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悅渾身滴著水,帘子一掀開就是一股腥味撲面而來,蟒項剛想皺眉就對上侯悅那張笑盈盈的臉。
她怎麼突然那麼開心?
在蟒項記憶里侯悅無數次氣勢洶洶地掀開帘子罵他,從未一次像這樣帶著滿臉的笑。
「蟒項!我回來啦!」侯悅在屋後匆匆地洗了把臉就端著泡好的奶跑進屋裡。
「蟒項,我回來了你就沒點反應啊?」侯悅剛剛說完就聽見「嗷」的一聲。
一低頭發現兩隻小熊崽子嗷嗷叫著沖了過來。
「呼嚕呼嚕……」
兩隻熊崽子可能長的是小狗鼻子,一聞到奶味就瞬間醒了過來,而且頭都不用抬就直接朝侯悅這邊跑了過來,跟鼻子上裝了導航似的。
「你們這兩隻小饞貓,母親回來半天了都不知道,一聞到奶味就醒了……」
侯悅蹲下身伸手颳了刮它們的小鼻子。
「知道了,回來就回來,喊那麼大聲幹嘛?」蟒項看著侯悅臉上的笑容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就是嘴硬了一句。
畢竟侯悅她從來沒有一次回家對自己笑得那麼開心過,所以蟒項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到現在都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應對侯悅的微笑。
「哼,居然那麼冷淡…」侯悅看他的反應心裡有點不滿,這男人真的是冷漠極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這蟒項真是無情,看到她每次都是冷眉冷眼的。
「還是你們好,快點喝奶吧……」侯悅溫柔地摸著熊崽子的腦袋,「多吃點,吃得高高壯壯的,像你們熊爸爸一樣又高又壯的。」
蟒項看著那一碗乳白色的液體怔了怔,突然一張臉拉得老長,冷冷地問侯悅道,「這個你哪裡來的?」
「我在屋後泡…不是,我是在外面擠的……」侯悅偷偷吐了吐舌頭,她差點說漏嘴了。
誰知道蟒項聽了她的話,他臉上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侯悅越看越覺得有點陰沉恐怖,蟒項怎麼又不高興了?
侯悅看著蟒項的表情心裡有點虛,難道讓蟒項知道她在說謊了?那她怎麼辦?
怎麼和蟒項解釋什麼是奶粉呢?
「侯悅!你居然跑到外面去擠奶?」
「啊?」侯悅讓他的怒吼嚇了一大跳,聽清楚他的問題,侯悅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磕磕巴巴地說道,「啊,那是因為你在屋裡嘛……」
侯悅小聲地狡辯道,她怎麼怎麼做都不對啊,這全都怪她家裡只有一間屋子!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看嗎?」蟒項越聽只是越生氣,侯悅就寧願讓別人看也不能讓他看是嗎?
「我需要隱私……」侯悅小聲地說道。
「哼!你有哪裡是我沒看過,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你撅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現在還在我這裡裝模作樣!」
「蟒項!你說夠了沒有?」侯悅的臉漲得通紅,這個男人罵人罵得也太難聽了吧!
「哼!」蟒項冷冷地撇開頭不去看她,「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侯悅才不出去,她杵著不動,她哽著脖子瞪著蟒項說道,「這裡是我家,你憑什麼讓我滾?」
蟒項一聽這話也不說話了,直接用手撐著身體就要爬起來。
侯悅還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嘛,連忙跑過去按住他的肩膀,「不准動!你不准出去!」
「我憑什麼聽你的?」蟒項抬頭瞪著侯悅,她不出去自己出去還不行嗎?
「因為我是你的雌性!這個家裡我說了算!」侯悅說著又指了指他的胸口,看著蟒項的大聲說道,「包括你!蟒項,你是我的獸夫,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裡和你都是我說了算!」
蟒項讓她這一番言論給驚呆了,一時間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侯悅以為自己說服他了,也是鬆了一口氣,誰知道蟒項又說道,「對,你說了算,你想在哪不穿衣服就不穿衣服,想在哪露就在哪露,還能讓我說嗎?」
她就知道,這男人真是越來越能了,一張嘴就是陰陽怪氣的。
「蟒項,我是這個意思嘛?你還講不講道理?」
「道理不是和你說的!」
「蟒項!」侯悅真的差點沒忍住直接給他一拳,跟這個男人簡直沒法聊天了!
侯悅雖然真的很生氣,但是她又不能真的揍得蟒項,畢竟她打不贏他,而且她打贏了蟒項,到頭來她估計還得和他道歉,所以他何必和他費這事呢,所以侯悅選擇和蟒項道歉。
「行了,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以後絕對不會在屋後擠奶了,你就別生氣了。」
蟒項一怔,他本來打算繼續懟侯悅的,誰知道侯悅卻直接給他道歉,害他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要是侯悅還敢和他吵,他還能一次說個盡興,可是現在侯悅都和他道歉了他再抓著侯悅不放,只顯得他特別的咄咄逼人,所以蟒項只能沉默地看著侯悅。
侯悅說完還一臉誠懇地看著蟒項,她都不準備和他吵架了,蟒項應該不會再揪著她不放了吧。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屋後幹這事了,而且我不是看沒人才這樣做嘛,你就不要生氣了……」侯悅也不想和蟒項計較他們還在屋後洗澡這種事的,因為她提肯定又會和蟒項吵起來,她現在的目的又不是和蟒項吵架。
「哼!」蟒項果然沒話說了,雖然他不相信侯悅以後不會說這種鬼話,但是再罵侯悅只是顯得他不講理。
算了,等她下次再犯錯他再發火好了。
「那咱們就握手言和吧!」侯悅自言自語地說完就傾身去握蟒項的手,「咱們就算和好了,那現在咱們不能為了這種事吵架了,知道嗎?」
蟒項只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侯悅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你這又是什麼新招術?」
「哼!我的招數可多了,至少有七十六計!你怕不怕?」侯悅先去看了看蟒項腰上的傷口,發現他今天的傷口沒有惡化,而且傷口的一圈好像還有點微微結痂。
侯悅忍不住微微有點驚訝,這獸人的自愈力好恐怖,這要是在乾淨的環境下蟒項這傷口指不定還能自己長上呢。
「哼!看什麼看?你是怕我死不了啊?」蟒項揚著下巴一臉傲嬌。
今天侯悅沒讓他幹活也不讓他動,所以他的傷口的確沒惡化,不過他也不會感激侯悅,因為都是她害的,她本來就該為他的傷口負責。
而且今天他的傷口還很癢,癢得百爪撓心的時候他更氣侯悅了。
「我哪裡捨得你死?你長得多好看啊!」侯悅讓他懟得一下子牙痒痒的,可惜不能揍他,於是侯悅乾脆笑著抱著他的腦袋,還在他臉上用力地親了兩口。
侯悅這兩下子把蟒項親得一愣一愣的,一瞬間他都忘了怎麼說話了。
「是吧,我可捨不得你死,你還是好好活著吧!」侯悅得意地摸了摸蟒項帶著錯愕的臉。
哼!打不過也打不得,看她不噁心死他!
侯悅還在洋洋得意地笑著,沒發覺一直神色冰冷的蟒項的臉都紅了。
「真是的,光顧著跟你吵架,差點忘了正經事了……」侯悅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外走,「蟒項你等我一下,我已經找到救你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救他的辦法?侯悅怎麼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蟒項還來不及問侯悅,她就又跑不見了。
「對了,說把魚皮敷在蟒項傷口上是要怎麼敷來著?」侯悅看著地上的大魚忍不住頭疼地撓了撓後腦勺,這魚要怎麼處理來著?
「難道是去掉魚鱗然後再把魚皮剝下來,洗乾淨再給蟒項敷上就行了吧?」
「你還是看醫書吧!」小牛沒法不出聲,按照侯悅這麼虎的做法,她不是救人而是在害命!
「哦,差點忘了……」侯悅一拍腦門連忙從空間裡掏出醫書翻起來。
這醫書果然更新得很快,她早些時候看還是幾行字,只是說用魚皮敷在傷口上,但是現在翻起來卻是密密麻麻教她敷魚皮的過程。
「先把魚鱗去掉剝下魚皮用淡鹽水加冰塊先泡一小會,然後再用淡鹽水把傷口清洗乾淨,用棉花把傷口擦乾,最後在傷口上敷上魚皮……」
還好她有看醫書,不然她怎麼知道過程會那麼麻煩,要是隨便折騰那她就是好心辦壞事了。
侯悅心有餘悸,嘆了一口氣就開始忙活起來,那就先準備鹽水再加冰塊吧……
「小牛,你有冰塊嗎?」
「可以借你一點。」小牛說得大方,卻讓侯悅有點不爽,這冰箱明明是她的,現在她用冰塊還得問小牛的意見。
「主人,你的東西都被查封了,請你理解一下。」
「我知道了。」侯悅忍住罵人的衝動就開始準備鹽水,既然都借冰塊了,那涼白開也用空間裡的好了,不然燒水放涼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可是這魚鱗要怎麼剝啊?侯悅敲了敲,這魚鱗硬邦邦的,而且她要去掉魚鱗還不能破壞魚皮。
「小牛,你有什麼合適的工具嗎?」
「這是沒有。」
「那我要怎麼處理?」侯悅的眼睛瞪得老大,然後她就看到了放在木樁上的一把石斧。
好吧,那就試試用石斧好了……
「你要幹嘛?」蟒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爬到門口,他趴在門口就看到侯悅去拿石斧地上還有兩條大魚。
「啊!」侯悅冷不防讓他嚇了一跳,手上的石斧從手上脫落,只差一點就砸在她的腳上。
「別動!」蟒項剛剛及時喊了一聲,侯悅要是不動那石斧砸不到她的腳,但是她要是亂跳,那他可就不能保證了。
「好險!」侯悅拍了拍胸口,又突然有點生氣,要不是蟒項嚇到她,她能差點被石斧砸到腳嗎?「蟒項!你幹嘛突然出聲!你差點嚇死我了!」
蟒項也知道是自己嚇到了侯悅,這下他也不和她吵了,「我來看你在幹嘛?萬一你是在偷我的獸皮呢!」
蟒項永遠改不了自己嘴硬的毛病,他明明是關心又好奇侯悅在幹什麼,可是和侯悅面對面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要去挖苦她。
「誰偷你的獸皮了,你少好賴不分的冤枉我,我才沒有偷你的獸皮!」侯悅氣得和他嚷嚷了起來。
蟒項瞅著她沒有說話,因為這本來就是他找的一個藉口罷了。
「獸皮?等等,我剛剛好像沒看到後面有獸皮……」侯悅剛說完就拔腿往屋後跑,她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確實沒看到屋後有獸皮。
「侯悅,回來。」侯悅跑得太快,根本沒去聽蟒項和她說什麼。
「怎麼辦蟒項!你的獸皮真的不見了!」侯悅又著急忙慌地跑了回來,她瞪著蟒項嚇得整張臉都白了。
怎麼辦?蟒項該不會懷疑真的是他偷的獸皮吧?
「我知道,那獸皮的主人拿回去了。」剛剛蟒項就想說了,誰讓侯悅跑得那麼快,他根本來不及和她說這個。
「蟒項!」
「我剛剛就想提醒你,是你自己跑太快的。」蟒項有點無賴地說道。
「你以為很好玩嗎?差點嚇死我!」侯悅氣得直跺腳,她還以為猴玲回來偷東西了呢。
「你到底要幹嘛?」蟒項自知理虧,直接自己轉移了話題,指著那魚問侯悅,「那麼大的魚哪來的?」
侯悅要是說她抓的他是不會相信的,她沒這本事,她不被這魚吃了就不錯了,還抓那麼大的魚。
「是蟒津抓的。」侯悅也不想騙他,直接坦白地說道。
蟒項沒說話臉卻直接沉了下去。
「這魚是為了你才抓的,不是他免費給我抓,我是拿這個和他換的!」侯悅說著從掏出一顆蛇果扔到蟒項面前。
侯悅當然知道自己提起蟒津,那蟒項肯定會炸了,所以她要馬上先和蟒項解釋清楚。
「這是一物換一物,應該不過分吧?」
「這是蛇果!」蟒項盯著手上的果子眼睛瞬間瞪得溜圓的。
「嗯,我是拿它換的魚,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樣,知不知道?」
「這真的是蛇果!」蟒項的聲音帶著驚喜。
侯悅有點吃驚地看著蟒項,居然連他那麼淡定的人看到這蛇果都會眼睛變圓了?
這蛇果可真是神奇的果子,還好她真的去摘了,不然就可惜了。
「你哪來的?」蟒項看著那蛇果,興奮得蛇信子都要冒出來了,他拿在手上摩挲了半天也捨不得咬一口。
雖然他很想吃,但是這東西不好找,所以他要留給大崽和二崽子吃。
「這個是給你吃,我還有六個……」侯悅也是服了蟒項,他的口水都要掉下來,卻還是捨不得吃,肯定是想要留給大崽二崽的,不得不說蟒項真的是一個好爸爸。
「這蛇果你哪來的?」
「我在樹上摘的,我看兩條蛇為了它在打架,我趁它們打得難捨難分的時候,趁機爬上去摘了就跑。」侯悅一邊說一邊拿著石斧去撬那魚鱗,這魚鱗怎麼那麼硬呢!
「你,你又不能吃,你摘它幹嘛?」蟒項摸著那蛇果還是捨不得吃。
「我不能吃,但是家裡不是有三條蛇嗎?要是你不吃,我還能給我的崽子吃!」
蟒項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侯悅在罵,「這該死的魚怎麼硬啊?要不是不能弄壞魚皮,我一定給你砸個稀巴爛!」
侯悅撬了半天才撬出來兩片魚鱗,氣得她直罵,再這樣下去魚都要壞了。
「你在幹嘛?」
「我在去掉鱗片剝魚皮!」侯悅心情異常煩躁,語氣有點冷,轉頭看著蟒項說道,「獸神給我託夢,說要救你就把魚殺了,然後剝了它的皮給你敷上。」
侯悅說話的功夫又撬出來一片魚鱗,非常好!工程還有百分之九十八。
「給我敷魚皮?」蟒項沒空去懟侯悅的這番鬼話。
他自然不信侯悅說的獸神託夢,可是如果沒有獸神,侯悅哪裡來的那麼多神奇的想法?
「嗯嗯,把魚皮敷在你的傷口上,不然要是發炎我又得給你割肉,我真的不想再來一次,我相信你也不想。」
說話的功夫又撬了三片魚鱗,侯悅找到方法速度越來越快。
聽到侯悅的話蟒項的臉不由得抽了兩下,侯悅沒說錯,沒人想在試試昨天那被割肉滋味,他昨天差點死了兩次,都被侯悅拉了回來。
所以蟒項決定再相信侯悅一次。
「拿過來。」
「什麼?」
「那魚,拿過來」蟒項看著侯悅又看著那魚。
「我自己剝魚鱗。」
「你行不行啊?」侯悅看著他行動不便的樣子有點猶豫。
「肯定比你行!等你弄完,魚都臭了。」蟒項說話直,讓他披魚皮就算,讓他披爛的魚皮他可不要。
「蟒項,你這人怎麼這樣,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侯悅一邊念叨一邊扯著綁在魚眼處的藤條朝他走了過去。
「這主意是你想出來的?」蟒項看著魚眼上的藤條,「這藤條。」
「嗯,是啊,不然我可扛不動它。」侯悅把魚放在他面前,又走回去端那冰水。
「怎麼不讓蟒津給你扛回家,他一定很樂意……」蟒項這話說得格外大氣,但是侯悅才不信他呢。
「他樂意,那你能樂意嗎?」侯悅看著他說道,「我是準備救你的,你要是看到蟒津,你不得跳起來了?」
「哼!」蟒項冷哼一聲,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很快,沒兩三下就把魚的鱗片剝了下來,接下來就是魚皮了……
「對,再把魚皮剝下來…要不我來吧!」侯悅說著摸出昨天收藏著的蟒項的鱗片。
「你拿著它幹嘛?」蟒項看著侯悅手上藍色的鱗片一怔,那顏色在他身上是恥辱,在侯悅那裡卻襯得她皮膚很白。
「防身用啊,在外面要小心點,敢惹我給他致命的一擊!」
侯悅拿著鱗片嘚瑟一下就看到蟒項徒手掏出魚頭部的眶下骨,那骨頭彎彎的,像一把彎刀。
「你在幹嘛?」
「不是要剝魚皮?」
蟒項剝魚皮的速度更快,侯悅看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魚一定沒想過會有人用它的骨頭去剝它的皮……」侯悅喃喃地說道。
「它們不是獸人也沒有思想,你不用管那麼多。」蟒項的動作和他表情一樣穩,沒一會整張魚皮在他手裡完美地展現出來。
侯悅:……
「接下來呢?」蟒項看看魚皮又看著侯悅。
「這樣就行了,放在碗裡面!」
蟒項照做了又抬眸看著侯悅,「然後呢?」
「然後我要用這個給你把傷口洗乾淨……」侯悅端著另一碗水湊到自己嘴邊抿了一口試試鹹淡。
「這是什麼?」蟒項看侯悅喝水的時候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東西要是有毒侯悅也不敢喝,可是她的表情怎麼那麼嚴肅?
「這是淡鹽水,可以消炎殺菌,這樣敷上魚皮裡面的肉才不會爛掉,可是會很痛。」
蟒項看著侯悅沒說話,可是侯悅卻猶豫不決,「要不你自己也試試,好心裡有個底……」
「那你就快點!」蟒項才不想試,他已經準備好了。
「那我開始啦……」
侯悅一開始手還在不停地抖,可是等她真的上手之後又開始變得很鎮定。
她先用涼白開水沖乾淨傷口的時候蟒項臉色還行,可是等那鹽水一碰到傷口他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蟒項你忍忍,快好了…」擦傷口的棉花是侯悅跟小牛借的,等她敷完魚皮之後蟒項已經疼暈過去了。
「蟒項!蟒項……」侯悅看他緊閉著眼睛也是害怕得不行,剛剛好像挺順利的,蟒項該不會痛死了吧?
「別喊了,我還沒死……」蟒項眼皮動了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看著侯悅。
「你沒死就好。」
蟒項看著侯悅的眼淚突然咧了咧嘴,「侯悅要是這樣沒效果,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