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趴在陸行章的肩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顯然是醉意襲來已經昏睡過去。【記住本站域名】
陸行章滿面無奈,寵溺不加掩飾,手攬上她的腰身,輕鬆打橫抱起,穩穩地往回走。
她自動尋著最舒服的姿勢,頭窩在他的頸窩,灼熱的呼吸拍打在陸行章的皮膚上。
儘管夜風帶著涼意,陸行章卻覺渾身燥熱。
到達陸府,阿福聞聲來開門,見到陸行章抱著孟嫵,愣住一瞬,神色閃了閃,恭順地讓出身位:「陸大人水已經熱好了。」
「恩。」陸行章神色如常,示意阿福關上大門,走出幾步後隨意地提了句:「明日把西苑收拾出來,你該換個大點的地方。」
阿福怔住,面露疑惑:「奴才孤家寡人,不需要那麼大的住處。」
「以後便不是了,你的爹娘和妹妹兩日後就來,你趕緊準備吧。」陸行章並未回頭,抱著孟嫵大步去了祈安苑。
阿福呆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祈安苑靜悄悄的,陸行章輕柔地將孟嫵放在床上,孟嫵低哼了聲,緊抱著他的脖子沒有鬆開。
陸行章維持著低頭的姿勢,小心抬手扯下她的胳膊,誰知她反而纏上了他的手,抱在懷裡,用臉頰蹭了蹭。
他身形僵住,面上紅暈擴散到耳尖,立即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下掩飾尷尬。
靜靜地待了片刻,孟嫵沒有鬆開的意思,陸行章只得用彆扭的姿勢拉過牆邊的被子緩慢給她蓋上。
天色還未亮,阿福謹慎在外提醒:「陸大人,該收拾收拾上早朝了。」
陸行章半趴在床邊,眉頭皺了皺,緩了會兒才想起自己在何處,活動了下脖子,一看孟嫵還抓著他的手,輕輕往外抽,竟然輕鬆抽出來。
他悄步走出去,低聲吩咐阿福:「把水給孟大夫熱著,準備些清淡的早膳。」
「是。」阿福一一應下。
輕微關門聲後,腳步聲越來越遠。
孟嫵驀地睜眼,看向仿佛還留有陸行章餘溫的手心,滿臉凌亂。
阿福的聲音響起時她還以為在做夢,床邊窸窣聲才讓她有了實感,緊接著就覺手心一涼,隨後便是陸行章的叮囑。
昨天好像是賭氣喝多了來著,不會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吧。
她抬手看了看,還是昨天的衣服,稍微鬆了口氣。
為免阿福起疑,她特意待了會兒才出去,果不其然阿福規規矩矩地候在祈安苑門口,恭敬地:「孟大夫,熱水已經備好了。」
「多謝。」孟嫵不太好意思地回著,沒怎麼看阿福。
泡在熱水裡,孟嫵才覺得活了過來,大腦慢慢放空,昨晚的記憶逐漸浮現。
——
日上三竿,孟嫵才到了醫館。
李欣忙裡忙外,腳不沾地,看到孟嫵後只來得及匆匆問一句:「孟大夫怎麼這麼晚才來?身體不舒服嗎?」
孟嫵眼睛不自在地轉了下,抿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沒什麼,睡晚了。」
「哦?」李欣聽到關鍵詞,迅速擠過來:「昨天和陸大人出去了?」
「沒有……算是吧。」孟嫵避開李欣八卦的眼神,催著她去管病人,臉上卻熱熱的。
昨天陸行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呢?
她頭一次這麼討厭自己清晰的酒後記憶,乾脆全不記得才是最好的,也不至於現在為一句半頭話冥思苦想。
「孟大夫,昨天很難忘?看你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午膳時李欣再度八卦,津津有味地等著孟嫵的回答。
孟嫵盯著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忽的明白為何這麼熟悉,上一世那唯一的好友八卦她和她師兄時也是這般。
「欣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和陸大人……」
「知道知道,你們只是朋友。」李欣懂事接話,擺擺手,一副很懂的模樣,頓了頓忽然繼續:「所以你和陸大人昨天都做什麼了?」
……
算她白說。
孟嫵推開李欣的臉,悶聲讓她好好吃飯。
沈詞悶頭乾飯,目光時不時掃到孟嫵身上,隱隱有不服氣和疑惑。
就這麼想了一天,孟嫵還是沒想明白陸行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只是在閉館時叮囑李欣日後不要胡言,免得落人話柄。
李欣撅著嘴答應,還是忍不住嘟囔了句:「嘴長在別人身上,這麼在意他們做什麼。」
孟嫵眉眼垂下,權當沒有聽見。
才收拾利索,陸行章便來了,靜靜等在門口,一言不發。
李欣相當有眼力見:「孟大夫,剩下的我來收拾,你快回去吧。」
「哦……好。」孟嫵擦擦手,擰起早就打包好的藥包,心裡卻犯嘀咕:自從冷戰後陸行章已經好幾日沒來了。
陸行章目光跟隨她從櫃檯後到門口,一直到她站定在自己跟前,才溫聲關心:「喝了醒酒湯嗎?頭痛不痛?」
孟嫵只匆匆和他對視一眼就別開:「喝過了,還好,我一個大夫還能讓自己酒後頭痛?」
他低頭淺笑著:「說的也是。」
咚。
孟嫵的心跳清晰地漏跳了一拍。
「你今天離宮很早?昨天好像也是這麼早……」她著急轉換話題,隨即便想到紀雪瑤和他那扎眼的「情侶裝」,情緒立刻冷了下來。
陸行章長睫扇動,接過她手裡的藥包:「回去吧。」
他沒有坐馬車,選擇了步行。
孟嫵一聲不吭地走在他身邊,一邊為自己的小情緒趕到小氣,一邊又想問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走到人稍微少些的地方,陸行章幽幽道:「昨日是我約見安平郡君。」
孟嫵心一堵,佯作不在意:「和我有什麼關係。」
「柳元輔戒心極重,混入避暑山莊打探短時間不可能實現,但他不會不賣大將軍的面子。」陸行章也不管她回了什麼,兀自坦白。
她面色微變。
陸行章語氣平靜地解釋:「我與安平郡君見面,也是和大將軍有事相商,為避人耳目才選擇迂迴。」
朝堂上那些彎彎繞繞孟嫵並不會多管,但聽完陸行章的解釋後,她的不安登時被撫平。
「你不氣我非要和你撇清關係了?」而孟嫵非要嘴賤確認。
「那不是重點,」陸行章偏頭審視著她:「你昨日為何會與鍾統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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