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孟嫵心跳驟然加重,倏地收回視線,腦海中卻都是陸行章的翦水雙瞳,清澈眸內如盛著盈盈星光。【Google搜索】
美到她短暫地忘記陸行章所有的不識好歹。
陸行章看出她的突然迴避,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疑惑的表情才擺出來,孟嫵已經緩過來,晃了晃手套,眯起眼道謝:「謝謝,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陸行章滿意地點頭,有幾分少見的愉悅,甚至在愉悅中浮現一個想法:也許孟嫵並非那麼不可信。
在經歷三日緊繃的行程後,孟嫵也難得放鬆下來,撈起陸玉放在腿上,給她磕到的地方擦藥。
「還疼嗎?」孟嫵關心的問,語調輕緩。
「不疼了。」陸玉搖搖頭。
陸行章坐在一旁看書,偶爾看過去一眼,這份和諧令他逐漸放鬆。
孟嫵索性幫陸玉按摩疏通,幫助化瘀,只是陸玉明顯忍疼的表情,讓她疑惑,以她的經驗和手勁,不至於疼得眼淚都快憋不住吧?
還是說,這小姑娘格外怕疼?
「我再輕點吧。」
說話間,孟嫵把陸玉褲腿往上撩了撩,卻陡然頓住。
「哎呀!」陸玉似乎也才想起來,伸出小胳膊要去扒拉,卻已經來不及。
孟嫵聲音沉了下來,盯著陸玉的腿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本該是蓮藕般白淨的腿滿是瘀痕,深淺不一,除非是一天摔個百八十回,不然不會有這「盛果」。
陸玉垂著眼瞼,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我不小心摔的,柳姨也知道。」
孟嫵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地開口:「柳姨信了,不代表我也信,玉兒,乖乖告訴嫂嫂,到底怎麼回事?」
她語氣嚴肅,引來陸行章和陸斐注目。
陸玉似乎被嚇到,瑟縮了下脖子,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話。
陸行章放下書走過來,不悅地提醒孟嫵:「你嚇到她了。」
順勢蹲下,注意到那些淤青,眼色驟暗,克制著脾氣:「告訴二哥,怎麼回事?」
兩人壓迫感極強,陸玉憋了半晌,猶猶豫豫地說出實情:「隔壁那幾個小孩會趁著柳姨和小斐沒注意到的時候來欺負我……還威脅我如果告訴別人就找人來抓嫂嫂……嗚嗚……」
陸玉說著說著忍不住哭起來。
這兩日正巧是縣老爺來過之後,陸玉必然是聽到了那日縣老爺的威脅,才會這麼害怕官府來人。
「哈……」孟嫵扶額,既心疼陸玉又自責自己帶來的麻煩,「是嫂嫂錯了。」
「不是嫂嫂的錯。」陸玉抽噎著反過來安慰孟嫵,笨拙地拿袖子擦眼淚。
這麼可愛的孩子,原身到底是怎麼忍心虐待他們的?
孟嫵只感覺原身在犯罪,愧疚之心更甚:「哪幾個?」
不等陸玉回答,陸斐已經氣憤地接話:「肯定是方衡那幾個!我就說怎麼老看到他們在附近打轉!」
又是方衡!
孟嫵扭頭向陸玉求證,後者委委屈屈地點頭。
她瞬間怒火騰升,輕柔地放下陸玉,將藥膏遞給陸斐,囑咐著:「給玉兒抹藥,」又回頭對陸行章道:「照顧他們。」
然後氣勢洶洶地起身,仿佛帶著千軍萬馬,一副戰神的氣勢。
陸行章這次沒有默許,起身抽出紙筆迅速寫下什麼,塞到衣袖中,還附帶了印泥:「我和你一起去。」
多個人多個幫手,孟嫵沒有拒絕。
二人大步流星直奔方家。
孟嫵看著緊閉的大門,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握著拳頭「梆梆」地敲門。
「誰啊,讓不讓人吃飯了!」裡頭傳來陶春花不耐煩的喊聲。
「吱呀——」
大門打開,陶春花端著飯碗,一臉意外地看著孟嫵,「你怎麼……哎哎?!」
孟嫵一個跨步進去,直接奪過陶春花手裡的碗,反手扣在陶春花的頭上,怒斥著:「還有心思吃飯啊?」
她一把推開又懵又氣的陶春花,直奔餐桌旁的方衡,方衡嚇得後退兩步,孟嫵不容他逃脫,提起方衡的衣領。
方衡登時嚇得哇哇大哭。
陶春花也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護著方衡,緊盯著孟嫵,「你到底想幹什麼?」
「啪——」
巴掌代替回答,孟嫵這一巴掌毫不留情,扇得陶春花臉都歪了下。
方大勇已經呆住。
陶春花被打懵了,不等質問,孟嫵反手又是一巴掌,嘴裡說著:「子債母償,省得人家說我欺負小孩子!」
「哇哇——娘!爹!」
方衡在陶春花身後嚇得嚎啕大哭。
「你個賤蹄子敢打我?!」陶春花抬手要回,被陸行章一把擒住手腕,動彈不得。
趁這機會,孟嫵「啪啪」又補了幾耳光,眼睛看向方衡,陰森森發問:「哪只腿踢的玉兒?」
方衡只顧著哭,不回答。
「好啊,既然不說,那我就兩隻腿都不會放過了。」孟嫵眸里浮現狠戾,一腳踹向陶春花的腿。
陶春花抽不動手,只能眼看著干著急,心裡啐道:這陸行章看上去一個文弱書生怎麼這麼大力氣!
「說不說?」孟嫵繼續逼問。
方衡嚇得哭聲都減弱了,還在嘴硬:「就不告訴你!」
「哼。」孟嫵冷哼了聲,再度抬腳踹過去。
陶春花下意識要躲,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她身後的方衡腿上,疼得方衡更加放聲大哭。
孟嫵戾氣橫生,接連補了幾腳,三番五次欺負到她頭上來,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
「方大勇,你還是不是男人!看不到有人在欺負我們娘倆?」陶春花不得空,只能怒吼著方大勇。
方大勇忙要攔住,又被孟嫵殺意騰騰的眼神瞪回去。
屋外隱約傳來交談聲,像是有人要路過,陸行章眼神微轉,這才鬆開手。
他鬆手的一瞬間,陶春花猛地推開孟嫵,孟嫵連退幾步,虧得陸行章及時撐住她後背才堪堪穩住。
「那不是孟嫵和陸家二弟嗎?在陶春花這兒幹嘛?」
「我剛好像看見陶春花推了孟嫵一把?難道又在欺負她?」
議論聲恰到好處,不高不低地傳入屋內人的耳朵。
陶春花氣血上涌,高聲辯駁:「她不分青紅皂白聯合陸行章來打我和我兒子,要說欺負,也是她仗勢欺人!」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