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想讓我離你遠點?

  陸行章眉目流轉,下意識要為孟嫵辯駁,孟嫵伸手攔了下。【Google搜索】

  這時候他若插手,只會越描越黑。

  孟嫵正要解釋,沈詞突然跳出來,視線在幾人之間滾了一圈,歪頭問:「我不過是打了個盹,孟娘子怎麼臉色這麼差?」

  什么娘子?孟嫵瞪圓了眼。

  紀雪瑤卻似抓到把柄,笑意瞬間漫開了些:「看來孟大夫果真是偷偷改嫁了?」

  「若是改嫁,我倒還歡喜了。」沈詞故作委屈地:「我求了好些時日,又和孟大夫賭上身家性命,才換來這一日嘴癮。」

  聽著有隱情,紀雪瑤直覺不想往下問,但沈詞嘴倒是很快,緊接著道:「前幾日來了個手臂斷了的傷患,我便和孟大夫打賭,她若不能讓病人的手臂完好如初,便要做我一日口頭娘子,了了我的心愿。」

  「那傷患手臂只剩一層皮肉接著,我本以為是絕不能的,誰知道孟大夫生生救了回來,也就是傷患不聽勸阻提前取了紗布,導致骨頭接歪了些,不然我還贏不了。」

  他嘟嘟囔囔的,越發委屈,比起愛慕孟嫵,更像是和鄰家姐姐撒嬌:「孟大夫原是不想我再糾纏,才答應我這一日特例,本質也不過是哄孩子罷了。」

  「誰知道這僅此一日的玩笑之言反被有心人聽了去,成了孟大夫的拖累。」

  沈詞素來是個白面小生,平日裡也甚是活潑可愛,滿是少年人的朝氣,來往的病人都很喜歡他,此時見他委屈巴巴的,也早忘了最初在討論什麼。

  陸行章見狀找回思緒,平靜地接話:「孟嫵不願耽擱沈詞,才有此下策,只是時機不湊巧,造成了誤會。」

  「也是我的問題,選什麼時候不好,偏選今天,大概是想借著這莫須有的東西向那過世的大哥撒氣。」沈詞臉皺巴巴的,饒是過分了些,卻也無人責怪他。

  兩人這一唱一和的,仿佛孟嫵才是那個無可奈何的受害者。

  木匠也聽愣了,收起盒子結結巴巴地告辭:「看來的確是場誤會,那我就先走了。」

  一旁養傷的病人也忍不住小聲交流:「只是少年人一點未脫的稚氣,還是別小題大做了,孟大夫也並非那般不知廉恥之人,可別東傳西傳的影響了生意。」

  孟嫵人都呆了,這沈詞是個頂級綠茶啊。

  主張的人和旁聽的人都各自散去,紀雪瑤也沒了趣兒,倒也不太失落,畢竟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下孟嫵的風流韻事又有得傳了,總有些人嘴巴是停不下來的。

  果然,起初談論的人還只是看著孟嫵的眼色趁她不注意時交頭接耳,後來便漸漸不避著她。

  現在——

  孟嫵正在屏風後給傷患換藥,外頭進來了兩位姑娘,興許是以為孟嫵不在,便沒控制聲音。

  「聽說這裡的潤膚霜是一絕,塗抹半月便能肌如凝脂,膚白勝雪。」

  「可不是,你可知製作這霜的孟大夫本就是一股狐媚子勁兒,她製作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懂男人心思。」

  「外面人都說她和陸公子是一對兒,我看啊她哪兒配得上陸公子,陸公子日後是要入朝為官的,她算哪根蔥。」

  有人聽不下去,出聲阻止:「少嚼舌根子,比什麼霜都有用。」

  「關你什麼事兒啊,買東西還買成了奴才?」

  孟嫵和那傷患對視一眼,平靜地拿起藥罐從屏風後走出,方才還囂張的兩個姑娘登時啞言,心虛地瞥著她。

  她目不斜視地從兩人跟前經過,將藥罐交給剛熬藥出來的李欣,從容走到櫃檯後,抬眸輕聲問:「二位姑娘是要買潤膚霜?」

  「……是。」應答聲如蚊吶。

  孟嫵也不惱,從藥櫃裡拿出了兩盒遞給她們,打量了下她們的打扮,淡然道:「一共五十兩。」

  「一盒不是十兩?你在誆我們?」其中一個姑娘高聲質問。

  她勾起嘴角笑笑,撐著櫃檯泰然望著她們:「多出的三十兩,便當是付我挨罵的歉禮吧,否則二位請出門左轉。」

  兩個姑娘實在想要那潤膚霜,又是不缺錢的主兒,咬牙付了銀錢買下。

  等她們付完了,孟嫵才幽幽加了句:「下次不必再來了,若是來了必是十倍價格,我記性還不錯,二位的臉一時半會兒是忘不了了。」

  姑娘拿著包袱氣得半死,還沒走呢,陸行章走出來,見她們這神色,又想到方才那隱約的爭執,瞭然

  他忽視兩位姑娘愛慕的眼神,轉頭問孟嫵:「聽玉兒說剛才有兩個長舌婦嚼舌根?多半是嫉妒小氣之輩,你別往心裡去。」

  那倆姑娘臉色登時變了,羞愧地迅速離開。

  等人走了,陸行章神色才嚴肅了幾分,認真地觀察孟嫵臉色:「閒言碎語也無法控制,你……」

  孟嫵掂了掂剛到手的三十兩,分出一半遞給陸行章,埋怨著:「本來是我收拾她們的辛苦錢,你這臨門補一腳,現在倒要分你一半了。」

  陸行章看著她撥到自己跟前的那十五兩,無聲淺笑了下,大方收下:「還好我多嘴,不然怎麼白得銀子。」

  「嘁,得了便宜還賣乖。」孟嫵白了他一眼。

  她頓了頓,忽然正色道:「陸行章,我沒那麼脆弱,醫館的事我多半應付得來,你只好好準備殿試便可。」

  陸行章食指輕微敲了敲櫃檯台面,壓低嗓音問:「你是讓我專心準備殿試,還是叫我以後不要插手你醫館的事?」

  「或者說,讓我以後離你遠點?」

  孟嫵整理錢袋的手頓住,否認的話在嘴邊滾了幾圈,說不出來;承認的話就更如鯁在喉。

  她沒有抬頭看他,儘量讓自己聽起來輕鬆:「這是什麼話,說得我多嫌棄你似的,殿試一過,以後你就是朝廷命官了,總得和一介平民保持距離才是。」

  縱然沒抬頭,她也感受到陸行章散發出的寒氣,就連剛進來的病人也察言觀色起來,放緩動作。

  陸行章深深換了口氣,聽得出在克制脾氣,鎮定後才徐徐問:「你還是聽進去了那些議論的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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