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思慮良久,也不知道多少合適,於是打算問一問她的那位夫君。
當夜二人一番纏綿之後,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不過到底心裡掛念著這事,便問了他。
「月錢?」他伸手揉了揉她細弱的肩膀,扶著她躺在懷裡。
「嗯,我這事情不少呢,他來我這做事,事情也比較雜,這管事是他,護衛也是他,總是不能虧待了。」
「無妨,他的俸祿月錢有定論,暫且也是從張管事這邊領。」
「那可不成。」蘇莞不同意,「既然是我的人,給我辦事的,總不能讓他領你的錢,這到底算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啊?若是咱們有什麼爭吵的,他捧著你的碗飯,難道還會站在我這邊?」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見是她困成這樣還糾結這事,實在是想笑「你我夫妻,難不成還需得分出個你我?」
「就分。」
「夫人」
蘇莞強打起精神要坐起來「我說好了,要是他的月錢不是我付的,這人我不敢用,到時候我再另外找一個去。」
雖然說偶爾她也讓迴風他們幫忙做點什麼,這都不是什麼事情,但是這隨川日後是專門給她辦事的,要是讓別人給他發工錢,怎麼會用心給她做事。
這一點實則是微妙,到底發工資的人才是老闆,員工永遠為給他發工錢的人辦事。
而且若不是她給錢,這人她使喚起來也有點束手束腳的。
她也不缺這點錢是不是?
「好了好了,張管事那邊會給他一份,這是規矩,算是他的俸祿,夫人若是覺得少了,再給他添一些就是了,他這個俸祿原來便不算多。」
他拉著她躺了回來,又拉著薄被蓋上「困了吧,睡吧。」
蘇莞想了想,也覺得可以,既然他原本就有的,那她再另外給他一份也是可以的。
「過幾日便讓他去辦事,馬隊那邊雖然還沒過來,但是東西可以先準備起來了」
「還有」
她自個念叨了幾句,聲音便越來越小,不多時便睡著了。
他見她說著說著就睡過去了,無奈失笑。
過了兩日,隨川休息好了,便來了她這邊領差事,蘇莞讓小桑將她這邊的情況說一說,又將先前她寫好的計劃給他看過,讓他心裡有底。
「與揚威鏢局的合作就要準備了,你若是得了空閒可以幫忙購置東西,這個單子是我先前列出來的,都是西魏這邊有,在東趙那邊卻稀少能賣出價錢的東西。」
「我讓小桑先支給你一萬兩銀子,你且購置一些回來,待人到了,看看這一次能帶走多少,若是不夠再添一些。」
「這件事情,你能辦妥嗎?」
「回夫人的話,屬下定然將事情辦妥,請夫人放心。」
蘇莞輕笑「那我且等著看了。」
蘇莞觀察了幾日,倒是見這位隨川確實是有些本事。
他先是去了揚威鏢局與他們商議過後租了鏢局的幾間空房子,然後用兩三天的時間,將梅城、甚至是附近幾個城鎮東西的價格都了解了一遍,親自查看過質量之後挑選合適的買回來,存放在揚威鏢局那邊。
花最少的錢,買最合適的東西。
蘇莞覺得撿了個寶,這事要是換做迴風,他哪裡有這樣的心思,反正東西買了差不多就成了,也就是隨川,還能算一算其中的差價,省下了不少錢來。
到了七月下旬,商聞便趕到了梅城,這一次他是帶著新組建的馬隊過來了,不過馬隊留在了無盡城,他和謝大俠還有一位他信任的副手一同過了無盡山,到了梅城。
這位副手姓許,之後要留在梅城,管理採買的事情。
「謝大俠怎麼也一同前來了?」
謝大俠道「反正都是要出門,乾脆我便來這邊,正好來看看夫人和思安,也不知思安最近如何了?」
蘇莞笑道「她還好,天氣太熱,我都不愛出門,她自己倒是喜歡出去走走。」
「那就好,那就好。」謝大俠意外得了這個女兒,又因為她母親的緣故,恨不得多補償她一些,只要她覺得開心,那就一切都好。
「村里可是回去看過了,都還好吧?」
「都還好,我回去了一趟,芸豆認了高家夫妻做父母,還擺了兩桌,我回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便跟著去吃了兩杯酒。」
「石家這邊,石家和曹家的親事也定了下來,婚期便在明年三月。」
蘇莞想起了當日她提議將她婆母的首飾送幾樣給石家的事情,也不知道到了沒有,於是問道「那可是知道用了下聘的時候給了什麼?」
「這我倒是不知了。」
「那孫先生和小葚都還好?」
「好著呢,孫先生還將夫人身邊的山霧討了過去,說是讓她泡茶伺候著。」
蘇莞嘴角抽了抽,倒是沒想到,孫湘真的將山霧要了過去,既然去了,也說明這兩人已經談好了。
「那書院呢?書院可是在建了?」
「在建呢。」
蘇莞問了他好些事情,見他實在是疲累了,才讓他趕緊下去歇著了,然後又派了一個護衛出門去將謝思安叫回來,說是她親爹來了。
謝思安最近的日子也過得比較瀟灑,天氣太熱,蘇莞不大願意出門,平日裡就沒她什麼事情,呆在實在是無聊,偶爾也喜歡出門走走。
在得知謝大俠來了的時候,她還吃了一驚,匆匆回來的時候卻見商聞謝大俠等人在廚院的客廳里吃東西。
「你怎麼來了?你當你還是年輕是不是?真的是不要命了!」
謝大俠見到女兒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罵了一頓。
謝思安很生氣「那無盡山的匪徒,你以為一個個的好對付啊?便是你一人本事厲害,可是人家有不少人呢!」
以前謝大俠跟著馬隊,謝思安也是不大同意的,但是就著謝大俠的本事,危險雖有卻也不多,但是他帶著人過無盡山就不同了。
謝大俠聽著聽著,臉上也有了些笑容,大概是知道這女兒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在關心他的安危。
「爹沒事呢,我們過境的時候是騎馬過來的,除了換洗的兩套衣裳,什麼都沒帶,那無盡山的匪徒又不是吃飽了撐著要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