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放涼一點?」蟒項看著熊平端著盆進來輕聲問道。
「我加了點涼水,等放涼太久了…」熊平也看到侯悅背上的傷口惡化了,他哪有功夫等水放涼,水一燒開他加了冷水馬上就拿進屋了,他拿著獸皮準備給侯悅擦背又被蟒項擋了下來。
「怎麼這麼燙?」蟒項看那水騰騰冒著煙就已經開始皺眉頭了。
「不燙,剛剛好…」熊平有點委屈,哪裡燙了,他每次給侯悅燒洗澡水都是這個溫度的。
「你手皮那麼厚,當然不覺得燙。」
「我看看。」狐烈也試了一下水溫,「我再去拿點冷水進來。」
「平時侯悅洗澡都是這個溫度…」熊平委屈地嘟囔了一句。
「所以她每次洗完澡身上都紅了…」
「行了蟒項,大晚上的,待會吵到崽子們睡覺了。」鹿欣忍不住開口說話。
這蟒項是冷血的,一點點溫度就很敏感,熊平的皮膚又確實比較厚,一般水的溫度他還真的沒感覺。
「雌性本來就喜歡用溫度高一點的水洗澡,可是熊平你也注意點,溫度太高會燙傷的,你看侯悅要是皮膚紅得厲害就是水太燙了,好了,大家早點睡覺吧。」
鹿欣誰都不幫,說了幾句又閉上眼睛。
「爸爸,母親怎麼了?」二崽子被吵醒了,揉著眼睛爬了過來。
「沒事,你快點睡吧。」蟒項抬手在二崽子頭上摸了一把,剛剛也是他太激動了,把睡著的二崽都吵醒了。
「真的嗎?」二崽不放心地伸手去探了探侯悅的額頭,感覺不那麼燙了才鬆了一口氣。
「爸爸,母親是不是每天太累了才會生病?」二崽子雖然小,但是他也知道發燒不是小事情。
部落里經常有獸人發燒死掉了,二崽子可不想侯悅也發燒死掉了。
「她真的沒事,你母親都不燙了,你別擔心那麼多,快點睡覺不要吵醒弟弟妹妹了。」蟒項語氣輕柔了許多,而且他也沒騙二崽子,侯悅確實不燙了。
「我知道了爸爸。」二崽子拉著獸皮給侯悅蓋上又乖乖塞回原位睡覺,經過小狐狸和小猴子身邊的時候還給它們蓋好它們身上的獸皮。
……
「蟒項…」侯悅皺著眉頭想要翻身卻被人緊緊抓著肩膀,侯悅抬手去推卻怎麼也推不開,對方的皮膚又涼又滑的,不用睜開眼睛她都知道是誰。
因為熊平那胸大肌太明顯了,而狐烈的皮膚是很熱的那種,不像蟒項那種,像塊冰涼的軟玉。
「你哪裡不舒服?」
「蟒項,這樣躺得我的胳膊都疼了,我能不能躺平啊?」侯悅習慣了正著睡覺,她被蟒項抱著睡側躺了一個晚上,現在全身都疼了起來。
而且這種疼是又疼又麻,侯悅忍不住在蟒項懷裡扭動起來。
「別亂動!」蟒項的手用力扣住侯悅的腰緊緊把她按在懷裡,湊到她耳邊低聲地說道,「侯悅,你別以為這裡有人我就不敢辦了你,你不信可以再繼續扭兩下試試!」
她相信她非常相信!
所以侯悅馬上就乖了,趴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的。
「可是我的腰好酸,你能讓我躺平嗎?」
「不行,你背上都是傷,不能躺。」蟒項閉著眼睛,侯悅一整個晚上都不老實,他睡眠又淺,一個晚上讓她踢醒了無數次。
現在又像毛毛蟲似的扭來扭去,真的是欠修理。
平時怎麼不會扭?現在扭得那麼起勁…
「可是我這樣躺著不舒服…」侯悅睜開眼睛就對上了蟒項那白皙的線條流暢的尖下巴。
侯悅眨了眨眼睛,頓時想說一句這裡的獸皮皮膚都很好,都沒人長痘痘的,不管黑的白的皮膚看起來都很不錯,尤其是蟒項。
「那你趴著睡。」蟒項重新閉上眼睛,抱著她自己一夜都沒睡好。
「可是趴著會壓到胸口,那樣會不舒服的。」
「就你最麻煩…」蟒項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侯悅一愣以為他又生氣的,連忙伸手去拉他,卻被他掐著小腰反轉一圈。
「現在這樣可以了吧?」蟒項冰冷的胸膛貼著侯悅的背,不耐煩地道,「趕緊睡覺。」
「哦…」侯悅應了一聲卻沒有閉上眼睛,因為她現在才發現她背後睡著的人是狐烈。
狐烈睜著眼睛看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轉,侯悅直接看愣了。
哎呀!我這命也太好了,獸夫一個比一個好看,還是不同類型的,每一個都那麼養眼…
「要不要過來我這邊睡?」狐烈離得很近,侯悅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了。
「侯悅你要是敢去你就死定了!」
侯悅還在猶豫耳邊就響起蟒項咬牙切齒的聲音。
蟒項都這樣說了侯悅哪還敢答應狐烈,只能眼巴巴地瞅著他。
狐烈也不生氣,咧嘴沖侯悅笑了笑,這下子把侯悅迷得五迷三道的,差點就朝他跑過去,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就蓋在她臉上。
「侯悅,不想我收拾你就馬上閉上眼睛…」
「蟒項你在怕什麼?」狐烈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我怕我會忍不住給你一拳。」蟒項瞪著狐烈暗暗地咬牙,他就知道狐烈又要把侯悅勾過去,早防著他呢!
「噓,睡覺睡覺…」侯悅在蟒項懷裡翻了個身,抱著他的腦袋親了親他的下巴,「睡覺了…」
狐烈不笑了,就淡淡地盯著蟒項看,蟒項看他不笑了滿意了一點點,故意低頭抱著侯悅在她腦門上也親了兩口。
看狐烈生氣地轉過身去蟒項才滿意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天亮得很快,昨天晚上還在發燒的侯悅起床的時候又是神清氣爽的。
「侯悅你怎麼起那麼早?」熊平剛把魚洗乾淨下鍋煮湯侯悅就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早嗎?我有點睡不著…」侯悅眼珠子轉了轉,呵呵地笑道。
其實她是因為屋裡兩個人一直在爭風吃醋,她一早上起來就得討好這個討好那個,還得雨露均沾不能偏心,她哪裡還睡得著,趕緊跑才是正確的。
「我看看,還好真的不燙了…」熊平走過來摸摸侯悅的額頭,「侯悅,你昨晚真的嚇死我了…」
熊平眼睛眨巴眨巴地瞅著侯悅,看得侯悅心都要化了。
「你別擔心我沒事,對不起,可能我最近太累才會生病,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侯悅真的是累到的,因為她前晚還在空間裡蒸棉花,可能真的是累到了,不然她怎麼會又發燒了,不過好在她昨晚半夜燒就退了。
每次發燒侯悅都怕自己會被燒成白痴。
「那你今天在家裡好好好休息,咱們不要出去了…」
「不用,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呢,而且咱們還要去你家不是嗎?」侯悅一邊搖頭一邊把頭髮挽起來。
侯悅來這裡以前原主是每天披著頭髮的,而且她的頭髮還不錯,又長又黑,有一點微卷但是又不會太卷,說實話一頭黑色的長鬈髮披在肩上,身材又凹凸有致,還穿著抹胸和獸皮短裙,不用看來就是大美人了,這侯悅的外貌也真是夠優越的,不然也不能獸夫一個接一個。
不過侯悅過來後嫌這頭髮又長又多太礙事,直接變成辮子,可是現在她背上都是傷,為了不碰到傷口侯悅決定把頭髮盤起來。
「侯悅你在找什麼?」熊平看侯悅雙手抱著頭髮,腦袋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我在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當簪子的…」侯悅看了一圈直接放棄,乾脆讓熊平給她弄一根好了,不然看來看去都是比擀麵杖細一點的小棍子,她根本就用不了。
「熊平你幫我削根簪子,嗯…差不多我小手臂那麼長,比小拇指細一點的就行了。」
「好的,你等我一下。」熊平雖然不知道侯悅要什麼東西,幹什麼用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侯悅按說的做就行了。
「對,就是這樣,把頭給我削細一點…」熊平動手能力特別強,侯悅在一邊指揮著,沒用一分鐘她想要的簪子就做好了。
「侯悅你看這樣子的可不可以?」熊平做完還不讓侯悅碰,拿著大石頭磨了又磨,反覆確定沒有倒刺才肯把東西交到侯悅手裡。
「簡直太可以了!熊平你真厲害,沒想到你的手那麼巧!」侯悅知道熊平爬樹狩獵是一等一的好手,沒想到他幹活還那麼細緻。
「那要這個幹嘛?」熊平讓她誇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要拿它來固定頭髮的。」
侯悅騰出一隻手裡接過那簪子,又墊著腳在熊平下巴親了一口,卻不小心被他那剛剛冒頭的鬍鬚扎了一下。
「下次把頭低下來一點,不然我得踩桌子才能親到你的嘴…」侯悅一邊說一邊用那木簪子固定住頭髮。
「那是這樣嗎?」熊平也不全像表面看起來那麼老實,聽到侯悅那樣說他馬上低頭彎腰把臉湊到侯悅面前。
「對,就是這樣。」侯悅看他湊那麼近便笑著在他唇上點了一下。
雖然這個吻像蜻蜓點水,但是熊平還是高興地笑了起來。
「傻大個,你樂什麼?」侯悅看他笑自己也笑了,把簪子固定在頭髮上,又後退一步轉了一圈問他,「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我們侯悅最好看了。」
「嘴巴真甜!」侯悅一高興又撲過去在他臉上捏了又捏,「快去烤肉,我餓了!」
「你就不能安分一會?」
侯悅從屋後往回走,在轉彎處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按在她的額頭上。
「我哪裡不安分了,而且我燒退了…」侯悅知道這人是蟒項,因為他是找說話才把手放她額頭上的,所以她並沒有被他給嚇到。
「你燒退就可以到處跑嗎?」
「我去洗臉刷牙呀,你還沒洗臉刷牙我都沒說你…」侯悅嬉皮笑臉地在他肚子上摸了摸,「你快去洗臉吧。」
侯悅的手又扯了扯蟒項腰上的獸皮裙,「你下面是蛇尾,這裡有沒有什麼不能讓人看的,幹嘛要圍個獸皮裙?」
蟒項最近都用蛇尾走路,就連睡覺也沒有變回來,可是他還是每天都得在身上圍個獸皮裙,侯悅每次看到都覺得他在假正經。
「你管我!」蟒項的手不客氣地拍了侯悅那不安分的爪子一下。
他一邊身確實是蛇尾,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就沒有不圍,要是真的沒有獸皮裙那像什麼樣了?
「好好好,我就逗你一下,幹嘛不高興…」侯悅抱著他腰咯咯直笑。
這也不能怪侯悅,只能說每天有帥哥調戲的日子太幸福了。
蟒項瞧她笑得那麼開心脾氣也上來了,直接一咬牙一彎腰把,輕輕鬆鬆把侯悅扛在肩膀上。
這次侯悅笑不出來了,「蟒項你要幹嘛?」
侯悅趴在他的肩膀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嚇得哇哇叫了起來。
「你說呢?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我這裡蹦躂,難道你不是想要了嗎?」
「沒有啊…」
「沒有?我看你就是!」蟒項在她的屁股上面拍了一下,惡狠狠地威脅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蟒項,蟒項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次,保證我不敢了…」侯悅說完就被蟒項放在石頭上,她掉頭想跑,可惜沒跑成。
蟒項俯身壓在侯悅身上,侯悅還想求饒下一秒屁股一涼,侯悅渾身一僵。
「這次先收拾了,下次才會不敢!」蟒項這次也不給她翻身,直接讓她俯趴著。
「蟒項,崽子和狐烈他們還在家,你別這樣!」侯悅的尾音不覺升高,因為這男人的侵略已經開始了…
「你就只在乎他們,難道我還得選日子,還得等他們不在家嗎?我不是你的獸夫嗎?」
「是,你當然是…蟒項你慢點!」侯悅本來想哄他的,想想又不樂意了,拼什麼他欺負自己,自己還得哄他,那她做人做得也太沒面子了吧?
「我是在教訓你,又不是在伺候你,幹嘛輕一點?」
侯悅氣得發狂,轉頭對著他撐在身體一側的手臂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嘶…」蟒項看著侯悅低聲地說道,「輕點咬,別咬破皮了…」
「為什麼要輕點,我就是要咬你破皮,讓你流血,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疼…」侯悅罵完又哼哼兩聲。
雖然很小聲,但是蟒項還是聽到了,他湊到侯悅的耳邊笑起來,「是疼嗎?」
「你住嘴!」侯悅羞得滿臉通紅,咬著唇忍住不發出聲音來。
「我讓你別咬破,不是我怕疼,你忘了我的血有毒嗎?」蟒項忘情地把侯悅往懷裡攬,「還疼嗎?」
「不疼了,輕點…」侯悅感覺蟒項在吻她的背,很輕,很涼……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燒水給你洗澡。」蟒項一邊說一邊給自己系上獸皮裙。
「為什麼那麼麻煩,我不能像你那樣在池子裡洗澡嗎?」
「不行!」蟒項回頭瞪了她一眼,兇巴巴地說道,「你要趕下去就給我悠著點,小心我修理你!」
蟒項就是懷疑侯悅昨晚洗冷水澡才會發燒,她現在居然還又敢提洗冷水。
「不去就不去,幹嘛那麼凶…」
「我就是這麼凶,乖乖在這裡坐著。」蟒項說著又把侯悅抱到另外一塊石頭上,因為剛剛那塊石頭現在有太陽,而他記得侯悅不喜歡曬太陽。
「那你快點,黏黏的不舒服…」侯悅也不動任由蟒項把她抱來抱去。
「你嫌棄我?」
「不嫌棄,」侯悅看他又不高興,當機立斷地抱著他的腦袋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真的不舒服,趕緊去燒水,不然我不等你了!」
蟒項起身快步往屋前走,誰知道一轉彎就看到端著一大鍋熱水在屋角等他的熊平。
蟒項看著他沒說話,熊平氣得眼睛都紅了,直接把水推到蟒項的面前,「拿去,快點,侯悅一會還要和我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