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你最好是不小心

  陸行章沒有動作,悠哉悠哉地喝了口水:「你白天想和我說什麼?」

  這倒是提醒了孟嫵。【Google搜索】

  正事重要,她暫時放下心裡那點奇奇怪怪的糾結心情,在陸行章對面坐下,滿臉認真地道:「你多注意下柳溪。」

  「柳溪怎麼了?」

  孟嫵瞧著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語氣不由得急切了些:「你不會真以為柳溪是什麼好人吧,他雖然看著和藹,但手段可多著呢。」

  陸行章不僅沒有在乎起來,眼中似乎還有了淺淺的笑意。

  「你沒事吧?難道是傷到腦子了?」孟嫵驚訝地頓了下,抬手去試探陸行章額頭的溫度。

  手才伸過去,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拇指還在孟嫵手腕上滑了滑:「我沒事。」

  孟嫵手腕上灼熱的溫度似乎一直蔓延到了心臟,她「倏地」收回手,熟悉的不自在感再度浮上來。

  「反正你小心點柳溪,這次的事就是……」

  「就是他設計的。」陸行章立刻接話,聲音平淡,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眉眼淡漠的道:「朝堂本就如此,不足為奇,如今柳侍讀暫代欽州太守一職,柳元輔暫時是不會有大動作的,你大可放心。」

  孟嫵短暫愕然後釋懷,陸行章從來都心思聰穎,耳聽八方眼觀四路,能察覺到也不奇怪,只是好奇一點:「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審問那兩個侍衛時。」此前便有懷疑,只是審問了之後越發確定。

  解決完心頭大慮,孟嫵放心許多,起身趕著他進屋:「去休息吧,你要每天都這麼養,只怕要在床上待一年了。」

  陸行章順遂應允,邁進後院時還不忘說一句:「等會來幫我換藥。」

  「沒長手還是傷口在背後啊,非得我換?」孟嫵嗆回去。

  「你是大夫,手法自然更熟練,還可以看看我的傷口恢復得如何,恢復得越快,我不是能更快搬出去嗎?」陸行章從容地勸說。

  孟嫵:……好有道理。

  總而言之,孟嫵最終還是尷尬彆扭地去給陸行章換了藥。

  說是在養傷,但陸行章的朝事半點沒落下,每日撐著傷體進宮,回來後還要接著再看半個時辰的記錄,一熬就是晚上十點。

  孟嫵垂眉熟練地給他鬆開紗布,看著過了十日終於有了點新痂的傷口,多少欣慰了些:「傷口在結痂了,這幾日要格外小心不能碰水。」

  「恩。」陸行章淡定地翻了一頁,右手翻完後忽然按住孟嫵的手,蹙眉:「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涼到你了?我本來就是這個體質。」孟嫵第一反應是剛才給他換藥包紮時冰到他,面上多了抱歉,重新包紮的手也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

  陸行章聞言抬眉看去,注意到她臉上的歉意時心神微動,大掌完全將她的手握在手裡,細細地揉捏著。

  孟嫵抽了抽沒抽動。

  「總是要給我包紮的手,太涼了不好。」陸行章自然地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而孟嫵也順勢接受了,不再動作,頭髮下的耳根子卻堪比盛夏正午陽光暴曬的鵝卵石。

  不知過了多久,孟嫵才悄悄往外抽手:「已經暖和了。」

  陸行章沒再用勁,任由她抽出手去。

  一時兩人都悵然若失。

  孟嫵全程沒再抬頭,專注地裹著紗布,每當需要他抬腰的時候,陸行章就自覺地抬了起來,隱隱可見薄薄皮膚下的肌肉。

  雖說是見了好幾日了,但今天為何這麼地……讓人躁動。

  孟嫵迅速包紮好,扎了一個小結,飛快給他攏好衣服:「別看太久,早些休息。」

  「等下。」陸行章叫住她,掃到她鼻子時僵住,霎時起身,牽扯到傷口,面上一痛。

  孟嫵忙過去按住他的腰腹:「不是說了儘量別做這樣的動作……咦?」

  一滴血滴在他的衣服上,她後知後覺地抬手摸向鼻子,一手的黏膩,不會吧,流鼻血?

  倍感丟人,孟嫵甚至來不及為那滴血道歉,腳步匆忙地走出去。

  「嫂嫂?你怎麼了?」偏偏碰上陸斐走出來。

  「沒怎麼,你小孩子家家怎麼這時候也不睡覺?在等什麼?」孟嫵本就羞惱,順勢遷怒。

  陸斐無端被教育,眨了眨眼,滿臉無辜。

  房內陸行章本在擔心,聽到孟嫵那中氣十足的訓話,緩緩躺回去,嘴角勾出笑意。

  他知道孟嫵嘴硬,但不知道嘴硬到這程度,從欽州回來後,她的迴避和害羞就差寫在臉上了。

  現在還不急。

  再怎麼拖,也還是拖到了傷口完全結痂那天。

  孟嫵在走進屋前長舒一口氣,儘管陸行章白日並不在醫館,但這晚上固定的片刻相處還是讓她很有負擔,如今終於要結束了。

  她推開門,只見陸行章正襟危坐,今天書也不看了。

  孟嫵按照往常的流程一層層拆開紗布,等看到傷口時傻眼了,惱怒焦急一齊湧上來:「怎麼變成這樣了?」

  昨日還好好的痂今日就被剝落一半,正隱隱滲血。

  她意識到什麼,看了眼幾乎乾淨的紗布,怒氣疊加:「你還自己換過紗布了?」

  「今日宮中議事,沒注意腳下跌了一跤,剛好摔在傷口,剛才回來時才發現出了點意外,自己臨時換了紗布。」陸行章淡定地陳述事實。

  孟嫵又氣又心疼。

  陸行章瞥了她一眼,理直氣壯地道歉:「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再怎樣還是得包紮,孟嫵重新拿來藥,欻欻一頓懟,疼得陸行章即便強忍也難免齜牙咧嘴。

  她仍不解氣,一邊裹紗布一邊狠狠威脅:「你最好是不小心。」

  「唰」一聲,死死打了個結。

  陸行章疼得咧嘴,但眼裡卻都是笑,無可奈何地回:「我怎麼會故意損害自己的身體?」

  「誰知道呢?」

  「那你說,我故意再次弄傷自己,對我有什麼好處?」陸行章循循善誘,移開視線,順帶降低孟嫵的警惕心。

  孟嫵想都沒想,即答:「不就是想在醫館待久點嗎?」

  陸行章面露玩味,徐徐反問:「哦?是什麼讓你這麼覺得?我為什麼想在醫館待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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