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雪一時不察，被林悅的手撓了一爪子，疼的臉色立刻變了。
「你這個瘋子！你打我做什麼？！」
「你勾引我夫君，我不打你打誰！」
林悅說道，起身就要朝著墨如雪又衝過去。
墨如雪一聲尖叫，連連後退，一邊回頭急切朝著管家叫嚷。
「還不快點過來攔住這個瘋婆子！」
管家早就被林悅的忽然出手驚呆了，被墨如雪一喊，這才反應過來，叫著人趕緊上去。
結果還沒等他們碰到林悅的身，就被那一老一少攔住。
「這就是當朝丞相府的手段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們不僅不想承認失德在先，還想要殺人滅口嗎！」
殺人滅口？
周圍群眾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可不是嗎，看這丞相府的雪兒小姐恨不得吃人的態度，還要家丁上前捉拿，可不就像是要殺人滅口的樣子嗎！
「這雪兒小姐是怎麼回事啊，為何不先聽聽這女人的解釋，怎麼就先要抓人了？」
「是啊，剛才淼淼小姐被這女人罵了那麼長時間，人家出來也沒說要抓起人來，反而還鎮定自若，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再看看這雪兒小姐，惱羞成怒，就像是被人抓包了似的。」
「哎你們說，不會這雪兒小姐真的勾引了這女人的夫君吧？」
「這雪兒小姐的容貌可是比淼淼小姐出色的多，在咱們京都也是佼佼，你們沒聽到剛才這女人還說淼淼小姐丑啊！說明她夫君看不上丑的！」
「那這麼說，極有可能是這女人認錯了人，其實勾引她夫君的，是雪兒小姐吧！」
聽著周圍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和落在自己身上越來越不懷好意的眼神，墨如雪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這瘋婆子是不是腦子真的蠢掉了，明明給她的信上說的是勾引厲青澤的是墨淼淼，怎麼卻按著自己給打起來了？
但是她剛才確實在這門口罵了墨淼淼得有小半個時辰呢，那總不能是騙人的。
難道是……這瘋婆子犯病了？搞不清楚對象了？
墨如雪上下打量一眼林悅，就見她眼中布滿紅血絲，眼神癲狂，五官猙獰。
她沒見過瘋子犯病的樣子，但看著林悅這明顯不正常的樣子，應該就是犯病了。
「你們等等！」
墨如雪急忙叫住上前的下人，「我們丞相府不是仗勢欺人的那種地方，這個女人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將我錯認成了那無恥之人，沒關係，我來跟她說。」
無恥之人？
這跟點名道姓說林悅打錯了人，該打的是墨淼淼沒有什麼區別了。
蔡邈又急又氣。
「這雪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就是相當於坐實了淼淼的錯嗎！怎麼也不去調查調查就說這樣的話，雪兒真是太糊塗了！」
「糊塗？雪兒小姐才不糊塗呢！」
墨蓮忍不住插嘴，隔著墨長矜看向那邊的蔡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蔡邈不解。
墨蓮卻是哼笑一聲，「您就接著往下看吧！」
說完，就直接轉過了頭去，不再搭理蔡邈。
那興奮的小模樣就跟看戲似的。
蔡邈皺眉，「長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長矜收回投向人群中的視線，看向蔡邈。
「蔡大哥，你知道那女子是誰嗎？」
聞言蔡邈細細打量了那女子一番，只覺十分陌生。
墨長矜淡淡一笑，「蔡大哥認不出也是正常，畢竟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曾經的京都才女變成如今這模樣，是誰也想不到的。」
「此人，是前翰林院院長林遠道的嫡孫女，林悅。」
「林？！」
蔡邈猛地拔高聲音，「城北的那個林家？！」
「正是。」
墨長矜點頭，復又莞爾一笑。
清冷淡漠的面上如同寒冰消融，可不知為何，卻讓蔡邈感到背脊一涼。
「十幾年前林家的事情，蔡大哥應該有印象吧。」
「當然有……」
蔡邈複雜的點頭，言語見有些唏噓，「一夜之間，那麼鼎盛的林家就敗落了。」
「那蔡大哥可知道林家為何會忽然之間落敗嗎？」
墨長矜又道，在蔡邈搖頭說不知之前，他又緩緩開口，「當年，林悅因為才學被陛下召進宮做公主伴讀，偶然間結識了先帝的兄弟——襄王。」
「襄王是誰，蔡大哥應該知道吧。」
雖然不知為何墨長矜要提起那早已去世的人來，但蔡邈還是點頭。
「知道，襄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生的俊俏風流，當年惹了不少女子的芳心，但直到他三十歲因病過世，都未曾娶妻，直到現在坊間都還有人說他不喜歡女子，好男風。」
「好男風？」
墨長矜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好男風不過是襄王對外的說辭罷了，他之所以不成親，正是因為他喜歡的人，想要迎娶的人，不被許可而已。」
「襄王身份尊貴，連陛下都得尊稱他一聲皇叔，他怎麼還會有娶不到的人？」
蔡邈十分震驚，因為這些事情他根本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但是細想想，他又覺得墨長矜是在逗自己。
「若是中間橫著一條人命，那人還是公主，陛下會允許襄王和他的意中人在一起嗎？」
墨長矜冷聲說道，視線落在了某人身上。
蔡邈渾身一震，公主？
難道是……那位早夭的昭陽公主？！
想起剛才墨長矜說起的事情，但看看面前的處境，蔡邈心神震盪的厲害，尤其是他順著墨長矜的視線朝前看。
當年，林悅給做伴讀的那位公主，就是昭陽公主！
難道……襄王喜歡的人是林悅？！
人群中，林悅看著墨如雪一臉關切的表情，忽然咧嘴一笑。
走到剛才被僕人抬過來的擔架前，拉住上面蓋著的白布。
「我就算錯認了墨淼淼和墨如雪，但是我耳朵也不會聽錯這人說的話！」
說著，她一把拉下了白布，露出了下面被遮掩的人。
墨如雪看了一眼，眼睛驀的睜大。
「啊！！！」
她驚慌失措的往後就要逃，卻忘記了身後是台階，咣當狼狽倒在了地上。
那人眼睛緊閉，皮膚慘白，脖頸間還有一個血呼啦的洞，雖然血已經不流了，但是看起來還是十分的駭人。
而這人的模樣……
「你殺了來富？！」
墨如雪朝著林悅大聲喊道。
怪不得為何來富一直不回來，原來是他死了！
他怎麼會死，是被這個瘋婆子給殺死的嗎？
他死之前，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