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讓我上去打擂吧,我不想在這地方結婚啊。」
這下韓戈不樂意了。
「當然不是讓你上,這個世界的比武招親,在權貴階級是很常見的,是用來篩選出有能力、有實力的男方的。
不是你想像中的,支起一個大擂台,大夥上去打,看誰能站到最後,誰就娶新娘子,不是這樣的,只是名字叫比武招親。
不同的地區有不同的習俗,比武招親的流程也都截然不同,只是其中難免有一些環節需要武力傍身。
任務的主體也是需要我來優勝,到時候我女扮男裝,你就做我的幫手,出手幫我對抗那些襲擾之人即可。」
作為小南自己選出的項目,她還是很了解的。
「我懂了,就是那種大少爺的保鏢這種感覺是吧。」
經小南一解釋,韓戈就明白了。
「差不多,會參加這種比武招親,除了各地的文人權貴之外,就是各大門派的高徒弟子。
這些武林中人作風各異,其中不乏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為了應付這些人。
不善武功的求親者,也會靠著自己的手段找些武林上的幫手,久而久之已經成了慣例。」
小南說的很透徹。
「那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過完這三關了。」
韓戈緩緩說。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你只需要在最後一關比武招親的時候,來幫我就好了,在這之前你可以自由活動。
我對這個世界還算了解,應該遇不到什麼危險,屆時到了時間我便用這個傳令青符聯繫你。」
小南說著遞給韓戈一塊青色的玉佩。
「這東西怎麼用?」
韓戈打量著這塊玉佩。
「你那塊是子佩,我這塊則是母佩,子佩只有被動的功能,只要我用這母佩傳音時,子佩就會發亮,咱們就能通話了。」
隨著小南催動手中母佩,韓戈手中的子佩果然亮起了微光。
「喂喂喂,聽得見嗎?」
二人就像小孩子第一次有了手機一樣。
「這傳令青符的覆蓋範圍很廣,而且能自行恢復能量,一次通話五分鐘後,需要靜置兩小時。」
就在小南給韓戈交代青符的使用事項時,有人也在靠近小院。
「金南珠,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同我講一聲。」
來人是一個穿著一身短打、腰間佩劍的俊秀青年。
看看人家這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韓戈腦中自發生成了兩個字「主角」。
回頭看向小南,沖她擠眉弄眼,揶揄之意不言而喻,小南白了一眼這個沒正形的大叔。
韓戈現在的生理年齡二十六歲,對於十七歲的小南來說,確實可以說是叔叔輩的。
「太吾言,雖然你是村長,但也不至於村人行程都要與你報備吧。」
小南沒好氣的對少年說。
面對冷著臉的小南,名為太吾言的青年有些失落。
「我還以為咱們是朋友呢,你回來了我當然要為你接風洗塵,你離開時太吾村百廢待興。
雖然我是村長,但也沒能好好款待你,報答你對我的照顧,現在五年過去了你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恩人,我當然會想好好報答你,告訴你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山里走出的野小子了。
對於別人來說,我是太吾傳人,他們叫我太吾言。可你怎麼也叫我太吾言,你分明知道我的名字。」
太吾言顯然也憋著很多話。
小南沒想到,對於自己而言只是十五天,而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五年時光。
「咱們怎麼說也是患難之交,接風洗塵就算了,只是我可能要在村里留一段時間了,這點要求你應該能滿足吧,蕭言?」
自覺剛才有些失言,小南話頭也軟了。
「嗤。」
本來還認真吃瓜的韓戈,聽到最後兩個字徹底繃不住了。
也讓蕭言注意到了這裡還有另一個大活人。
「南珠姐,這位是?」
蕭言問道。
「這是我義結金蘭的大哥,姜戈。小時候就被賣到西域小國了了,我之前離開就是聽說了他的消息。」
這回輪到小南對韓戈擠眉弄眼了,報了剛才的仇。
「我這個大哥在西域長大,對於中原地區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我現在走到哪都帶著他。」
看著努力憋笑的小南,韓戈臉都黑悶了,以前怎麼沒看出這丫頭這麼壞。
「原來是這樣,姜戈大哥,你既是南珠姐的兄長,那也就是我蕭言的兄長,在此生活若有什麼難處,盡可與弟弟說。」
蕭言確實是個好小伙,直接對韓戈拱手行了一禮。
「弟弟不用如此拘謹,為兄孑然一身也沒什麼難處,只有小南這一個親人,要說我還記掛什麼?
那就是這個妹子身柔體弱,為兄想早日替她尋個好人家,弟弟你是一村之長不知有沒有什麼好人選。」
要比肚子裡的壞水,韓戈還是有那麼兩杯的。
「哥...」
小南沒想到韓戈來了這麼一招釜底抽薪。
這一聲『哥』在不同的人耳中是不同的解讀,韓戈聽到的是咬牙切齒的威脅,而太吾言聽到卻是少女的嬌羞。
俊秀青年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目光熠熠的看著韓戈,就差自告奮勇了。
沉吟一下,太吾言緩緩說道:
「兄長想必有所不知,我曾與南珠立下『過三關』的約定。」
打蛇隨上棍,蕭言此時也不能再做紳士了,稱呼也從南珠姐變作了南珠。
「哦?何為『過三關』?」
韓戈明知故問。
太吾言便將剛才小南與韓戈說過的,又重新細緻的講了一遍,從二人以前互相依扶,再到最後的不辭而別。
蕭言越說越多,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訴說『過三關』了,而是在向金南珠的長輩訴衷腸了。
一旁的小南臉也紅悶了,明明蕭言的話里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全是兩個少年的情誼,但她還是感覺有些羞赧。
「原來如此,既然你們已有這般約定,那我便不再過問了。」
韓戈一本正經的對蕭言說。
蕭言又是一拱手,一切盡在不言中。隨後,又和二人聊了一會兒,主要還是與小南說這幾年發生的事。
雖然小南表現的似乎看不上蕭言,但二人卻也相談甚歡,時間過的很快,已近正午。
「好了,南珠,你和兄長且在這住下,吃穿用度我都會安排村人照拂,我也該去練功了。
你離開後我也離開了村子,上然山學藝,每日便是練功與攻讀術數,就為了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在咱們的約定中勝過你。
如果你這些年落下了,恐怕難以輕鬆勝過我了,三月之後術數大會就在青州展開,屆時讓你看看我的成果。」
蕭言自信滿滿的離開。
「這個人總是這麼自信滿滿,看我三關全勝的時候,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目送蕭言龍驤虎步離開的背影,小南呲牙咧嘴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