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愣住,重新蓋好被子,詢問李欣:「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欣便將診脈結果和她的情況一一複述,孟嫵仔細聽完,又看了下李欣的記錄和用藥,幾乎確定一件事。【,無錯章節閱讀】
她得了肺炎。
沒想到還是出了大問題。
孟嫵想過後第一件事就是更改藥方,拜託李欣去重新煎藥,得儘快調理好自己的身體。
畢竟得了肺炎,可不能隨便去給身體本就孱弱的皇子看病。
但她的方子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三日內康復如初,到了約定進宮的那日,孟嫵還是有幾分咳嗽。
陸行章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再度提醒:「不如推遲幾日,皇上必然能夠理解。」
「皇上恐怕還以為是我怯場了呢,不礙事。」孟嫵就是怕自己咳嗽,還專門做了帶藥的口罩和臨時強勁的止咳藥。
清楚她在逞能,但陸行章也毫無辦法。
從她落水第二日開始,他便在勸她,可勸到今天,她還是決定要去。
「走吧,不必這麼擔心,我還能把自己害死不成?」孟嫵有心利用這次機會證明自己,催促陸行章離開。
等孟嫵收拾好自己,還特意用了許久不用的眉黛和口脂,好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宮裡人早就候著,等孟嫵一進宮就把她帶到三皇子宮殿裡。
三皇子雖是獨居,但吃穿用度卻是極為奢華,院子裡種著各類清新植物,空氣竟然比外面好得多。
「三皇子就在裡面,孟大夫請吧。」
孟嫵走進去,三皇子正坐在桌子邊,呆呆地盯著桌面,乍一看與旁人無異,但遲緩的動作和僵硬的表情卻逃不過孟嫵的眼睛。
她走過去,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和三皇子打招呼:「三皇子,民女孟嫵。」
三皇子沒有回應,孟嫵也不著急,耐心地等著。
過了半刻,三皇子才想起來有她這麼個人,緩慢轉頭看著她,嘴唇張了下,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孟嫵並不著急,對待自閉症兒童最重要的就是陪伴和耐心,她有的是時間慢慢引導。仟仟尛哾
養心殿內,皇上聽著公公的匯報,詫異地揚眉:「你說三皇子對她笑了?」
「千真萬確,奴才親眼所見。」公公臉上泛著喜色。
皇上一直繃緊的臉色也稍微鬆懈了些,連連點頭:「不錯,往日他連表情都沒有,現在已經有進步了。」
「看來這孟大夫的確有些來頭。」公公借著機會說孟嫵好話。
皇上「恩」了聲,神色莫測。
待伺候完皇上,公公才走出養心殿,拐過一個拐角,陸行章正在寫著什麼,聽到聲音抬頭看過去。
「陸大人,可算找著您了,您放心,孟大夫和三皇子相處得很是融洽,皇上高興還來不及呢。」
陸行章這才稍微安心了點,頷首從袖間拿出一袋銀子遞給公公:「有勞公公打探了。」
「這都不是事兒,您等會兒要不去瞧瞧?三皇子的宮殿雖然富麗堂皇,但距離稍遠,十分偏僻,平日裡也是無人去的,您不必有多餘的擔心。」
公公殷切建議著。
陸行章垂眉認真思考了這個選擇,緩緩搖頭:「宮中豈是可以隨處走動的,只是孟大夫給三皇子看病,總免不了要去太醫院,到時煩請公公通稟一聲便可。」
「好嘞。」
孟嫵陪著三皇子待了大半日,三皇子對她雖然還有戒心,但也沒那麼重了,也許是從未有人耐心地陪他玩,和戒心一起的還有對孟嫵的好感和依賴。
「三皇子,我去太醫院為您抓些藥來,您在這裡休息下。」現在要三皇子出門還太勉強了,孟嫵柔聲叮囑著。
三皇子點點頭,乖乖地坐在桌邊,目送她離開。
孟嫵腳步很快,不想讓三皇子多等,走到太醫院門口才注意到門口站了一個極為熟悉的人。
「陸行章,你不在翰林院,來這裡做什麼?」
「皇上賞賜了翰林院一些滋補藥丸,我跑一趟而已。」陸行章收了收袖子,眉色間都是對孟嫵的打量。
孟嫵一看他這眼神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瞭然地打消他的疑慮:「我和三皇子都很好,他對我的接納度還不錯。」
和公公說的話差不多,陸行章放下半顆心,想了想出聲道:「有傳言說三皇子喜歡吃桂花糕,這些你拿去。」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盒糕點遞過去。
孟嫵接過,外盒還有些溫熱,顯然是現做的。
她蹙起眉,確定著:「你真的是來拿東西的嗎?」
「是,只是順路碰到了。」陸行章摸摸鼻子肯定著。
這是典型的掩飾手法,孟嫵眯起眼睛,餘光瞥到旁邊走過來一個女官,順嘴問道:「今日皇上可有賞賜給翰林院什麼?」
「未曾聽說。」女官老老實實回答,匆匆走過。
孟嫵回頭看陸行章,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解釋:「故意跑到這裡來蹲我的?」
謊言被戳穿,陸行章反而淡定下來,平靜地回答:「你總是冒冒失失的,我擔心你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才來看看。」
「我能對一個孩子做什麼出格的事?」孟嫵見他不信自己的能力,不免有些生氣。
陸行章還要安慰,就見剛才那女官匆匆忙忙地跑回來,嘴裡喊著:「不好了,三皇子暈倒了!」
孟嫵猛地回頭,攔住她:「三皇子現在在何處?」
女官慌慌張張地回答:「就在前面路口。」
孟嫵提起裙擺飛快地跑過去,此時其他太醫也陸陸續續跑出來。
一個宮女慌張失措地抱著三皇子,三皇子已經失去意識,手上還有擦傷,正在流血。
「奴婢不敢移動三皇子……」宮女也嚇壞了,聲音都在抖。
孟嫵打開太醫拿來的藥箱,利落地先給三皇子包紮,手把上他的脈,神色凝重。
這是被下藥了。
她伸手想檢查他是不是才吃了什麼,被太醫阻攔:「你怎麼敢對皇子動手動腳?」
孟嫵冷冷回過去:「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皇子殞命?」
誰敢擔得起這責任,太醫一時啞言。
一道威嚴的質問響起:「誰在胡言皇子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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