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誰在乎?

  高心雯太看得起自己了,即便如今她的工作能力和裴宴不相上下。【,無錯章節閱讀】

  他們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因為他們之間並非是能力造成的,而是觀念。

  當年,他們一起工作時,什麼都沒有,依舊很開心。

  但隨著工作能力的上升,他們之間的觀念差異越來越大。

  裴宴喜歡從基礎入手,所以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案子,他都會親力親為,從來不會覺得大材小用。

  而高心雯在事務所轉正後,便不在參與基礎案件,只選擇能幫她增加名氣的案子。

  那些不論好壞的案子,她都敢接。

  這樣做的確能擴大知名度,但她太急功近利了自。

  以為和那些上流人士拉近了距離,其實那些人背地裡只把她當成了工具。

  她變成了別人的遮羞布。

  當那些人肆無忌憚亂來時,她就會收拾爛攤子。

  雖然在律師的嚴重只有當事人的利益,但一旦太過就會物極必反。

  就在高心雯名氣越來越大時,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的一個客戶對女實習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客戶給女實習生灌了很多酒,在她不省人事的時候將她帶去了酒店。

  因為酒精加上抵抗,女實習生酒精中毒陷入了昏迷。

  客戶就這麼把她扔在了酒店裡自己跑了,害怕出事所以給高心雯打電話。

  高心雯第一件事不是讓他立即送女實習生去醫院,而是讓客戶給女實習生的卡上打了一大筆錢。

  如果不是隔壁房間的房客剛好看到房門沒關敲門查看,那個女實習生可能就這麼死了。

  不過……最後女實習生還是死了。

  死在輿論之下。

  她從昏迷中清醒後就報了案。

  高心雯卻以女實習生收錢為由,將她塑造成了一個出賣自己貪得無厭誣告上司的人。

  從那天起女實習生被人騷擾,失去工作,就連父母都被人指著鼻子罵。

  她來律所找高心雯那天,裴宴也在。

  也是那天,裴宴發現自己和高心雯越來越遠。

  裴宴站在高心雯辦公室的外面,看到那個女人跪在高心雯面前。

  「高律師,求求你幫幫我,你明明知道他傷害了我!」

  「這位小姐,請你離開,我們之間是不能見面的。」高心雯坐在辦公桌前頭也不太一下。

  「高律師,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媽被氣的住院了,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而已!」

  「公道?小姐,公道就是你收錢了,對錢不滿意你可以提,報案污衊我當事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不是這樣!我根本不知道錢的存在!」女人痛哭道,「我已經還給他了。」

  「小姐,既然是還,那似乎也不相欠吧?有便宜你就拿,別還一副欠你的模樣,你最應該做的就是看清楚自己。」

  言外之意就是她的身份怎麼和別人比?怎麼和別人斗?

  女人臉色臉色煞白,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她聲音顫抖道:「你是律師,我當你是職責所在不能多話,可沒想到你什麼都知道卻用這種話來侮辱我,你和那畜生是一夥的!你別忘了你也是女人!」

  被人指著鼻子罵讓高心雯很不爽。

  她指著門外道:「小姐,請你離開,否則小心我告你誹謗,對了,我還要提醒你一下,和你說話的每個字我都是計費大的,要是沒錢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女人突然變得特別的平靜,她站了起來,紅著眼睛看著高心雯。

  「高律師,你這麼唯利是圖一定沒人喜歡吧?」

  「不用你操心。」高心雯頓了頓。

  「我詛咒你,你永遠都無法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說完,女人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剛好和門外的裴宴對視一眼。

  那絕望的眼神,即便是今時今日,裴宴都無法忘記。

  等女人走後,裴宴走進了高心雯的辦公室。

  高心雯對著他笑了笑:「你來了。」

  裴宴蹙眉道:「是你讓那個人打錢的?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掩蓋事實。」

  高心雯反駁道:「如果她問心無愧,她為什麼當時就不把錢退回來?這是她的默認行為!她就是為了錢而已!」

  裴宴道:「是不是你不知道嗎?她住院昏迷期間你讓人給她打錢,她怎麼退錢?超過了時間限制,你就能揪著這一點不放,她怎麼反駁?如果她要的是錢,你要的又是什麼?」

  「裴律師,我的職責就是不論發生什麼都要維護當事人權益,這也是你教我的,我沒有做錯。」

  當高心雯說出這番話時,裴宴覺得她很陌生。

  也就是他們談話時,一道身影從他們面前的窗戶墜落。

  那個女人帶著所有的不公和怨恨死了。

  這也成為了裴宴心中的坎,從那以後,他和高心雯之間看似和以前一樣,事實上一切都在慢慢的改變。

  裴宴為女人的母親付了醫藥費,也給她辦了葬禮。

  高心雯也平靜了一段時間。

  本以為高心雯會因此得到教訓,沒想到她越來越冒險,越邊緣越危險的案子她越是喜歡。

  這的確讓她名聲大噪,但是在圈子裡也『名聲大噪』。

  最後,她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合伙人機會。

  裴宴並不打算要,因為他父親這兩年身體不太好,他不可能拋下裴家的一切去國外。

  父親沒有逼迫他繼承家業而是讓他追求夢想已經非常開明。

  他也不想讓父親失望。

  所以他打算等高心雯競選結束後,就表明身份退出律所。

  他和高心雯也算是各需所需了。

  沒想到競選會議那天,高心雯被綁架了。

  裴宴不顧一切的去救高心雯,換來的卻是差一點瞎了眼睛。

  而他一直都在等高心雯的解釋和道歉,一等就是這麼多年。

  這幾年,他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漸漸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相處。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卻坐在他的對面覺得他在斤斤計較。

  這些年的歷練,的確讓她成長了,卻成了一個目中無人,無知且不自知的人。

  所以,他還需要和她談什麼?

  然而高心雯卻不這麼想,她覺得裴宴應該放下過去和她心平氣和的聊聊。

  她有信心,現在的自己絕對能讓他刮目相看。

  但她卻絕口不提過去的事情,其實她很明白自己錯了,但她不想去揭自己的傷疤。

  「裴律師,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嗎?」

  「不。」裴宴冷淡拒絕。

  「你……我明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的確需要時間去接受。」高心雯自我安慰道。

  裴宴抬眸吐出煙圈,冷冷開了口。

  「過了這麼多年,你不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想讓別人接受?你是律師還是魔法師?」

  「裴律師,你……」

  「高心雯,我們已經和過去沒關係了,你不需要我接受什麼。」裴宴道。

  「不,過去是你和我,現在也是你和我,怎麼就沒關係了呢?」

  說著,高心雯激動的站了起來,坐到了裴宴的身邊。

  她認真的看著裴宴:「我知道你有氣,我可以等你忘記一切,裴律師,我喜歡你,我以前不敢說,現在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忘?好,忘記。」裴宴無所謂道。

  「那我們……」

  高心雯以為裴宴是接受了她的表白,她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如今的自己配得上一切。

  誰知,裴宴看她的眼神異常的冷漠。

  「沒有我們,別做夢了,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裴律師,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話?」

  「為什麼不?對於一個背叛我的人,我和你說話已經非常客氣了,我來這裡不是聽你說無關緊要的話。」

  「無關緊要?你說我的表白是無關緊要的話?」高心雯吃驚道。

  「誰在乎?」

  裴宴一字一頓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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