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對著太子便是一陣哭訴,說是蘇莞如何的小氣,不過是借一下清風別院,她卻不願意,連一點姐妹情都沒有,枉費她之前對蘇莞這樣好。
然後又說了她若是在清風別院舉辦詩會,憑著她的才華定然能奪冠的,到時候坐穩了這東趙第一才女的位置,於她有什麼好處,於太子又有什麼好處。
太子也想著和晉寧公府打好關係,心想著不過是借個院子,這根本就是個不足一提的小事,至於蘇莞和李臨這兩人願不願意,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在太子看來,一個不過是徒有虛名的郡主,另一個更是一點身份地位都沒有的寒門學子。
於是他就道「那些人不識抬舉,阿苒不必惱恨,孤定然會給你報仇的,至於清風別院的事情,你且放心,孤命人拿著孤的帖子過去,晉寧公府難不成還能拒了孤不成。」
晉寧公府敢拒了蘇苒狐假虎威的帖子,可若是太子身邊的人拿著太子的帖子過去,那就不好說了。
蘇苒聞言眼睛一亮,喜極而泣「多謝殿下為我做主。」 ✴
「都是小事,莫要再哭了。」
「我不哭了。」
太子哄完了蘇苒,果然是命人拿著帖子去了一趟晉寧公府,讓晉寧公府答應借清風別院一事。
王氏接見了來使,又看了帖子,然後便笑了「若是太子殿下相求,晉寧公府上下,自然是不會不同意的。」
「只是閣下不知,清風別院乃是陛下賜予李家兒郎與阿莞的,此番阿莞尚未出嫁,那清風別院便落在了李家兒郎名下。」
「論理,便是屬於李家的院子,我府上雖然要與李家結親,但是確實是做不得李家的主的,若是太子殿下當真是要借清風別院,那應當去問李家兒郎,而不是來我晉寧公府。」
比派來的人是太子身邊的護衛,姓鄧,姑且稱一聲鄧護衛。
鄧護衛聞言臉色不渝,沉得要滴水,他問「果然如此嗎?!」
王氏道「鄧大人不妨去查一查,看看清風別院落在了誰人的名下,老身再不濟,可也不會拿此事糊弄太子殿下。」
既然這院子不是落在晉寧公府的名下的,晉寧公府自然是做不得主的。
鄧護衛身為太子身邊的護衛,打小就跟在太子身邊,不管是走到哪兒,那都是極有面子的,這還是他少有幾次沒有為太子辦成的事情,而且還是這麼一點小事,這令他臉色非常不好。
他冷著臉道「既然如此,我便回稟太子,在下告辭。」
「鄧大人慢走。」
鄧護衛走後,王氏氣得險些摔了邊上的杯子,而後立刻命人將蘇珣召了過來,與他說了此事。
王氏頭疼「這些人是一個兩個的都不消停,真是孽債。」
王氏甚至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孽,這才遇上了這幾個不省心的,前來討債的。
蘇珣聽了王氏的話,皺眉想了一會兒,然後勸她道「事已至此,自當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母親不必憂心。」
「一會兒我便派人告訴景元,若是太子派人尋他借清風別院,得罪不得,借了便是了,之前我們都覺得這清風別院是個好地方,卻未想到這後續會有這些問題。」
「若是此番應了太子,將別院借了出去,日後定然也有他人想借,到時候也不好拒絕,好在如今院子還未住進去,倒不如另外尋一個院子,免得日後為難。」
晉寧公府自然是不缺這一個院子的,如此情況,另外尋一個院子也是應該的。
不過,王氏沉思「清風別院乃是陛下所賜,早知道便不選這個院子了。」
王氏也是煩的很,到底誰也沒想到,不過就是一個院子,還能弄出那麼多的事情來,實在是糟心的很。
之前蘇莞還同她說,清風別院如今已經種下了不少的花,待花開了,便與她一同去清風別院賞花,如今怕是
一番心血被人糟蹋,真是過分了。
蘇珣擰了擰眉心,然後道「母親不必太過憂心,阿莞和景元也不是死心眼的人,好在還有時間,再另外尋一個院子就是了。」
「此事便由我來說告訴阿莞吧,景元那邊也由我來說。」
「也好。」王氏也累了,有蘇珣幫忙,她也放心,「那此時便交給你了,阿莞通情達理,自然是不會說什麼的,主要是景元那裡,那院子,到底是他費心在修葺的。」
「若是他願意,咱們府上出錢給他另外備置一個院子。」
蘇珣點頭「我會同他說的。」
這母子二人聊了幾句,然後王氏繼續忙著準備晉寧公壽宴一事,蘇珣去了莞苑,和蘇莞說了這件事。
蘇莞心知太子插手,若是不答應,此事難了,也容不得她答應或是不答應了。
她道「父親說的話我心中明白,雖然有些可惜,但是有些東西,也不是捨不得便能得的。」
蘇珣道「你明白就好,你祖母說了,若是清風別院不能用了,日後便另外給你們尋一處宅院就是了。」
「我也派人過去和景元說了此事,他是個明白人,定然知道該怎麼做的。」
蘇莞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可惜。
這邊蘇珣派出來的人也到了李臨居住的院子,將此事告訴了李臨,李臨的臉色微微有些冷淡,眼底也沒了笑意。
「三爺說了,此事太子插手了,若是太子派人前來尋問李公子,李公子沒辦法拒絕,應下便是了。」
「三爺還說了,這院子一旦借出去,開了這個口子,日後想借這院子的人也多了,故此,不如在換一處宅院,若是李公子看上了哪一處宅院,竟然開口就是了。」
言下之意,晉寧公府願意出這個錢買給李臨另外買一處宅院。
李臨道「多謝三爺好意,若是太子派人過來,我定然是會應下的,至於宅院一事,日後若是有需要,臨自然會開口的。」
李臨將客人送走之後,臉色便瞬間冷沉了下來。
「東趙太子莫不是閒的慌,如今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了,我倒是想看看,他如何能辦得什麼詩會。」
「九辯。」
「屬下在。」
「我記得你手中有太子在青州收斂錢財的證物?!」
「確有此事。」
「既然如此,便送他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