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放開我……」蟒項真受不了侯悅動不動就去抱他,而且還老是抱著他的腦袋往她胸口蹭。
蟒項的臉沒憋住又紅了起來,伸手去推開侯悅。
「你想憋死我嗎?」
侯悅又一次被蟒項推開,而且他的手還挺有力的,再用點勁她就要內傷了。
「可是蟒項,你是真的沒事嗎?」侯悅不放心地盯著蟒項左瞧瞧右瞧瞧的。
現在他看起來是沒事,可是剛剛二崽說他痛得直流汗的……
基於大崽二崽兩人平時太乖巧了,侯悅一點也沒有往兩人說謊的方向想去。
「我沒事,我好得很。」蟒項冷哼一聲,到底沒有揭穿自己的崽子。
而且他也不想侯悅知道他們也在和熊平和狐烈爭寵,他還要臉呢!
「那就好。」侯悅又去看了幾眼蟒項腰上的傷口才鬆了一口氣,目前看來蟒項確實沒什麼問題的。
蟒項冷著臉又忍不住去瞧侯悅,她這表情看起來也挺關心自己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沒事就好,那咱們還是早點睡覺吧…」侯悅這話才說完就看到熊平抓著兩隻熊崽子遞給蟒項。
蟒項非常自然順手地接過兩隻熊崽子才問去熊平,「大晚上的,你又要去哪?」
「我要去挖池塘。」熊平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回了一句就要出去了。
熊平覺得心口悶悶的厲害,他現在也睡不著,剛好找點事情做做。
「現在?」蟒項微微皺眉,這熊平又在鬧什麼彆扭?
「嗯。」熊平也不說話,回了一身就走了出去。
「什麼?他說他要幹嘛來著?」侯悅怔了一下熊平就出去了,侯悅這下子顧不得別的,馬上就起身追了出去。
「熊平,要不然等過兩天有空再挖池塘吧,現在去挖池塘,要是你胸口的傷口扯開了可怎麼辦?」
侯悅只不過在吃魚丸的時候提了一嘴想讓熊平和狐烈去後面再挖一個水池,可是他們忙完的時候天早就全黑了,侯悅覺得太晚他了就沒再提了。
誰知道熊平還記著這件事,他居然那麼晚了還把熊崽子交給蟒項帶,自己就要去屋後挖池塘了?
「現在挖吧,反正我明天不用去狩獵隊。」熊平垂著頭一味地往屋後走去,侯悅就跟在他的身後。
「熊平,你怎麼啦?」
「蟒項你也幫我看看它們,要是醒了就讓它們繼續睡覺,不准出來。」狐烈拿獸皮把小狐狸和小猴子裹起來也起身出去了。
「你們要麼去幫忙要麼就睡覺,少在這裡煩我。」蟒項說著又掏出骨針,他的獸皮袋還沒補好呢。
「爸爸?」大崽二崽看了一眼對方又看著蟒項,「熊爸爸是不是生氣了?」
「你們也去睡吧,不用管他們。」蟒項繼續補起獸皮袋,心裡念叨著侯悅再給他弄破了他一定不管侯悅了。
「狐烈你出來又幹嘛?」侯悅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頭就看到狐烈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大晚上的,都在瞎折騰什麼呢?
「挖池塘啊,不然熊平一個人挖到什麼時候?」狐烈的語氣倒是很正常。
熊平去挖池塘狐烈自然也要去,這次侯悅怎麼勸都勸不住他們。
「狐烈,你出來了小狐狸它們怎麼辦?」侯悅不死心地追上去拉住狐烈說道,「狐烈,怎麼你也胡鬧,那麼晚了你還出來幹嘛?」
「沒事,它們睡得正香呢,先把水池挖了也好,你放心,不用很久的。」
狐烈的臉上還帶著笑,侯悅不知道熊平為什麼大半夜挖池塘,但是他知道,熊平不就是覺得侯悅的寵愛被自己搶了所以生氣嘛。
「可是你們已經忙了一整天了…」侯悅嘆了口氣,一個比一個犟。
「沒事,我們不累。」狐烈還在笑。
他想到明天侯悅要和他回家他就開心,渾身有勁,至於熊平,他年輕又體力好,想他以前可是成宿成宿地和侯悅折騰著。
也不像他和蟒項,就因為他們一身傲氣,又好面子,所以才會坐了那麼多年冷板凳,現在他們都端不住了,直接學他的樣子爭寵了,那熊平可不得委屈得睡不著覺啊?
「我現在心情好,幹活不累,你進屋裡去吧。」狐烈說著還彎腰低頭在侯悅臉上親了親。
「你心情好?」侯悅有點困惑地看著狐烈,他心情好,可是那熊平看起來心情看起來可不太好了。
「是啊,為什麼不好?」
他又不是熊平,因為那大崽二崽幫著蟒項爭寵,侯悅明天又要陪自己回家,所以熊平心裡估計憋屈得睡不著了。
可是沒辦法,侯悅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們也是侯悅的獸夫,這兩三年一直讓熊平霸著侯悅就算了,可是熊平想霸著侯悅一輩子就不行了。
「真的嗎?可是你明天還要回家呢,你應該早點休息才對。」侯悅又看著熊平的背影,熊平是不是因為她沒和他回家,所以熊平才會不高興的啊?
「放心吧,明天早上可以起得比平時晚一會,你先進去吧,外面很冷的。」
狐烈光著膀子迎著風也沒什麼感覺,反而侯悅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侯悅搓了搓胳膊搖了搖頭,嘴硬道,「沒事,我還好,不冷。」
這裡的天氣真的很善變,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的,現在居然就是風裹刺刀,吹得侯悅直接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侯悅雖然是一開始打算讓狐烈和熊平吃完晚飯就去後院挖池塘的。
不過今天的收穫很豐盛,狐烈和熊平兩人處理完肉已經很晚了,她都以為大家要準備睡覺了,這個時候熊平卻非要去挖池塘。
這大個子怎麼又不高興了呢?又是誰招惹他了?
這樣子侯悅有點摸不到頭腦,她不知道怎麼去哄熊平了。
「這裡冷,你待會著涼了怎麼辦?」狐烈抬手搓了搓侯悅的胳膊有點不放心地看著侯悅。
「沒事的,我在這裡陪你們。」侯悅再次搖了搖頭,就熊平那一根筋的性子,她不在這裡喊停,看他不得直接挖到天亮。
「那我去屋裡給你拿張獸皮吧。」狐烈才不相信侯悅不冷,他是沒感覺,可是侯悅是柔弱的雌性,她可不能著涼了。
「不用,我一會自己去拿。」侯悅才說完一轉頭就看見大崽子抱著一張獸皮走了過來。
這崽子要不要那麼懂事?這蛇崽子簡直是個超級小棉襖啊。
「大晚上的你怎麼出來了,小崽子要早點睡覺。」侯悅簡直想給他兩口,她當然也真的這樣做了。
「爸爸怕你晚上在外面著涼,讓我拿個獸皮給你披上。」大崽臉紅紅的,他母親最近好像特別喜歡他,當然,他也喜歡侯悅。
「你爸爸讓你來的?」侯悅點點頭又突然瞪大眼睛看著大崽子,難以置信地說道,「大崽子,你爸爸有什麼目的啊?」
狐烈還沒來的奇怪蟒項怎麼也會體貼侯悅了,結果在聽到侯悅的話又是直接樂了起來,這話要是讓蟒項聽到了,那他還有的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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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項難得關心侯悅,侯悅倒好,直接懷疑蟒項的居心。
「哼!你聽聽!我就不應該管她!」蟒項和侯悅就隔一層木牆,他當然直接就聽到侯悅的話。
今天他還真的是擔心侯悅著涼,誰知道侯悅居然會去這樣懷疑他。
「爸爸,這說明你平時對母親的態度太差了,要是你平時也是像熊爸爸一樣關心母親,要不然她也不會懷疑你的居心。」二崽看著蟒項苦口婆心地勸道。
雖然這次是他爸爸自願去關心侯悅的,也是他主動讓大崽拿獸皮給侯悅披上免得著涼,然後被侯悅懷疑是有點傷他爸爸的面子,但是二崽還是忍不住要幫侯悅說話。
「哼,我對她差?」蟒項冷哼一聲,他覺得自己對侯悅仁至義盡了。
「難道不是嗎,你剛剛還咬了母親呢,爸爸,你平時和母親相處的時間最多,按道理說你和母親的感情應該比和其他爸爸好才對。」
蟒項都要翻臉了,自己養大的崽子居然總是幫著侯悅說話,這樣讓他非常的不爽。
「二崽子,你再不閉嘴你也出去!」
這邊侯悅把獸皮披上又是一把把大崽也抱進自己的懷裡。
「你和母親說實話,真的是你爸爸讓你拿來的?」侯悅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呢,這蟒項居然對她那麼好。
「真的是爸爸讓我拿給你的,」大崽斬釘截鐵地點點頭,剛剛他也很震驚,他沒想到他爸爸真的變了那麼多,所以他拿著獸皮就跑過來了。
「真的是他讓我拿過來的,母親,爸爸只是嘴巴硬,其實他還是挺關心你的。」
「是嘛?」一聽到二崽的話侯悅就覺得自己被蟒項咬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呢。
「那你爸爸不僅嘴巴硬,他的牙齒也挺硬的,他那心更加硬,我怎麼討好他,他都沒給我好臉色的……」
侯悅抱著大崽子又開始和他抱怨起蟒項來,沒法這些天她天天在蟒項那裡碰瓷,她都要委屈死了。
「爸爸,你聽到了嗎?你平時對母親態度太差了。」二崽說了一句就安靜了,省得他爸爸真的把他趕出去了。
「你快回去休息吧,不早了。」侯悅摸了摸大崽的腦袋,「要早點睡覺才能長得高高的。」
「可是母親,我是來幫忙的。」
「你能幫什麼忙,你應該要早點睡覺。」
「而且你還小,幫不上忙。」侯悅發現大崽子只是瘦,他的個子還挺高的,他才八歲就已經那麼高了。
「我可以的,我也有力氣的。」二崽說著朝侯悅表現了一下他纖細的胳膊。
「你還是再多吃幾頓飯吧。」
「侯悅,你快進屋吧。」熊平沒想到自己的任性讓侯悅大晚上在外面吹冷風,現在他出了一頓汗冷靜下來又有點愧疚。
「沒事,我在這裡等你們。」侯悅搖了搖頭,看著熊平胸膛上的汗珠嘆了口氣,「你們別再挖了,洗澡而已,也不需要那麼的池塘地。」
而且熊平他們挖得很快,這池子的直徑已經快有四五米了,而且還有一米深。
「那我就引水過來了。」狐烈回頭看著侯悅。
「好,那快點引水吧,這樣夠大了。」侯悅還沒說完蟒項又在屋裡喊了一句。
「大崽!我說了什麼了?」
「馬上回去!」侯悅馬上大聲回了蟒項一句,她回頭去看狐烈,還沒說話狐烈就沖她笑道,「快帶大崽回去吧,你們可不能著了涼。」
……
第二天侯悅起了個大早,不過還是比狐烈晚了不少,屋裡除了蟒項趴在一邊,就只有侯悅了。
「你今天怎麼樣了?」侯悅有點迷糊,不過看到蟒項腰上的魚皮她就清醒了過來。
「你說呢?」蟒項神色冷淡,雖然他昨晚沒發燒,可是他照樣痛到幾乎無法入睡。
尤其是看到熊平進屋侯悅就撲進熊平的懷裡,他就更加氣得睡不著覺了。
她就那麼喜歡熊平嗎?
蟒項越想越肯定,越想越生氣,他的背就越疼,現在他看到侯悅都氣得厲害。
「來吧,我看看……」侯悅看他臉色確實不好,不過傷口倒是看不出問題。
不過現在敷了魚皮,這樣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侯悅又湊過去低下頭在他傷口聞了聞。
「你在幹嘛?」感覺到自己背上突然一熱可把蟒項嚇了一大跳,回頭就看到侯悅在聞他的背。
「我聞聞看,現在也看不出來問題,可是你不是覺得很痛嗎?」侯悅一臉愁眉不展,她現在就擔心蟒項的傷口了。
「那又怎麼樣?」蟒項哼了一下,現在又裝得那麼關心他,他才不稀罕呢。
「我又死不了。」
「別找茬,你以為不死就行了嗎?這樣痛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不然呢,那還不是你害的。」
侯悅沒說話,手落在蟒項的肩上,「我知道是我害的…」
蟒項突然微微瞪大眼睛不過他卻沒有動,因為侯悅的腦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是我害的,你的腿,你的腰,你的背,都是我害的,我已經在盡力想辦法彌補了,對不起,你就相信我好不好…」
蟒項啞巴了,他可以繼續挖苦侯悅的,可是侯悅的眼淚滴在他肩膀上,所以他就一時間啞巴了。
「母親,你醒了嗎?爸爸讓我喊你吃東西……」小狐狸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哦,母親馬上就出去了。」侯悅起身擦了擦眼淚。
「我先出去了,你…」
「我也出去吃。」蟒項有點不適應地轉開頭。
「你可以嗎?」
「我好得很。」蟒項一動扯到身下的乾草就滾出兩個蛇果。
「蟒項,你還不吃吧?」
「要你管!」蟒項尷尬而又嘴硬道,「你不是給我嗎?那你們幹嘛要管我?」
「什麼管你?難道我還能不管你嗎?」侯悅真的服了蟒項了,「你不是說疼嗎?那你疼就應該吃了它,說不定能好一點呢。」
「哼,出去,少囉嗦了。」蟒項又掀起乾草把蛇果藏進去,看得侯悅直翻白眼。
「行行行!都隨你!」侯悅說著就轉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你小心點。」狐烈拉著侯悅把她扯進自己懷裡。
「狐烈,你怎麼進來了?」
「小狐狸著急著讓你去吃肉,我就進來喊你了。」
狐烈說著看了蟒項一眼,當然是小狐狸看侯悅趴在蟒項背上,怕侯悅因為蟒項反悔不和他們回家,讓狐烈進來破壞他們的。
「原來是這樣,我馬上就出去了。」
「那小狐狸知道要回去,高興得早早就睡不著,我也讓他纏得受不了才進來喊你的。」
「它還小,不過也是該快點吃完東西出門了,不然就該晚了。」侯悅說著自己就往外面走。
今天要去狐烈家,她要把自己收拾乾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