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猜測詭異荒謬又可怕,但是偏偏,用這樣的解釋很多事情竟然都通了。
若是李伏真的是猜測的那樣,那麼他能避開李家的耳目,辦成這樣的事情,也是很可能的。
若是他沒有點本事,如何能坐穩那個位置。
「夫人,你這話本子看完了嗎?看完給我也看一看。」
蘇莞又翻開了一頁「有三本呢,第一本我看完了,現在看第二本,你要看就拿第一本就是了,等我看完第二本也給你。」
「那我先看第一本。」
於是這夫妻二人便靠在一起,各拿著一本話本看,李臨看的速度很快,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將這第一本書看完了。
看完之後他把第一本和蘇莞已經看完的第二本一起帶去了外院,蘇莞捧著第三本書,透過窗戶,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門口。
她目光落在院子樹枝上的積雪一瞬,然後笑了笑,低頭喝了一盞剛剛小葚送上來的溫茶,繼續看話本子了。
她與李臨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對他也有一定了解的,這會兒他怕是要找人研究研究這種詭異情況的可能性,或者是準備派人去盯著蘇芙去了,想要在她那裡尋到答案。
若是他想要出手查,蘇芙那點秘密,估計就瞞不住了。
不過蘇芙前世死的早,知道的也僅僅是這東趙是這帝城一畝三分地的事情,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而且東趙的局面早已大不相同,蘇芙知道的事情,大多也就廢了。
至於李伏這邊,也不管李臨能不能查出什麼,日後也有了防備,知道該如何避免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他做事的時候,有時候並不避諱她,偶爾他在外院聽著屬下的匯報,她就在邊上尋了個地方吃零食喝茶,或是尋一本話本子雜談遊記在那裡看,所以也知曉一些。
因為出了一些事情,李家最近動作有些大,一些人和產業似乎都改頭換面了一遍。
蘇莞覺得,李臨這樣一動,李伏原本的優勢便打了一個折扣,自此之後,他能動用離城和李家力量的機會,已經很小了。
她伸手擰了一下眉心,覺得有點亂,她將事情挑了出來,也不知道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李伏落在李家手裡會有什麼結果。
是為了保住李家的秘密將他弄死了?還是找一個地方將他關一輩子?或是請大夫賞他一碗失憶的藥?
更或者是,尋了兩全其美的法子,將這些事情給過去了?
她又搖了搖腦袋,將這事情甩開了,雖然這小孩現在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她這樣坑人家委實太不道德了,但她也有自己的立場的。
她是李臨三書六禮娶進門的妻子,是李家的主母,是離城的主母,她需得對得起李臨,對得起那些效忠於他的人。
若是她明明知道卻因為心軟將事情隱瞞了下來,萬一這孩子因為落差太大,長歪了呢?那麼這個人就成了禍亂離城的禍根了。
李臨研究了一日的話本子,到了第二日,便派了兩人去了一趟帝城,打算探探這蘇芙的事情,至於李伏這邊,他只是讓人盯緊一些,暫且沒有別的動作。
到了十二月初,天氣似乎是更冷了一些,外面的大雪覆蓋山巒,整個這石橋村都隱藏在一片雪白之中。
這個時候村裡的忙碌了一年的人也閒了下來,躲在屋裡烤火過冬,不過偶爾也出門串個門。
婦人姑娘們聚在一起閒聊嗑嘮,做衣裳或是做針線之類的,男人們則是聚在一起說說來年的計劃,然後喝上兩碗,如此這一天就過去了。
若是換做其他的的村落,這時常到處喝酒的事情肯定是令人不痛快的,但是石橋村這邊的村民個個都有些家底,只要不是日日吃一家,那都是算不得什麼的。
到底辛苦一年了,一年的收成了入了帳,婦人們也不說什麼,隨他們去了。
十二月初三,紀雲蒲從瀾州城回到了歸雁城。
紀雲蒲得了迴風派過去的人相助,最終在與紀家的搏鬥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徹底地從瀾州城紀家分了出來。
這對外的理由是樹大分枝,紀雲蒲路過歸雁城,覺得歸雁城是個好地方,甘願去往歸雁城發展紀家,算是從紀家牽了出來,日後他這一支就在歸雁城落戶。
世人說起紀家的時候,也需得區分一個歸雁城紀家和瀾州城紀家了。
不過紀雲蒲等人憑著掌握在手上的證據,倒是在紀家咬出了一口肉來,紀雲蒲一人,除了他母親的嫁妝、祖父祖母留給他的東西、以及他自己的私藏之外,還拿下了紀家百分之三十的家業。
雖然都是折算成錢銀分給紀雲蒲的,但是紀雲蒲還是很高興,畢竟這些東西都是紀家家主和紀夫人管的,他從未沾過手,放在手裡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如此留在紀家,他拿了錢重新辦置也好,也算是他對這個生養他的家族最後的還報了。
紀雲蒲在迴風派過去護衛的指點下,回來的時候就帶著三輛馬車,裝了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悄悄地回來,餘下的都放在了瀾州城一家可信的鏢局裡,等來年開春雪化了,再讓鏢局那邊送過來。
進了歸雁城之後,他也沒有停留,直接坐著馬車回了石橋村。
在瀾州城兩個月,他是悟出了一個道理來了,若是腦子不好使怎麼辦?就去找郡主!
他日後是要娶石惠畫的,怎麼說也是郡主她夫君的表妹,日後就是親戚了,這總會希望他過得好的是不是?
不說親自出手幫忙,但是指點指點出謀劃策還是可行的,畢竟人家見識的多了,也知道的多了。
而且人家郡主比他有錢多了,也看不上他的這點東西。
「噗!」蘇莞聽到婢女的稟報,瞬間便樂了,「他倒是有些自知自明。」
知道自己蠢,懂得找外援了。
其實他不說,蘇莞也會幫忙看著點,紀雲蒲手裡握著這麼多東西,他自己也不懂經營,若是自己胡來,那還不知道要虧多少。
這些可都是他日後立足賴以生存的資產啊。
「他如今在哪呢?」
「在客苑那邊烤火呢,就派人遞了個話,說是郡主什麼時候得了空閒,想要拜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