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還去蔡府嗎?」
春和走進房間,對著剛午睡醒的墨淼淼說道。閱讀
墨淼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
「去。」
梳洗打扮好,墨淼淼帶著春和出門。
穿過曲廊,就要走到月門的時候,墨淼淼被攔住了。
「怎麼著?」
看著面前的人,墨淼淼挑了挑眉梢,「雪兒今日想跟我去蔡府?但可惜啊,你若是出門露了面,怕是有人追著你打啊。」
墨如雪冷笑幾聲,「我是被人害的,說出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我行的端做的正,有什麼不敢見人的。」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墨淼淼撲哧笑出聲來。
她手指戳著墨如雪的心口,一字一頓道。
「說話,要走心。」
墨如雪厭惡揮開墨淼淼的手。
「我不管你用了什麼法子收攏了大哥和二哥的心,但我告訴你,人是不可能永遠都用虛假面目示人的,大哥二哥終有一天會發現你的真面目!」
「說完了?」
墨淼淼抓抓耳朵,「說完了就別擋我路,我還有事呢!」
說著,她伸手把墨如雪推到一邊,大步走開了。
春和吐了吐舌頭,趕緊跟上墨淼淼。
「管家之權是三哥的,你耍再多心機,也搶不走!」
墨如雪朝著墨淼淼的身影大喊。
墨淼淼像是沒聽到似的,跨過月門,離開了。
墨如雪咬牙切齒,可惡的墨淼淼!
昨晚她越想越氣,越氣越清醒。
墨淼淼為什麼要在爹宣布三哥接管管家之權的時候拍馬屁?
什麼時候誇獎爹不行,非要在那種時候夸?
還有,戲文里的英雄那都是征戰四方的武將,爹只是個文臣,文臣只要在朝堂上動動嘴皮子,說些好話哄著陛下開心就成了。
算得上什麼英雄?
墨淼淼夸的天花亂墜,目的就是要迷惑爹,搶奪三哥的管家之權!
看不出來啊,那么小小的一個人,還有這麼大的野心!
墨如雪深吸一口氣,攥緊手指。
「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轉過身,忽然胸口一陣灼熱傳來。
墨如雪腳步猛頓,神情又痛苦又驚喜。
自從田大嬸那倆人死了之後,任憑她用了各種辦法,石頭卻再也沒有反應了。
這次……石頭又要給自己看什麼畫面?
墨如雪隔著衣裳捂住石頭,跌跌撞撞的朝著自己院子跑去。
「小姐,三少爺回來了!」
丞相府外,墨淼淼剛要爬上馬車,就聽春和小聲提醒。
她下意識回頭,就見墨長矜正翻身下馬。
黑靴落在地上,激起小小灰塵飛揚。
袍裾在半空劃出一道利落的弧度,又垂下,擋住了那兩條有力筆直,令人浮想聯翩的雙腿。
就在胡同口,幾個姑娘正躲在那裡,紅著臉看著墨長矜,時不時還咬耳朵害羞的笑兩聲。
墨長矜把韁繩遞給門房,抬腳朝著府門走去。
「三少爺難道沒有看到小姐嗎?」
春和有些納悶,這麼大的一個馬車擺在這門口,三少爺那雙大眼是怎麼看不到的?
哪裡是沒有看到,是他不想搭理自己罷了。
墨淼淼心想,昨晚自己打斷了他接受管家之權的好事,他都氣到要挖自己眼呢!
「走吧,還有正事呢。」
墨淼淼催促春和說道。
二人坐上馬車,駛離丞相府。
車輪聲漸遠,一道身影從門裡走了出來。
墨長矜站在府前,看著那輛馬車。
「管家。」
「三少爺,有何吩咐?」管家立刻小跑過來,
「找人去福來馬莊,那裡有我寄存的一匹小黑馬,把它帶回來,順便再買一些上好的草料,從我的帳上走。」
馬車走遠了,墨長矜也收回了視線,朝府中走了幾步,他又回頭囑咐道。
「不要告訴墨淼淼,是我讓你買的草料。」
「是!」
管家應了一聲,立刻著人去辦。
墨長矜輕輕呼出一口氣。
把小黑馬還回來,是他早就答應墨淼淼的。
至於草料……就當是她讓自己直視內心,找到一個兩全辦法的謝禮。
……
「六哥,你快點給我想個辦法啊!」
臨街的酒館,兩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正相對而坐。
其中一個生了雙狐狸眼,容貌雌雄莫辨。
他端著酒杯,漫不經心的看著樓下來往的行人。
忽然,看到一輛馬車從街口駛過,他那雙狐狸眼裡多了幾分笑意。
「六哥!」
厲長松急的抓耳撓腮,看到厲青澤竟然在笑。
想發火又不敢。
「現在坊間都在傳是我恭靖王府派人劫持的墨如雪,我爹以為是我做的,把我給罵慘了,就昨天,皇伯伯因為這件事還把我給叫進宮了!」
厲長松恨恨的抓緊筷子,「墨守義還讓我幫忙找出兇手來,你說我怎麼找?!難不成我把自己給送上門去嗎?」
厲青澤放下酒杯,朝著厲長松露出一個促狹的笑。
「在我面前,你就說實話吧,就算是你做的,我也不會給你告密。」
「六哥!」
厲長松猛地站起來,「你也不信我?」
「外面傳的有鼻子有眼,墨如雪去王府弔唁,觸霉頭在先,王府有絕對的理由教訓她,很令人信服,不是嗎?」
「不是!」
厲長松一拍桌子,看到厲青澤陡然變暗的眼神,他慫里慫氣的縮了縮脖子。
「我……我的意思是,我沒那麼傻啊,在這種時候去教訓墨如雪!這不相當於把臉送出去,被人罵嗎?」
「知道你不傻。」
厲長松抿了一口清酒,待舌尖上的醇香下去,他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所以,你還看不出來,是有人在搞你們恭靖王府嗎?」
「誰?!」
厲長松大驚,竟然有人搞他恭靖王府,活的不耐煩了!
「若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定把他千刀萬剮!」
厲青澤攤攤手,「我也不知道。」
厲長松瞪大眼睛,半晌後,艱難開口。
「六哥,你是在逗我嗎?你的本事那麼大,怎麼可能查不到是誰害我?」
「我真沒有查到。」
厲青澤認真極了。
那日墨如雪被一身血的抬回丞相府,他離開後,就立刻派人去查。
但不管是春江酒樓,還是目擊人,他都查不到任何東西。
那個自稱是恭靖王府的人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了。
很神奇。
很驚悚。
也很……刺激。
在背後操縱這盤棋的人,很厲害。
「那……那我該怎麼辦……」
厲長松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難道這個鍋就要我背了嗎?我爹會殺了我的啊!」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際,就聽到厲青澤又幽幽開了口。
「我倒是有個辦法。」
他笑起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但,你得幫我辦件事。」
「這世上還有六哥做不到,而我能做到的事情嗎?!」
厲長松重點再一次找歪。
他有點激動,這豈不是說明他比六哥還要厲害?
「咳咳!我可以做,但是我不方便出面,你得替我。」
厲青澤手指無聲敲打桌面,臉上是算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