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鄭嬤嬤自從倒戈新主子之後,便做了內院的管事嬤嬤,除了小桑小葚這兩人她管不了,其她大大小小的人和雜事都歸她管呢。
這會兒她正在屋裡吃茶,一聽這事,險些把一口茶噴了出來。
鄭嬤嬤先前也有注意過,見這夫妻二人雖然親近,但是也一直恪守著那根線,並沒有做出錯事,而且出去一趟回來也沒什麼變化。
見此,她就沒有再注意過了,安安分分地做著她的管事嬤嬤,可是沒想到,這一下子竟然真的鬧出事來。
「郡主說沒有?」
小葚搖頭「郡主是說沒有,可是如今公子要搬過去,這日子一天天過的,便是忍得了一日,可也不可能一直忍下去啊!」
「那公子要搬過來這事,郡主如何說?」
「郡主答應了。」
鄭嬤嬤聞言在屋裡走來走去,心裡也是煩的很,王氏將她安排給蘇莞,就是因為這事過來的,若是兩人真的提前圓房了,她定然是要倒霉的。
辦事不力,這是大事。
「不行,我得去和郡主還有公子說一說。」
說著,鄭嬤嬤是真的去了一趟主院,剛剛到了門口,便見兩人在院中樹下喝茶。
今日是個陰天,又有涼風徐徐,是個納涼的好天氣。
在兩人身邊,蘇蘿和張福兒正在拿著一本書看,看起來溫馨得不得了。
鄭嬤嬤有些遲疑,到底該不該進去了。
其實她經過這些日子,也是知道一些兩人的脾氣的,他們決定的事情,便是她說的再多,也未必會聽的,尤其是這位男主子,她總覺得他身上的威勢太強,對方說什麼她都不敢違背。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便聽見了張福兒喊了她一聲「鄭嬤嬤,你怎麼來了?」
鄭嬤嬤原本還在猶豫,聽了有人喊她,又見在場的人都看了過來,只好往院子裡走去。
先給主子們見了禮,然後她才開口「老婆子聽聞公子搬到了新房裡,這才來問一問。」
說罷,她便看了蘇蘿和張福兒一眼,蘇莞會意,笑著對蘇蘿和張福兒道「你們先去看一看大呆二呆,下午再過來這邊,姐姐和鄭嬤嬤有話說呢。」
兩人不疑有他,點點頭便手拉手去了花園裡看大雁去了。
鄭嬤嬤見這兩個小姑娘帶著人離開了,鬆了口氣,瞧見四周除了小桑也沒別人,這才小聲地開口道「先前李家答應了老夫人的,公子這般行事,怕是有些不妥。」
雖說她原本不好說這事,可若是真的出了事,她真的是要倒霉的。
硬著頭皮她也是要提的。
蘇莞一聽又是這事,臉上一紅,瞪了李臨一眼。
李臨捏了捏她袖子裡手,安撫了她一下,這才道「鄭嬤嬤放心,李家說過的話,自然是作數的,不會讓你為難的。」
「阿莞是我娶回來的夫人,我自然也是心疼她的,不會做錯事的。」
鄭嬤嬤心道,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誰知道這話能不能信,不過如今不能信也只能信了,若不然她還能到主子的房裡一天天地盯著。
不過鄭嬤嬤也是有些本事的,這女子啊,是個姑娘的身子還是婦人的身子她還是能看出一些的,她仔細悄悄蘇莞的神態,稍稍放心了一些。
「既然公子這樣說,老婆子我就信了,還請公子遵守諾言。」
鄭嬤嬤說完了話,便匆匆離去,蘇莞見院子裡沒有外人在,伸腳又是踩了一腳他的鞋面「都是怪你,現在好了,怕是整個景平苑裡的人都知曉你要搬回我那住了,指不定在想我們昨夜做了什麼。」
這高門大宅的唯一的不好就是伺候的人多了,就是主子有什麼私密的事情,很快就有人知道了。
李臨見她實在是羞惱的很,也不逗她了,哄道「是我的錯我的錯,夫人別惱了,一會兒我給你畫一幅畫,權當賠禮,你覺得如何?」
蘇莞輕哼一聲「若是我想要畫,你還能不給我畫?」
「自然是不能不給的,不過夫人若是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儘管提就是了。」
蘇莞想了一下,似乎她如今也沒有什麼所求的,想了想道「那你去了石橋村,早些回來。」
石慧琴的事情李臨還是要去幫忙處理一下,畢竟和離是大事,而且石慧琴還想帶著孩子離開。
再有蘇莞又聽李臨說過,他的那位大舅人雖然正派,卻又有一些酸腐,說不定不肯讓石慧琴和離,便是和離了,怕是也不准她回到石家。
李臨原本就等著在岳霜及笄禮之後離開的,時間定的正是明日。
他聞言笑了一聲,問道「我還沒走,夫人就想我了嗎?」
蘇莞拿著團扇扇了扇風,遮了遮臉「想你做什麼,才不想呢。」
李臨哦了一聲,抬手喝了一口茶,似乎是並不在意,正在蘇莞想著他怎麼沒反應時,卻見他突然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然後又退了回去。
「夫人不想我,我可是想著夫人的,此去定然早些把事情辦完,早日回來陪著夫人。」
蘇莞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才鬆了口氣,剛想說讓他在外面注意些,可是一想到他要離開,心中實在是不舍,也不願再說他。
緩了一口氣,她才道「那裡記得早些回來。」
「嗯,好。」
到了第二日,李臨陪她吃了了早食,這才帶著遠遊離開。
臨走之前叮囑了迴風和橘頌保護好蘇莞,然後又讓蘇蘿和張福兒多來陪陪蘇莞,忙完這些,他和遠遊才坐著馬車離開。
李臨一走,蘇莞便覺得整個景平苑便安靜了下來,屋子裡到處都是安安靜靜了,只覺得心裡悶的慌,空蕩蕩的。
思來想去,她覺得這樣不好,得給自己找個事情做,於是便將先前準備送還給鎮國公府的鋪子田莊給合計了一下,去了一趟鎮國公府。
她將這些鋪子和田莊都交給了鎮國公夫人,說是給鎮國公府上的表兄妹的。
「外祖母知道我日後定然是要離開的東趙的,這些東西於我用處也不大,先前母親最初的那些嫁妝,我便留著不動了,後面那些添的,就當是我母親給表兄表姐的新婚賀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