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這麼著急趕我走?」暖欣一改往日軟萌萌的樣子,耍起了小性子,見方連城的眼神有幾分狠戾,又像根藤一樣纏繞在方連城身上,喘著溫熱的氣息在他耳邊低吟:「在她面前來一次,會不會很過癮。」聲音里滿是魅惑,聽得方連城某個部位又在蠢蠢欲動了。
第一次跟暖欣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被她這種魅惑的本事拿捏的死死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一個軟萌萌胖胖的乖順女孩竟然可以如此婀娜勾人,在跟暖欣纏綿之後,他就從內心裡開始埋怨汪紫陌,如果她也有這本事就好了。
其實論身段、相貌,暖欣跟她都是沒法比的,可她就只知道做飯,連自己都不收拾,把他照顧的像個兒子,男女之間那點事她好像並不太感興趣,就她那樣,是個男的跟她在一起都會有別的想法,他在埋怨汪紫陌的同時,還不忘給自己找出軌劈腿的理由。
在這個滿是酒氣的出租屋裡,三個人共處的一個狹小空間裡,就在汪紫陌的身邊,方連城和暖欣緊緊貼在一起,喘著粗氣。
「我為什麼非要再回來,受這種侮辱,方連城,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愛你愛到甚至可以為你去死,暖欣,你一直是我很信任的朋友,我沒有任何地方對不住你,為什麼?。。。。」
殘酷的現實擺在自己面前,22歲的汪紫陌覺得自己以前就是個傻子,她趴在那裡,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抽泣,她哭到鼻塞,頭把胳膊都枕麻了,無意識碰觸到了旁邊的盤子,發出了碗碟碰撞的叮咚聲。
方連城一個激靈,推開了暖欣,看到仍在趴著的汪紫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你幹什麼?!推我幹嘛?」沉醉在方連城擁吻中的暖欣被突然推開,急了,就像正吃奶的孩子突然被奪去了口食,本能的急了。
方連城指了指汪紫陌。
「不說了嗎?她醉的像條死狗一樣,怕什麼?」暖欣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她覺得汪紫陌這個討厭的女人擾了她的興致。
可她這兇悍急切的樣子確實掃了方連城的興致,他低吼一句:「你不怕她狗急跳牆,撕了你?!」說完一甩手走出了家門,暖欣冷冷地瞥了一眼依舊趴在桌子上的汪紫陌,狠狠地啐了一口,走了。
門啪的一聲被用力的關上,汪紫陌這才緩緩抬起頭,哭腫了的眼睛,眼神渙散沒有了光,僅有的一絲絲僥倖,連同期盼和不舍被撕的粉碎,她腦子一片空白,已經沒有能力在思考任何事情,她抓起手邊的酒瓶,直到把自己灌到不省人事。
方連城回到家的時候,汪紫陌已經躺倒在地板上憨憨睡去,看著凌亂的屋子,躺倒在地的女人,他扯起汪紫陌就想發火,卻被她那迷離的醉眼再次勾起了興致。
他和暖欣出門之後是一前一後走的,把暖欣送回家他連句話都沒說就回來了,他覺得暖欣今天太過分,他不喜歡給他惹麻煩的女人,可是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已經被勾起的情慾,怎麼會輕易消散。
醉酒的汪紫陌別有一番風韻,他把她抱起扔在了床上,瘋狂的撲向她。。。。。。
汪紫陌在他的瘋狂衝擊下逐漸地恢復了意識,身上的這個男人讓她噁心到想吐,她渾身癱軟,身體完全不受意識支配,她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她的舌頭不聽使喚,心卻在嘶吼:「我不要懷上她的孩子,我不能懷上她的孩子!」
正當恨的咬牙切齒,狠狠攥緊拳頭意欲去死的時候,瞬間失去了意識。
當她醒來的時候,偌大的床上,只躺著她自己,她騰地一下下了床,醉意全無,她打開這個陌生的房間裡所有的燈,她光著腳丫子在房間裡來回穿梭的時候,被一個陌生的身影嚇的一個哆嗦。
等她鎮定之後,她才發現那不是別人,那是自己,鏡子裡的自己身材窈窕輕盈,方連城帶她燙染的枯黃捲髮沒有了,眼前的她披著一頭烏黑髮亮的過肩長發,清爽幹練。
我跟別人交換了人生,還換成了別人的皮囊?
22歲的汪紫陌在32歲汪紫陌的大房子裡來迴轉悠,她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內心的惶恐與不安把她整個人壓迫的喘不過氣來,她護住狂跳的心臟,強作鎮定。
這麼大的房子在她原來的世界裡少說也要好幾百萬,再加上這房子裡的高檔配置,還有衣帽間裡那些漂亮衣服,梳妝檯上的化妝品護膚品,她再想想自己衣櫃裡那幾件寒酸的破衣爛衫,那個狹小老舊的出租房,還有她的那攤子爛事,這好像有點太不公平了。
「這些東西能給她送過去嗎?如果能,我死也要都給她弄過去,我搶了她那麼多東西,她會不會恨死我?」
她就像個陀螺那樣在這個大房子裡來迴轉悠,每到一個地方,她都想著搬家的事,嘴裡還念念有詞,就像個大傻子一樣,不知如何是好,她並不清楚,她怎麼回去又怎麼回來的,她非常擔心這個房子的主人會不會突然間像自己一樣跑回來把她給捶死。
她又想起了原來自己的那個樣子,枯黃的頭髮,乾燥的皮膚,一想到人家這麼精緻的女子變成了自己那營養不良的樣子,她蜷縮成一團縮進了被子裡,還有什麼比一個女孩子的容貌更重要的。
恍惚間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畫面,兩個自己抱在一起摔跟頭,32歲的汪紫陌把自己摁在地上拳打腳踢,但她也搞不明白到底挨打的應該是精緻女子還是那個黃毛丫頭,打來打去,滑稽的令人不忍直視。
奇幻的夜裡發生的事太多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沉沉睡去了,睡夢中她看到那些漂亮的衣服一件件飛了出去,夢裡的她很開心,她滿懷愧疚捧出一顆真心奉上,可夢裡的那顆心,她看的真切,那是一顆晶瑩剔透,閃著幽幽藍光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