了庫姆特。
望著庫姆特的屍體,弗德里奧利的嘴唇顫抖著,他雙手無措的在身上摩梭著。
而殺人者奧馬爾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望著其他人說道:
「還有人有問題嗎?」
「我有!」
聽到這話,弗德里奧利騰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我想去衛生間,有點急,能不能先出去一趟。」
男人小聲的說道。
「哈哈哈,去吧去吧,瓦西爾帶咱們的客人去衛生間。」
奧馬爾笑道。
「是。」
瓦西爾從角落中走出。
「還有人想去上廁所嗎?也可以一起去。」
望著一言不發的眾人,奧馬爾笑著說道。
「我。」
「我也去。」
「算我一個。」
又有好幾個人起身離席,其中也包括了之前聚在古茲茨身邊的幾個人。
「你們這群懦夫。」
有一個男人站了起來,他怒斥著服軟逃走的幾人,隨後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奧馬爾射擊,他的勇氣又鼓動了幾個人。
古茲茨見此只能不忍的偏過頭。
「砰砰砰!」
又是幾具屍體摔在桌面上。
「還有人有問題嗎?」
解決了幾個宗師的死忠後,奧馬爾對其他人說道。
等了半晌,整間會議室仿佛凝結了一般,眾人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
見再無人敢與自己對視,奧馬爾終於開口說道:
「嗯,看來是沒人有問題了,既然沒問題了,那就由我來對大家之後的工作大方向做出一些引導。
上進會的整體結構還算先進,可是由於宗師不管事,這其中還是有不少不足之處的,我這段時間也是了解了一些。
以後大家在管理上還是延續之前的狀態,但是有一些細微的地方我要糾正一下,就比如...」
「砰!」
會議室的大門被踹開,來的正是之前去上衛生間的弗德里奧利等人,他們手裡握著衝鋒鎗和輕機槍,衝著奧馬爾開始掃射。
「老古,我就說那個什麼瓦西爾不是人,開了瓢流的不是血,先流了一地的黏液,噁心死了。」
弗德里奧利還能抽空對古茲茨說話。
「你們殺了瓦西爾?」
被他們射擊的奧馬爾開口問道。
「臥槽,果然是怪物,嘗嘗這個。」
弗德里奧利怪叫一聲,幾顆手雷扔到了奧馬爾腳下。
「轟!」
劇烈的爆炸讓這間會議室千瘡百孔,而其他人也趁機逃出了這裡。
「古茲茨啊,古茲茨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給我通個信兒?我還真以為是宗師要傳位了。
來的時候兜里都沒揣個傢伙事,還得逼的我尿遁一把,差點錯怪庫姆特這個摩洛哥人了。」
看古茲茨靠近,弗德里奧利立刻說道。
剛才庫姆特的突然暴起、奧馬爾的冷酷鎮壓,讓他明白宗師之死大概是有蹊蹺的。
可是出於對宗師的尊敬,他來時都把武器留在了車上,想幫腔也是有心無力。
於是便靈機一動想出了尿遁的辦法,而在場的眾人中,當時與他有著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一下就對上了他的電波。
都是當初的礦工兄弟,他們對宗師最為忠誠,而且大都被授予了超凡力量,雖然他們幾個的能力,怎麼說呢?有些良莠不齊、不堪大用。
幾人一出門就對上了眼神。
在瓦西爾領路的時候,幾個老流氓不約而同的反水了,抄起旁邊的桌椅板凳就砸在瓦西爾頭上。
瓦西爾有著超凡的魅力,天生便能調動『杯』之力,這些天賦在他成長的過程中提供了許多便利,卻也讓他忽視了自己的不足。
瓦西爾的後腦勺不比普通人硬多少,尤其是和這些一路摸爬滾打的泥腿子相比,幾人輕鬆就處理了無防備的瓦西爾。
隨後到各自的座駕上取回了武器,尤以弗德里奧利最為誇張,輕機槍和手雷全都是從他那輛小車的後備箱裡取出來的,除了這些小傢伙,他還帶了一個大寶貝。
「老古你不會沒帶傢伙來吧?你要是沒有我分你一把。」
弗德里奧利問道。
「不用了,我有帶。」
古茲茨將自己手槍從懷裡抽出。
「你這支小手槍有什麼用?對付那種怪物就要大傢伙,一會兒給你看看我的大寶貝。」
弗德里奧利笑道。
「這些普通的武器對他恐怕...」
古茲茨剛想為自己的小手槍爭論一下,溫熱的血液就濺在了他的臉上。
奧馬爾將長劍從弗德里奧利的屍體上抽回,將眼前的屍體踢倒,上進會的新領導人現在火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