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聽這無妄之災登時瞪圓了眼,忙辯解:「尹小姐錯怪我了,我只是想檢查後對症下藥,若是您不方便,也可移至內院。【記住本站域名】」
一聽她還是要看自己的疤痕,尹小姐越發肯定,攏眉冷哼:「還說不是,你就是想看看我的疤痕到底什麼樣好給人描述取笑吧!」
不是,蒼天可鑑她真的不是!
最關鍵的是,這位到底是誰啊,書里也沒有啊!
紀雪瑤看夠了孟嫵的為難之色才悠悠解圍:「尹小姐別著急,你可能是誤會孟大夫了,她也只是想讓事情穩妥些。」
孟嫵聽著這紀雪瑤一前一後的話,雖覺不是滋味,卻也沒有多想。
尹小姐似乎很聽紀雪瑤的勸,聽她說完後倒真的收了囂張氣焰,卻仍然沒有妥協,嬌縱地吩咐著:「快把化痕霜開給本小姐,其他的不必多說了。」
這是要強買,孟嫵秉承著對症下藥的基本原則,認真地回駁:「尹小姐,不是我不賣給你,只是化痕霜只針對尋常傷痕,而且來拿藥的都是我親自看過的,您冒然用藥,我怕反而起了反作用。」
「你的意思是不賣給我?」尹小姐柳眉皺得更緊。
紀雪瑤伸手扶住尹小姐的手臂,好心替孟嫵說話:「孟大夫也是遵守醫德,尹小姐還是別為難人家了,我們去找御醫瞧瞧?」
三言兩語就把尹小姐哄出去了,末了還不忘回頭對孟嫵道歉:「給孟大夫添麻煩了。」
剩孟嫵一臉懵。
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沒發生什麼。
孟嫵很快把這件事拋在腦後,因為臘八節快到了。
今年的冬至與臘八節竟然隔了不過十日左右,她琢磨著給陸行章送些節日禮去。
臘八節當日,岳廬書院大門外——
平日裡頗為冷清的大門今日格外喧囂熱鬧,多是學子家中送來臘八粥,噓寒問暖著。
孟嫵一一把手裡的物件遞到陸行章手中,殷切叮囑:「粥要趁熱喝,放冷了就粘糊糊的了。」
「還有這個安神香囊……」她遞給他的時候莫名停頓了下。
陸行章看出她的不自在,想要追問,但孟嫵已經開始介紹下一個,他沒有插話的空間。
在孟嫵抖落完包袱里的所有東西後,陸玉才踮腳低聲對陸行章道:「嫂嫂出門時看到你房間的平安符了,嘟囔了一句說你不識好人心。」
陸行章頃刻明白過來,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孟嫵收拾完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眼熟的平安符在眼前晃悠,陸行章食指松松勾著平安符的繩子,眼底似乎帶著點笑意。
「你不是放在家裡……你沒有送給安平郡君?」孟嫵恍然大悟,心情一瞬有些奇怪。
「什麼送給我?」
眾人同時回頭,紀雪瑤正滿面笑容地走來,她披著一件白色的狐裘,自帶了一層屏障,與周圍人隔絕開來。
孟嫵滿臉驚詫意外,一時沒能回答。
陸行章從善如流的解釋:「是孟嫵為安平郡君準備的一點心意,只是身份不合適,所以我否決了。」
「什麼心意還扯上身份不合適了?」紀雪瑤似乎頗為感興趣,緊跟著追問。
陸行章有理有據地回答:「求符向來都是為至親至愛之人,安平郡君與我們身份雲泥之別,孟嫵僭越了。」
說到符,紀雪瑤掃了眼陸行章還攥在手裡的平安符,立即明白了。
她神色稍暗,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孟大夫還真是心繫家人,這份親情著實讓人感動。」
饒是孟嫵不願意把人往壞處想,也聽出紀雪瑤這話里的陰陽怪氣。
她無暇思考紀雪瑤為何中午就過來,只是收斂眉頭,克制著自己的不悅。
陸行章餘光捕捉到她的表情,神色也跟著沉了下來,嚴肅地提醒紀雪瑤:「安平郡君來此是為了奚落我嗎?」
「怎麼會。」紀雪瑤藏起眼裡的輕蔑,笑盈盈地望向陸行章,沖身後招了招手。
幾個僕人立即上來,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包什麼東西,一邊介紹一邊送上來,排場之大,連其他正在寒暄的人也都悄悄看過來。
「那個是誰啊,出手這麼闊綽?」
「這你都不認識,人家可是艷絕京城的大才女安平郡君。」
「安平郡君竟然紆尊降貴來書院?」
他們的議論聲近在咫尺,全都是陸行章配不上紀雪瑤諸如此類。
孟嫵一邊想翻白眼,一邊眼神飄過去,內心嘀咕著:這多配啊,郎才女貌的,要說還是紀雪瑤高攀了陸行章呢。
「這些實在貴重,在下恐怕受不起。」陸行章看著地上排成一排的禮包,不卑不亢地回絕紀雪瑤的好意。
紀雪瑤還沒說話,後頭就傳來冷嘲熱諷:「我表姐給你送東西是把你當人,你別不識好歹。」
孟嫵一回頭,眉尾挑了下,「這不是闊別已久的許公子嗎?」
一看到孟嫵,許公子面色難看了幾分,與此同時後面看戲的同窗也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孟嫵熟悉這種笑,顯然是許公子在書院裡有了什麼出糗的事
「都這麼久了,還和孟大夫置氣?」紀雪瑤淡淡地掃過去,蔑視著許公子,很顯然是看不太入眼,「不就是有口氣又陽結了幾日嗎?」
孟嫵的笑容沒忍住,後頭圍觀者的笑容也擴大。
紀雪瑤這說的還都是文雅的了,盈滿則虧,許公子補得過分了則會導致口臭和便秘,看這同窗和許公子本人的反應,想來還持續了不少時間。
許公子面色羞躁惱怒,狠狠剜了眼孟嫵。
陸行章見狀蹙眉,不動聲色地邁開一步,隔絕許公子的視線,回頭對紀雪瑤道:「看來安平郡君是來看望表弟的,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他略微點頭示意,及時抽身。
孟嫵還懵著呢,就被他攥著手腕拉開,陸玉陸斐飛快地向紀雪瑤道謝,小跑著跟上去。
紀雪瑤眉色徹底暗沉,陰冷地盯著許公子:「許康安,我引薦你見我父親,不是讓你來作威作福的,你該有點腦子了。」
「是。」
「還有,別叫我表姐。」紀雪瑤冷冷地追加:「我有封號。」
不遠處孟嫵看著紀雪瑤那黑下的臉,悄悄問陸行章:「我又惹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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