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哄老闆

  陸燃拿著衣服去了客房的浴室,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走出房間後,手下便快步走了過來。

  「陸少,琪哥的東西都整理出來了,怎麼處理?」

  「送我書房去,另外你傳話下去,因為琪哥因病搶救無效,所以這兩天組織全公司體檢,體檢報告必須第一時間傳到我手裡來。」

  陸燃記得醫生說過琪哥長期服用藥物才會導致發病。

  他必須保證手下的人沒有受到侵蝕。

  手下難過道:「陸少,琪哥到底是什麼傳染病?」

  陸燃想了想,淡淡道:「還記得他吃東西拉肚子嗎?其實那就是病發,他一直不重視才會拖延到無藥可醫,這才是我讓你們體檢的原因。」

  手下一聽,恭敬道:「謝謝,陸少。」

  陸燃兩指一揮,轉身去酒櫃拿了一瓶酒和一個酒杯進了書房。

  坐下後,他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然後打開手機點開了三人的小群。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之前調侃顧臨淵找個小嬌妻的事情上。

  他遲疑了幾秒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裴宴和顧臨淵。

  裴宴:「他?她?哪個?」

  陸燃:「知道還要問你們嗎?」

  顧臨淵冷靜:「他臨死前說你應該認識,那就說明你還不認識。」

  陸燃:「他就算是說我認識,我現在也不知道是誰,誰叫我爸仇人那麼多。」

  裴宴:「這麼說線索又斷了。」

  顧臨淵:「不算,至少知道了南雨禾背後的人和暗殺陸燃的是同一個人。」

  陸燃:「琪哥的死,我想那個人應該也知道了,暫時應該不會有所行動了,要想調查就難了。」

  裴宴:「未必,我聽了喬溫溫的話調查了南雨禾的前男友,也就是那個醫生,他在國外的醫院就職,聽說他和南雨禾差一點結婚,但最後取消了,我覺得喬溫溫說的話,他可能真的知道什麼,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過幾天應該會有消息。」

  有了裴宴的話,陸燃稍稍放心了下來。

  顧臨淵:「我會繼續盯著南雨禾,防止家裡這位生氣。」

  陸燃:「老顧,你是不是逼我把這個群解散?這麼嚴肅的話題,你秀恩愛?」

  顧臨淵:「習慣了。」

  陸燃:「!!!」

  裴宴:「姜水沒事吧?」

  陸燃抬起手機將裴宴這幾個字反覆看了幾遍,他是在關心姜水吧?

  他想回沒事,但是發出去的消息卻變成了……

  「關你什麼事?」

  「……」裴宴。

  「……」顧臨淵。

  陸燃看著自己的回覆,彆扭的合上手機。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時剛好看到了牆上的畫,他盯著畫中的女人很久。

  他試著去回憶她的臉卻變得模糊起來,反而她離開時的話變得異常刺耳。

  「陸少,我們分手吧。」

  「陸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的背景讓我怎麼在圈子裡立足,他們會怎麼看我?」

  「陸少,我真的很害怕,你放過我吧,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跟著你躲在暗處嗎?」

  「陸少,我愛你,我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人,如果你也愛我,就放我自由吧,我會感激你的。」

  陸燃看著她望向自己惶恐的表情,他不想讓她怕自己,所以答應了分手。

  但求她過幾天再走,等他處理好身邊的事情。

  她卻趁著他不備離開了。

  他開車出去追的時候,她卻叫司機加速度,眼神里沒有一點眷戀。

  那時,他真的很留住她,因為他那天以後,他的身邊真的沒有別人了。

  母親去世,父親意志消沉醉生夢死,他只是希望她留下陪陪他而已。

  從那以後,他好像被什麼困住了,穿著她喜歡的顏色,看著她喜歡的畫,坐在他們一起選購的沙發上等她回心轉意。

  然後呢?

  這一刻陸燃竟然無法想像和她的以後。

  陸氏的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今天有琪哥不滿洗白,明天就會有別人,甚至他有生之年也只能讓陸氏在黑白之間保持一個平衡而已。

  那她就永遠不可能回到他身邊。

  為什麼這麼一想,他並沒有了以前的心痛,反而像是喝了一杯最愛的酒一樣鬆了一口氣。

  陸燃仰頭喝了半杯酒,抬眸繼續看著畫中背影,始終無法精準的想起那張臉。

  似乎自從姜水到了他身邊,他再也沒有想起過那個她。

  可之前他那麼多女朋友,他看誰都是她,想忘都忘不掉。

  現在,他看著這幅畫,想起的竟然是姜水單薄的身影。

  「不管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他就是他。」

  「我等你。」

  見鬼!

  陸燃又喝了一杯酒,想壓下自己的想法。

  這時,放在茶几上的電話震了震。

  「倩倩,怎麼哄男人?」

  什麼?

  本少爺在這裡想她的事情,她在想男人?

  還敢說沒談戀愛?

  到底是哪個野男人?

  「你要哄誰?」陸燃差點把屏幕戳穿了。

  「老闆。」

  老……板?

  那不就是他!

  陸燃咳了一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後看了看酒瓶。

  今天這酒不錯。

  「為什麼?」陸燃問。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但是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任何回復。

  陸燃盯著屏幕,不由得捏緊了手裡的酒杯,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直到姜水來了回復。

  「因為大家都不理解他。」

  「他看上去對感情挺隨意的,其實他很負責,他把大家安頓的很好,他想做的更好,可他只有一個人呀,」

  「他總是一個人。」

  陸燃呼吸一滯,盯著最後一句話,心口像是被什麼包裹住了,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他回:「你想幫他?」

  姜水又遲疑了,她過了很久才回答。

  「我除了能保護他安全能幫他什麼?」

  「其實你陪著他就挺好的。」陸燃一不小心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能行嗎?我怎麼覺得你比溫溫給我的筆記還不靠譜?他有喜歡的人,他更需要那個人。他現在又去陪那副畫了,我陪著有什麼用?」

  「你知道畫?」陸燃詫異,他好像從未告訴過姜水畫上內容的含義。

  「畫?你怎麼說的好像你知道畫的內容似的。」姜水質疑。

  「聽你這麼說就知道肯定那畫很重要。」陸燃趕緊圓謊。

  「你也覺得很重要對不對?溫溫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是我覺得沒什麼重要的。」姜水很直白。

  「為什麼?」陸燃挑眉。

  「不說了,你不幫我就算了。」

  「你說清楚我才能幫你。」

  又是幾分鐘的等待,陸燃現在恨不得自己去臥室看著姜水把消息回了。

  「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分開的理由不過是藉口,真正相愛的人死了都要埋在一起,哪有那麼多理由?」

  陸燃看著姜水的回答眉頭一松,看法奇特卻又沒錯。

  他回:「你想哄你老闆?」

  姜水:「嗯。」

  陸燃:「你就讓他早點睡。」

  姜水質疑:「有用?」

  陸燃:「聽我的沒錯。」

  姜水抱怨:「好吧。是不是所有老闆都這麼難伺候?」

  陸燃看著這一行字,不禁彎唇。

  好你個姜水又在背後背後議論老闆。

  三秒後,陸燃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

  「陸少,早點睡。」

  陸燃噗一聲笑了出來,方才的陰霾完全消失。

  他起身走出書房,然後推開了自己臥室的門,緩緩走到了床邊。

  姜水應該剛閉上眼睛,濃黑的長睫一顫一顫,鼻翼不安的龕動著。

  陸燃想了想,掀開被子躺上了床,順手關了房間的燈。

  姜水渾身一僵,一動不動的睜開眼睛。

  「陸少,你不是……」睡書房嗎?

  「姜水,不是你讓我早點睡嗎?」

  「可是你……」說睡書房。

  「書房太冷了。」

  「被子……」

  「找不到,閉嘴。」陸燃命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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