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天橫眉打量孟嫵,並不相信她的話,質疑著:「你說好了就好了?人呢?我要親自看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執意要查,孟嫵自然不會違背,退後一步做了「請」的手勢,還體貼地為他擋了下屏風。
陸行章跟座山似的站在孟嫵身後,做她最堅實的後盾,還開口安慰著:「大將軍縱然愛女心切,但也並非不明事理之人。」
孟嫵偏頭看向他,眼裡流露出佩服和欣賞。
不是誰都有這種公私分明的氣魄的。
「不過如果他執意污衊你,我也會為你討回公道。」陸行章緊跟著追加了句。
字字句句都是維護,仿佛孟嫵是什麼易碎的瓷器,需要人時時刻刻地保護照看。
意識到這一點,孟嫵突然正色,認真地建議陸行章:「我也是個成年人了,你不必如此小心,我自己能夠處理得來。」
陸行章不置可否,可能根本就沒聽進去。
孟嫵無言,打算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他談談。
這聊天的功夫,紀知天已經從裡面走出來,闊步走過孟嫵,大大方方在主位坐下,晦暗不明地打量著孟嫵。
許久,紀知天才沉穩開口:「我只知你醫術了得,卻不知神乎其技,竟然還能治好其數?」
孟嫵並不驕傲,淡定地回答:「萬症皆有起源,找到源頭,對症下藥,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紀知天頷首,表示贊同,但面色卻未鬆懈。
醫館內的氣氛有些沉重,來看病的普通病人悄悄移到了角落,生怕遭到牽連。
就在孟嫵忍不住要開口追問時,紀知天終於再度道:「看來是我誤會孟大夫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擾了。」
紀知天利落離開,就如同他突然出現,一切都在轉瞬之間。
看到紀知天撤退時身後久久沒有走完的官兵,孟嫵忍不住慶幸,若是她剛才沒有治好那位李大人,只怕現在已經上了斷頭台。
「幸虧我醫術高超。」她心有餘悸地嘀咕著。
陸行章路過,恰巧聽到,反問:「你懷疑是安平郡君的手筆?」
「不是她還有誰。」孟嫵也不避諱,索性說開:「不過她也是為了你,只是看我和你走得太近,難免心中不愉。」
對陸行章來說這並不是個充分的理由,他冷笑了聲:「安平郡君若是真的這麼想,那未免太自大了。」
嘖。孟嫵選擇終止這個話題,不然越說陸行章對紀雪瑤的印象越差了,她選擇不撮合,不代表要搞事。
比起費心思撮合,她現在更該集中注意力保住自己的醫館,這個李大人恐怕只是個開始。
然而奇怪的事發生了。
李大人平安回府後,醫館風平浪靜了幾天,沒有任何異樣,非要說的話,人流量變大了許多。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達官貴人也會來光顧。
孟嫵認真為眼前衣著華麗的婦人診脈,抬眼偷偷看了她好幾遍。
「孟大夫有話不妨直說。」那婦人笑笑,溫和示意。
孟嫵清清嗓子,斟酌詞句:「慎夫人為何會選擇我這名不見經傳的醫館?」
慎夫人是侯爺二夫人,不喜爭搶,為人和善,只是膝下無子,和侯爺漸漸疏遠了,偏安一隅倒也安逸。
慎夫人聞言笑容愈發慈愛,反摸上孟嫵的手,柔聲回著:「孟大夫妄自菲薄了,如今官家之間都在傳呢,京城裡終於出了個會治病的大夫。」
「您折煞我了。」孟嫵連連否認。
這要是承認了,其他幾家醫館只怕連夜扛著斧頭來把孟氏醫館拆了。
慎夫人保持著笑容,定定地打量著孟嫵的臉,似乎出了神,喃喃道:「真像啊。」
孟嫵一驚,垂頭只當沒有聽見。
這是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在慎夫人也沒有過多為難,開完方子後又讓丫鬟留了些銀錢,才依依不捨地和孟嫵告別。
孟嫵捧著那沉甸甸的銀袋子,暗自感慨管家是真的不差錢,但想到慎夫人,面色就又沉了幾分。
她與慎夫人在書中是有些牽扯的,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扭轉。
手心傳來一片溫熱,陸行章把一盞溫茶塞到她手裡,溫聲提醒:「你已經半日沒有喝水了。」
孟嫵暫時放下憂慮,分小口喝下一整杯後人也輕鬆不少,看著李欣忙得跟陀螺似的,和陸行章商量:「要不再招個人?」
每日的病人太多,陸玉和李欣已經有幾分吃力了。
「招什麼?我不行嗎?」沈詞不知何時竄出來,歪頭髮問。
他的傷正在穩定恢復中,這幾日已經能下床行走,免不了開始纏著孟嫵,幾乎形影不離。
陸行章眉頭頃刻蹙起,冷淡地替孟嫵拒絕:「你一竅不通,行什麼?」
被陸行章懟,沈詞也不覺得有什麼,還笑嘻嘻地請纓:「至少我能幫孟大夫做點體力活兒,過幾日揭榜,陸公子八成是中了,日後入朝為官,只怕就沒什麼時間幫襯孟大夫了。」
既定的事實再度被提及,孟嫵和陸行章都愣了下。
這幾天雖然繁忙,但陸行章都在醫館前後幫忙,總的來說快樂勝過繁忙,因此兩人都暫時忘了揭榜之事。
陸行章心中不悅,回答得倒是很快:「你倒是想得多。」
聽著他這略顯陰陽怪氣的調侃,孟嫵沒憋住笑了下,自然地扶上陸行章的手臂,拍了拍,哄孩子似的:「他一個孩子,較勁什麼?」
陸行章斜著眼睛瞧著她扒拉自己的手,怒氣消散了幾分,轉身去後院準備午飯。
等陸行章走了,沈詞才皺皺鼻子,小狗似的抱怨:「陸公子真兇,還沒看他對誰笑過,除了孟大夫。」
還有陸玉陸斐呢。孟嫵自行補充,眉眼卻忍不住彎起來。
「孟大夫。」有人走進來喚了聲。
「您說。」孟嫵應著抬頭,見到來人時愣了下,面帶不解:「尹大人?」
尹大人負手越過她,找了處偏僻位置落坐,示意她為自己診脈。
孟嫵頗為意外,求證著:「尹大人,您不是一向只在聖安醫館瞧病嗎?」
先前她去尹府為尹小姐和尹夫人救治,尹大人都不曾讓她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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