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都安排好了,李臨才回了主院。
這會兒蘇莞已經睡了,他去了一趟洗浴室,將洗浴池裡的水放了,然後將蘇莞落在水裡的衣裳和髮簪髮釵撿起來。
衣服放在邊上放置換洗下來衣裳的木桶里,將她落在池子裡的髮簪髮釵則是清洗一遍放回梳妝檯前。
末了,又將兩人內里換下來的衣裳清洗晾曬,做完這些,他這才洗了手回寢室休息,剛剛躺下來蓋上被子,邊上的人便滾了過來落在他懷裡,磨磨蹭蹭地尋一個舒服的地方靠著。
他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這夫人真的是夏天的時候嫌他熱,恨不得將他推開遠一些,冬天的時候就要過來尋了。
他伸手挽了一下她耳邊一縷凌亂的秀髮,看著她睡得微紅的臉,在她眉心親了親,然後便抱著她睡覺了。
雖然他也有許多話想要和她說,但是這會兒她都睡著了,他也不願打擾她,反正也不急在一時,再說,他也是累了,好幾天沒能好好睡一覺了。
如今抱著他心心念念的人,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他覺得心頭空缺的地方被一點點地溢滿,心中也異常的踏實滿足,睡意漸漸襲來,他便閉上眼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的時候覺得神清氣爽。
吃早食的時候,他便對蘇莞說了石慧琴和謝思安的事情「村子裡有一處空院子,那是王家三子剛剛分家的時候建的,後來賺了錢,又建了一個大院子搬了進去。」
「我記得那院子還能住人的,便讓人去大舅家裡說一聲,和王家的人商議一下將院子買下來,然後讓石慧琴和阿伏搬過去,日後,你去了大舅家裡,也不必見到她了。」
那小院與石家的院子也隔的不遠,石家的人想要看她,出門走幾步就到了,如此也剛剛好。
石慧琴雖然是石崇山的女兒,如今又沒了倚靠,石家的人憐惜她,照顧她是應該的,但是石崇山和周氏卻未必願意讓石慧琴死在石家。
若是沒有別的選擇,那沒辦法,但既然有別的選擇,又不會耽擱他們照顧石慧琴,那自然是更好了。
蘇莞頓了一下「若是如此,大舅和大舅母會不會生你的氣?」
李臨道「自然是不會,那小院子隔的近呢,出門走幾步就到了,大舅和舅母定然會同意的。」
自從石慧琴住回石家之後,滿院子便瀰漫著藥味,許久不消,時間久了,院子裡的空氣就變得又苦有澀,甚至開始影響到家裡人的生活,給石慧琴換個地方,也沒耽擱他們照顧石慧琴,他們自然是樂意的。
畢竟家裡人還要生活呢,而且院子裡這味影響了石回信讀書。
石回信三年前便是秀才,等到明年春,便要去往帝城參加春闈,這是家裡眼下最大的一件事了,影響了石回信讀書,石崇山和周氏那裡能不急的。
蘇莞點了點頭「大舅和大舅母不生氣就好,我倒是無所謂,反正難得才碰見一次。」
蘇莞倒是願意和石崇山一家往來的,只是因為石慧琴,她不怎麼喜歡去石家罷了。
「之前那樁事,也已經過去了,你別再提了,省得又是一樁麻煩。」
李臨點頭「咱們今晚請大舅二舅兩家過來吃飯。」
到底是兩個舅舅,若是他去了一家另一家往後推,那另一個定然是要不高興的,倒不如將這兩家人請過來一起吃飯。
「行啊,我讓廚房準備。」
「我還給你帶了一個女子回來,日後給你做護衛。」李臨見小桑小葚在一邊忙活,也沒有細說,「晚上再同你細說一下此人,若是你同意,日後便帶著她,這姑娘還是有些本事的。」
「女護衛?」蘇莞微微詫異,「給我尋的女護衛?」
「機緣巧合,她身上有些事情,需要一個安身之地,我這邊能給她庇佑,她便和她父親效忠於我罷了。」
蘇莞哦了一聲「那也行。」
雖說她已經有蘇珣給她尋的兩個護衛和迴風了,若是要出門,帶著的人也不少,但是有個女護衛,確實是方便許多,畢竟有些地方,男護衛不好帶進去。
那一日早上,石家去王家將小院子買了下來,然後為石慧琴和李伏搬了家。
傍晚景平苑設宴,請了石崇山石瀚海兩家人過來吃飯,除了石慧琴和石惠畫,其餘的人都來了。
蘇莞讓人開了一罈子酒,讓李臨和大家喝幾杯,她則是和周氏宋氏一起說說話,周氏溫和,宋氏的話倒是挺多的,討好蘇莞的話也不少。
倒是一旁的小姑娘石惠鸞,看著宋氏一臉的不快,瞧著是恨不得翻幾個白眼才好。
石瀚海家的這個姑娘,被養得孤高自傲,覺得自己是尊貴的命,對於身份低微的姑娘,她不屑同她們玩,對於蘇莞這樣的,她也不屑討好,這些日子以來,除了這樣的宴會,她都不曾到過景平苑來。
宋氏問起周氏「那紀公子回了瀾州城了?可是有消息過來?何時前來你家下聘迎娶惠畫?要我說啊,惠畫可真是個好命的,這隨手救了一個人,竟然是紀家公子,還願意娶她。」
周氏聞言臉色不好「行了,你別問這個,誰知道還回不回來呢,若是傳出去了,壞了惠畫的名聲就不好了。」
宋氏笑了笑「這不是都是自家人在,我才說說嗎,又不胡亂傳,不過紀公子這樁親事,確實是好的很,你們可是要抓緊了。」
宋氏是什麼人,周氏跟她做了二十年的妯娌,自然是了解的,雖然小氣又摳門,而且還斤斤算計,更想要自己的女兒嫁給貴人,飛上枝頭,但是這等毀人名聲的話,確實也不會亂傳。
周氏道「若是事成,少不得你這個嬸娘給惠畫添一份嫁妝,不過事情還沒定,說什麼都是虛的。」
紀雲蒲在瀾州城發生的事情,蘇莞這邊也派人跟她說了一聲,周氏心中倒是覺得有譜的,只是事情還未定,便是宋氏,她也不想告訴罷了。
「什麼虛的實的,碰上紀公子這樣的,就要抓緊了。」宋氏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石惠鸞,
「你家的惠畫有著落了,也不知道我家的惠鸞日後如何呢?若是紀公子那邊有什麼一起長大的兄弟,那你可是要說一聲啊。」
說了這麼多,原來目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