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目瞪口呆,仿佛自己產生幻聽,哭笑不得地:「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方大力不自在地撓頭,索性一口氣全說完:「大嫂說昨日聽到你家小妹說你和陸二弟睡到一起,這除了夫妻連理,誰會和年齡相當的異性同床共枕?」
大嫂……那不就是陶春花嗎?
她又在瘋言瘋語地傳播什麼?還把陸玉也拉了進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孟嫵怒氣涌動,強壓著不沖方大力發出來,但語氣已經透著不悅:「方二哥如今也愛堵在別人門口八卦嗎?」
方大力連連擺手,忙否認:「不是的,我只是想確認,怕又是大嫂亂說話。」
「如果是真的,我就該被戳脊梁骨?」孟嫵正在氣頭上,化身槓精,不滿回懟。
「不是,如今女子改嫁算不得稀奇,若你真的改嫁陸二弟,我可幫你們操持婚事。」他說後半句時眼中流露不舍心痛,仍然未放下孟嫵。
看他這憨厚老實樣,孟嫵冷靜下來,扶額嘆氣:「罷了,我不該遷怒你,我把二郎當親弟弟對待,絕不會生出其他心思。」
方大力無聲鬆口氣,「看來又是大嫂在胡說,我去說說她。」
「不用,她現在在哪兒?」村長的話陶春花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孟嫵打算親自去找人。
「……」
方大力知道孟嫵的厲害,一時沉默。
陶春花丟人可不是丟她一個人,是丟方家的臉。
「你不說也沒事,以她的性格,現在只怕在田埂上和其他鄉親嚼舌根呢。」孟嫵也不期待方大力的回答,頷首道:「多謝你告知這消息。」
孟嫵送走方大力,便牽著陸玉陸斐趕去田埂,還沒走近,就聽到陶春花那尖利的聲音。
「我早說那狐媚子和陸二郎有一腿,現在你們信了吧?要我說也是天道好輪迴,誰讓她以前苛待弟妹,現在被她弟妹抖落出來了吧。」
話中的幸災樂禍不加掩飾,恨不得昭告天下。
孟嫵緊了緊牽著陸玉陸斐的手,款款走到陶春花跟前,「長舌婦又在嚼人舌根了?」
話題中心人物出現,勞作的人怔了怔,紛紛低頭,不想參與她們的事,耳朵卻豎得高高的,隨時聽著動靜。
孟嫵淡淡掃視過去,眼中帶著無形的壓迫,在觸到孫奶奶時停了下。
難怪沒有送孫元來,原來是聽了這些讒言。
孫奶奶感受到她的目光,有心割開和她的關係,忙道:「孟娘子,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元兒現在這麼跟著我也挺好的。」
孟嫵自然不會強求孫奶奶,如此一來倒是省了一樁事,輕輕點頭,平淡地應了:「我尊重您老人家的意見。」
她說完扭頭看向陶春花,目光灼然:「你說我和二郎苟且,有證據嗎?」
「證據?那不是你的小妹親口說的嗎?說陸二郎壓在你身上呢,真是羞也不羞!」陶春花正愁沒宣傳夠,繪聲繪色地又複述了一遍。
勞作的村民也聽得津津有味,打量孟嫵的眼神滿含吸血輕蔑,彼此竊竊私語著。
陸玉眨巴著眼睛,此時聽明白了,稚聲辯解:「我是看辛嬸嬸腰疼才告訴她我嫂嫂有法子!二哥是在幫我嫂嫂治腰疼!」
她口裡的辛嬸嬸是村長的夫人辛氏。
這話陶春花是半個字都不信,尖酸刻薄地反駁:「誰家治腰疼治到床上去啊,孟嫵我要是你,就乾脆認了,還落個光明磊落,免得串通孩子來說謊惹人笑話!」
孟嫵也不指望陶春花能聽進去解釋,大大方方道:「你若不信,來看我給辛大娘正骨就是,其他不必費口舌。」
「喲喲喲,還正骨?挺專業啊,唬人也有點腦子,別把自己吹成笑話。」陶春花冷嘲熱諷著,她和孟嫵認識多久了,孟嫵那點子心眼她比旁人都清楚。
多說無益,孟嫵徑直轉身朝村長家去。
書裡頭帶過一句村長和他夫人都備受腰疼折磨,並非大病,只要正骨後再堅持藥物外敷,很容易解決。
其他人哪裡能錯過這熱鬧,紛紛扛起鋤頭跟上去。
村長家就在村口進去不遠,陸行章回來路過村長家,隨意瞥過去,滿滿當當都是人,門口擺滿了各種農具。
他眉心微跳,直覺和孟嫵有關。
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一道疑惑的聲音:「這麼多人,又發生什麼了?」
陸行章回頭一看,是村長。
「小章也在啊。」村長和陸行章打了個照面,「正好我有點事和你說。」
村長不由分說拉著陸行章進去,兩人穿過人群,看清院子裡情形後都呆住。
兩張小木桌拼成了一張簡易的床,辛氏正側躺著,孟嫵一寸寸摸著辛氏的脊背,確定病灶。
「孟娘子?」村長訝然。
孟嫵聞聲回頭,看到村長身後的陸行章,解釋著:「辛大娘說腰疼得緊,我幫她瞧瞧。」
腰疼?陸行章某段記憶被調動出來,指尖似乎都浮起那晚孟嫵皮膚的溫熱,很快又被他強壓下去。
村長一臉猶疑,「老婆子這是老毛病了,怕是沒那麼簡單。」
這些質疑,孟嫵早就習以為常,自信滿滿地接話:「村長,您放心,我還能害辛大娘不成?」
「找到了!」她摸著一截微微凸出的地方,不再說話,熟練地調整著辛氏的姿勢,找准後單膝跪在木桌邊,雙手猛地一錯。
清脆響聲後,孟嫵恢復直立,扶著辛氏起來,「您活動活動。」
辛氏緩了緩站立在地,左右晃了晃,面露神奇驚喜:「真的沒那麼痛了。」
陶春花緊抿著唇,不服氣。
孟嫵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走到她跟前彎唇:「怎麼,現在要說我收買了辛大娘嗎?」
這裡面還有陶春花的事?
陸行章皺眉。
村長也意識到什麼,確認辛氏沒問題後沉聲問陶春花:「你又在鬧什麼么蛾子?我的話你一個字都不願意聽?」
陶春花橫歸橫,但終是不敢得罪村長,訕笑著:「我只是聽了點事,以為孟嫵敗壞陸家村名聲呢。」
「什麼事,說來大家聽聽啊。」孟嫵坦蕩泰然,就是想看陶春花出糗。
那些話現在複述出來,大家只會覺得陶春花有病。
陶春花也深知這一點,神色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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