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沒多久,便到了秋獵的時候。
皇帝欽點了隨行的官員家眷,浩浩蕩蕩往鳳台山去了,帝城事物便交給了淮河王,淮河王年紀大了,也不愛這些,便留下來守衛帝城。
晉寧公府則是由晉寧公帶著兩個兒子以及孫輩兩個兒郎出發,蘇珣帶上了李氏和蘇蘿,蘇薦則是則是留了下來,慕容仙這幾天都要生了,他自然是離不開的。
相比什麼秋獵,他更想看著孩子出生。
這會兒正是九月中旬,到了秋日豐收的時刻,蘇莞這邊算著日子等蘇珣到來,然後也和大家一起忙碌了起來,上山摘果或是學著將果子製作果脯果乾。
因著有了去年的經驗,這些事情今年做起來倒是順利了許多。
時間也沒過幾天,帝城那邊便有信件送來,說是慕容仙在十九那日生了個男孩,母子平安。
信是蘇薦親自寫的,字裡行間里有著做了父親的歡喜,又說日後要更加努力,定然要在春闈取得一個好名次,日後說起這事的時候,可以成為孩子的驕傲。
蘇家下一輩從水,晉寧公早早地給孩子取好了名字,若是男孩便叫蘇治,女孩則是叫做蘇溪,如今得了一個男孩子,自然便承了蘇治的名字。
蘇莞得了消息,自然是很歡喜的,母子平安,孩子也極其健康,就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為此,她還親自去藥房挑選一些補身的藥材打算讓人送過去,不過卻不知道要送哪個好,哪一個用著更合適。
小桑見她猶豫,便提議道「夫人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如請教孫先生,孫先生知曉送些什麼合適。」
蘇莞聞言頓時一喜「瞧我,這一高興,把孫先生給忘了,去將孫先生請過來一趟,我便問問她。」
小桑於是便派了一個婢女去請孫湘,不一會兒孫湘便到了。
孫湘在這邊住著沒有什麼事情,日常不過是給蘇莞把脈,調整一下膳食,或是給府上的姑娘婦人說調理身體的事情,餘下的便是和張福兒一起想話本子劇情了。
清閒自在倒是清閒自在了,只是有些無聊,她原本有心想要去歸雁城開一家醫館的,但是又怕被西魏的人發現了,於是就這麼清閒過來了。
孫湘得知是生了孩子要給婦人補身子的補品,很快地挑選了幾樣,分別包好裝進盒子裡,這才道「這月子可得坐好,這女子坐月子,猶如第二次投胎,若是調理的好,以前的那些毛病也能治好。」
「夫人是生來便弱了些,等日後生了孩子,也好養一養,補一補底子,日後能更好一些。」
蘇莞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此事還早呢。」
「確實還早。」孫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其實她是覺得有意思的很,據聞這兩人成親也快兩年了,兩年朝夕相處,也夜夜睡在一起,居然還能忍得住。
天底下的男子,別瞧著在外頭的時候有多光風霽月,是個端方公子,但是私底下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好一些還三妻四妾通房一堆,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像是只守著一位妻子的人,真的是不多,像是這樣娶回來,又是夫妻感情極好,卻一直忍著的,更是頭一個見的。
不過孫湘也認為女子太早同房傷身,尤其是現在不少女子是十五十六歲便出嫁懷孕生子的,這身子骨都還沒長開呢,若是身子好一些的還好,身子弱一些的,容易難產。
雖然孫湘對於這些男女情愛不屑的,便是喜歡看話本子,也不過是打發時間尋個樂趣,但是對於這二位,她倒是高看一眼。
蘇莞聽懂了她其中的意思,臉色更紅了一些,急忙讓人將藥材裝好了,又讓人去收一些今日新摘的果子,派了護衛送過去。
如今迴風已經不在她身邊做事了,她身邊則是有暗衛三人,女護衛謝思安一人,另外還有之前蘇珣給她安排的兩個護衛,這兩人一個姓吳一個姓童,稱作吳大童二。
蘇莞派出去送東西的,正是這兩人。
等到馬車出發差不多到了帝城的時候,蘇珣一家便坐著馬車帶著幾個護衛一路從鳳台山南下來到了歸雁城,馬車進了歸雁城,便有人出來為他們引路,然後一路到了石橋村。
蘇莞早早地得了消息,去了門口等著,等了大約是一盞茶的時間,便見騎馬的護衛和馬車出現在轉角的道路上,她眼睛一亮,提著裙擺便要上前去。
「父親!」
馬車在景平苑門前停了下來,剛剛一停下來,便有一隻手掀開了車幔,然後一個桃紅的身影快速地從車廂里出來。
「六姐,阿蘿來看你了!」
蘇蘿興奮得像是一直土撥鼠,也不等下人拿凳子過來,撲通一下便跳了下來往姐姐這邊快步走來。
蘇莞嚇了一跳「你慢些,慢些,誰讓你跳的,摔傷了怎麼辦。」
「六姐,我沒事呢,又不高。」蘇蘿笑呵呵的,一張臉笑得燦爛得像是一朵向日葵。
而後出來的便是蘇珣,他生得高大,幾乎要將車廂都給堵住了,他哈哈地笑了幾聲「你別別管她,摔了她自個疼呢。」
說著,他便踩著小凳子下了馬車,而後出來的便是李氏,她身邊還跟著兩個伺候的婢女。
因著勞累奔波,李氏的臉上有些憔悴,不過倒是沒有露出什麼不高興的表情,聞言也是笑笑「阿蘿你的禮節呢,怎麼還是這般跳脫。」
蘇蘿輕輕地哼了哼,拽著蘇莞的手臂道「又不是在外頭,講究什麼,六姐,阿蘿可想你了。」
「六姐也想阿蘿了,不過這禮節還是要講的,日後可不能莽撞了,免得讓人日後挑剔你。」蘇莞拍拍她的肩膀,見她乖巧地點頭,這才向蘇珣和李氏行禮。
「父親母親一路勞累,快快進屋去吧,先坐下來和兩口茶緩一緩,我命人燒了熱水,一會兒洗簌一番,也好休息休息。」
「那個李景元呢?」蘇珣左看右看不見李臨,心裡有些不高興呢。
他這老丈人來了,女婿連影兒都不見,莫不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