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悅哭腫了眼睛撲在狐烈懷裡號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自責,「都怪我,全都怪我,也不該喊他來救我的,是我害了他。」
「到底怎麼了?」
狐烈看到侯悅哭得那麼厲害都慌了,他從沒見過侯悅哭得那麼傷心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豬厲看著這一幕臉色也是漸漸陰沉起來,狐烈可以這樣光明正大地抱侯悅,這讓豬厲非常嫉妒,蟒查卻在這個時候大喊了起來。
「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
蟒查看到狐烈嚇得直接撕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起來,「快來人啊!侯悅殺人了!快來救我!」
「蟒查,你給我閉嘴!」豬厲直接把氣撒在蟒查頭上,他本來就很生氣,蟒查還敢在這個時候吵他,豬厲恨不得直接打暈蟒查,「明明是你殺人,還敢反咬一口!」
「來人啊!救命啊!」
蟒查不管不顧地大聲喊著,他知道那狐烈也是心狠手辣的人,他今天肯定不會饒了自己,他再不喊別人過來,那今天死的就是他了。
而且雖然豬厲在這裡看著,但是蟒查直覺上總是覺得豬厲是護著侯悅的,而且這個豬厲還是狐烈的姐夫,那他們肯定是護著對方,所以就算狐烈殺了他,恐怕豬厲也會裝作不知道。
「侯悅你別哭,你先別哭好不好,這裡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狐烈發現侯悅不止全身都是沙子還有都是血,「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有是二崽,他受傷了,他傷得很嚴重。」
「救命啊!」因為蟒查還在喊,現在狐烈才轉頭去看蟒查。
「他是怎麼回事?」蟒查不喊狐烈還沒看到他呢,不過看到蟒查的模樣他也無所謂,狐烈覺得只要受傷的不是侯悅就行了。
「狐烈,蟒查他剛剛要殺了我們!」狐烈一問侯悅就氣得直哆嗦,眼淚沒完沒了地往外冒出來,「他還把二崽打吐血了!」
侯悅害怕極了,怎麼辦?二崽不會死了吧?
她該怎麼和蟒項解釋?她都不會醫術,她該怎麼去救二崽子?
「什麼?」狐烈這才看到奄奄一息的二崽子,他也擔心地變了臉,二崽現在這樣子像極了蟒項被人從鬥獸場抬回來的樣子。
狐烈都忍不住嚇了一跳,被打成這樣可怎麼辦?「二崽!你怎麼了?」
「狐烈,你不能拉他,他手臂骨折了,而且內臟可能也受傷了,怎麼辦?怎麼辦?」侯悅拉住狐烈的手,她怕狐烈去拉二崽的胳膊。
她都不知道二崽的骨頭折成什麼樣了,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就是二次傷害了。
「誰幹的?」狐烈問完就猛地轉頭去看蟒查,他斬釘截鐵地看著蟒查問道,「是你乾的?」
「不是我!我沒有!」蟒查想跑的,可是他的手腳都被侯悅砸斷了,現在他想爬都爬不了。
「是他,他挖坑要把我活埋了,還把二崽打成這樣扔進坑裡,準備把我們一起埋了。」侯悅不停地哆嗦著,一方面是害怕更多的是憤怒。
「確實是這樣的,二崽是我下去抱上來的。」
豬厲冷冷地看了一眼蟒查,如果他埋只是二崽他不會說什麼,甚至還能感激他給自己除去了一個拖油瓶,可是他居然敢動侯悅,這件事豬厲就不能忍了。
「狐烈你幹嘛?」豬厲見狐烈想去打死蟒查心裡有點期待的,如果是狐烈殺人,那他還能順理成章把狐烈趕出部落,那樣他還能又少了一個情敵。
可是侯悅卻拉住狐烈,「狐烈你不能動手,豬厲還在這裡看著,萬一他說出去怎麼辦?」
侯悅信不過豬厲,要不是豬厲在這裡侯悅肯定毫不猶豫把蟒查推進那個坑裡埋掉,可惜豬厲在這裡,她不能這樣做。
她做的最多給豬厲留下把柄威脅自己,可是狐烈這樣難保豬厲不會出賣狐烈,那樣狐烈是會被趕出部落的。
「侯悅?」豬厲聽到先是一怔,侯悅什麼意思?他是懷疑自己會出賣狐烈?
「狐烈,侯悅說得也對,你不能弄死他,不然咱們沒法和蟒蛇族交代。」
豬厲的臉沒忍住微微抽了抽,侯悅這樣說讓他有點沒面子,但是他還是鎮定地說道,「你知道的,他們一族沒一個講道理的。」
「我和他們交代什麼?難道不是應該他們給我一個交代嗎?」狐烈怒火衝天,不管是侯悅差點被活埋還是二崽被打成這樣,狐烈都是不能忍受的。
狐烈被侯悅拉著還是氣不過,他過去踹了蟒查幾腳,看到他也在吐血才有點不甘心地後退兩步瞪著蟒查。
「這個蟒查那麼惡毒,居然想害死我的雌性和我家的崽子,我憑什麼不能打死他?」
「狐烈…」豬厲當然希望狐烈不要忍,真的弄死蟒查,可是他又不能當著侯悅的面說出這些話來。
「怎麼了?」蟒津姍姍來遲,他盡力了,可是他們蛇就是跑得沒有狐狸快,所以他來遲了不止一步。
「哥,你快救我,侯悅和狐烈要殺了我!」
「你住嘴!你是不是自己先挖坑害侯悅摔進去的?」
蟒津雖然心疼蟒查被打成那樣,可是他看到侯悅狼狽的模樣和奄奄一息的二崽,他就心疼不起來了,「蟒查,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侯悅殺了你我們也沒話說的!」
「哥!你快救我!我真的快死了,我好痛,侯悅打斷了我的手腳狐烈狐烈還把我踢得吐血,哥,你快救我,我真的會死的…」
蟒查一邊說一邊咳嗽,鮮血不停從他嘴裡吐出來。
「侯悅,這件事…」蟒津為難地看著侯悅,蟒查怎麼說都是她的親弟弟,他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這件事我不會原諒他,我也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他活該!他死了都不可惜!」侯悅一邊說一邊去扶二崽。
「二崽,你醒醒,你先別睡,咱們回家了,乖,你不能睡…」侯悅邊說邊哭,侯悅發現二崽子的眼睛都開始變混濁了,侯悅現在只怕他會死。
「侯悅你別哭了,咱們先把二崽抬回家去好不好?」雖然不知道回去後怎麼和蟒項交代,但是二崽這樣子不回家也是不行的,狐烈和豬厲快速用樹幹和藤條做了個簡易的擔架過來。
「好,二崽乖,咱們回家了…」侯悅眼睛都哭模糊了,她去扶二崽,二崽子卻扭頭又吐了一口血。
「怎麼辦?怎麼辦?」侯悅嚇得雙手直發抖,她都不敢碰二崽了。
「遭了!」狐烈看得心驚膽戰,他在心裡暗呼不妙,二崽看起來比上次蟒項從鬥獸場回來還要嚴重,狐烈只怕二崽子是救不回來了。
狐烈和豬厲看了對方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侯悅了。
「你們先等等,我先去找些草藥,」侯悅抬手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她不能輕易放棄,一定有辦法治好二崽子的,她有藥物識別系統,她一定可以找到有用的草藥的。
「這裡肯定有能治療骨折的草藥…」只要能找到治療內傷的藥或者治療骨頭的藥就好了。
「侯悅…」
豬厲想要勸侯悅卻被狐烈拉住了,「讓她找,她會找到的。」
狐烈是真的相信侯悅真的有辦法救活二崽,就像治療他爸爸的頭疼一樣。
「嗯,那咱們先把二崽弄上擔架吧。」豬厲不知道狐烈為什麼相信侯悅,可是他也只能點頭同意,反正那不是他的崽子,他無所謂的。
「三七!三七可以止血,我還需要當歸,透骨草……」系統小牛在幫侯悅看醫書,侯悅自己找尋能用的草藥。
「透骨草!為什麼沒有透骨草!」侯悅知道這東西肯定最有用,可是她翻來翻去都沒找到,讓她有點崩潰了。
沒有透骨草二崽的骨頭要怎麼癒合?
「侯悅,別哭了,先把二崽帶回家好不好?」狐烈走過來用藤條幫侯悅把草藥綁成一捆,看著侯悅的只能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他只後悔自己剛剛沒有跟著侯悅,要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嗯,等等,」侯悅轉頭看了一眼狐烈只能點點頭,自己掙扎著爬了起來,「你再等一下,我再弄點桉樹的葉子…」
系統小牛說了,那桉樹具有殺菌、消炎、止痛、促進癒合的效果,所以她要再去弄點桉樹葉回去煮水給二崽沖洗傷口。
二崽現在肯定很痛,這個可以止痛,侯悅一想到二崽子的傷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的年紀還那么小,卻受了那麼嚴重的內傷,這裡連醫生都沒有,侯悅真的很怕二崽挨不住會死掉。
侯悅想到這個又開始掉眼淚,她不止一次地在心裡懊悔她喊二崽子來救她,她怎麼沒想到二崽根本不是蟒查的對手。
侯悅突然愣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兩株可以救命的草藥了。
「是散血草!還有普咸草!我的二崽有救了,有救了…」侯悅一下哭一下笑的,看得豬厲都有些慌了神,侯悅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侯悅是被嚇瘋了嗎?豬厲突然格外憤怒,他剛剛就不應該攔著侯悅,就讓侯悅把蟒查打死,他只要幫忙處理蟒查的屍體就行了,讓侯悅出出氣起碼她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疼得差點暈厥的蟒查突然在蟒津懷裡發抖起來,他一轉頭就看到平時溫柔平和的豬厲對他露出要殺人的表情。
「侯悅,咱們該回去了…」狐烈看著侯悅和二崽心如刀割,再待下去他恐怕會動手弄死蟒查,要是那蟒津敢護著蟒查,那他連蟒津也不會放過的!
「我給你把草藥都綁起來好不好?」狐烈看侯悅點頭才拿了根藤條把侯悅抱著的草藥捆在一起,又重新遞還給侯悅。
「侯悅,咱們先回家好不好?」
「好!我們先回去!」剛剛還在哭哭啼啼的侯悅現在又抱著草藥傻笑,她一個人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又自己走在前面,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這些草藥有的可以治療內傷,有的可以治療骨頭,只要她快點回去熬藥給二崽喝,那樣二崽就不會死了。
「哥,怎麼辦?我會不會死?」蟒查身子骨到底比二崽子硬,他現在已經不吐血了,而且還很清醒。
「不會,你等一下…」蟒津剛剛看到了侯悅抱著的草藥,他知道那些草藥肯定有用的。
所以他要根據剛剛的記憶也找點那種草藥給蟒查用,蟒查首先是他的弟弟,而且也是他母親和父親的心肝寶貝,他要是死了,那侯悅家就麻煩了。
「叔叔,我母親呢?」大崽來得最慢,他只看到了抱著蟒查的蟒津和他系在腰間的一大把草藥。
「大崽,你母親和你弟弟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去吧。」蟒津說完又看著大崽,忍不住再吩咐一句。
「大崽,回去告訴你弟弟妹妹們最近最好不要出門,而且讓狐烈和熊平在外面也要小心一點。」
「好的叔叔。」大崽看了一眼蟒津懷裡的蟒查就掉頭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侯悅,你中午回來了,你…」
蟒項就趴在院落門口等著侯悅回來,原來看到侯悅回來他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侯悅看起來亂糟糟的,但起碼還能走,看起來問題不大。
「蟒項!蟒項!」侯悅本來還是呆滯的表情,結果看到蟒項沒繃住又哭了起來。
「母親你怎麼了?」和蟒項一起在門口等著侯悅回來的小狐狸和小猴子看到侯悅哭嚇了一跳。
「侯悅,到底怎麼了!」蟒項看侯悅的模樣也是著急了起來。
他一收到小紅的消息就馬上讓大崽二崽去找狐烈救她,難道是遲了一步嗎?
蟒項被侯悅抱住,鼻子裡湧進來都是土腥味和血腥味,蟒項心慌意亂的時候又聽到侯悅的哭聲。
侯悅哭了?她為什麼要哭?蟒項愣了一下他更加擔心了起來,「侯悅,大崽和二崽呢?」
「蟒項,對不起,對不起……」侯悅抱著蟒項大哭起來,她不知道怎麼說,她不知道怎麼和蟒項解釋。
「侯悅,我在問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侯悅回來了他的崽子還沒回來,蟒項頓時心慌得厲害。
「二崽他受傷了,因為蟒查要活埋我,然後二崽子他過來救我,可是他被蟒查打傷了……」侯悅哭得太厲害,說話的時候有點哽咽模糊不清,可是蟒項還是聽明白了。
「你說什麼?他傷得怎麼樣了?那他現在在哪?」蟒項臉色格外難看,因為他一抬頭就看到被狐烈和豬厲抬回來的二崽。
一瞬間蟒項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來了。
蟒項幾乎是為了兩個蛇崽子而活的,可是現在蛇崽傷成這樣他幾乎要瘋了。
「我要殺了他!」蟒項已經顧不得什麼了,他現在只想要殺了蟒查給二崽子報仇。
雖然侯悅再三保證可以救活二崽子,可是蟒項完全不相信,蛇崽傷得那麼嚴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轉頭二崽子就斷氣了。
「你還是別去吧,你這樣子最好還是別亂動。」豬厲涼涼地說了一句,蟒項那臉確實讓人妒忌,但是看到他趴在地上的時候豬厲甚至有點想笑話他。
蟒項以前可是多少雄性獸人的陰影,他長得好看又有能力,他的雌性還是附近所有部落中最漂亮的,他的人生那麼得意真的讓人很嫉妒,只不過他也有這一天,豬厲真的覺得很解氣。
尤其是看到蟒項背上的魚皮,他更加確定蟒項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他都變成賴皮蛇了,侯悅肯定很討厭他。
就在豬厲得意洋洋的時候侯悅再次蹲下身去抱住蟒項,「蟒項,我求求你,相信我,那樣固定真的可以救二崽的手,還有那藥真的可以救二崽…」
「侯悅!你隨便給那些草藥給二崽喝,你想毒死他嗎?」蟒項眼眶紅紅的,生氣地看著侯悅,他都不計較她把二崽害成這樣,侯悅怎麼可能那二崽試毒呢?
「不會的,我先喝一口,這個可以治療內傷,二崽的內臟肯定受傷了,這個可以救他的…」侯悅連忙端著石碗喝了一口。
蟒項抿著嘴唇看著侯悅,狐烈知道他動搖,於是自己走過來端過碗去餵給二崽喝。
「蟒項,你別擔心,二崽會沒事的…」
豬厲看著侯悅邊哭邊安慰蟒項直接在原地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