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樣。」蟒項的腦袋跟著侯悅往後看去。
他的傷口除了一陣陣的刺痛之外一周的皮肉還有點繃著疼,蟒項的脖子動了動,因為他這樣看不見自己的傷口,他索性直接伸長了脖子,又覺得還是看不見,他乾脆把肩膀以上的部位都變成蛇,這樣一來他也能看到自己的傷口了。
「唉,看來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侯悅那眉頭皺得緊緊的,傷口只是不流血了,可是兩個巴掌大的地方沒有皮肉,還是很難自己癒合的。
「蟒項你別動,我要拔開草藥看看你的傷口有沒有發炎…」
侯悅自己先出聲提醒蟒項不要動,不然她怕蟒項突然動一下,然後她再不小心去戳到他的傷口,那就麻煩了。
蟒項這次沒有拒絕然後侯悅看他的傷口,畢竟侯悅昨晚的表現很好,要是侯悅真的要他死,昨晚直接不理他就好了。
而且他現在也不怕侯悅再去拔他的鱗片了,昨天那幾片鱗片容易拔是因為那肉本來就是爛的,他一直都知道,只不過它不敢拔掉,現在剩下的這些鱗片都是好好的,不是侯悅想拔就能拔的。
「這傷口看起來好了一點點,可是這樣深,它們什麼時候才能長合在一起呢…」
侯悅一邊看一邊唉聲嘆氣,她還是草率了,至少先研究一下傷口怎麼處理再拔鱗片的。
現在這一大片的地方都沒有皮了,可該怎麼辦呢?
「難道獸神沒有託夢給你,教你怎麼治?」蟒項本來只是問個樂子,沒想到侯悅卻是搖搖頭。
「我昨晚都沒怎麼睡,獸神怎麼可能給我託夢…」侯悅還在研究怎麼處理傷口,沒工夫思考蟒項問的問題。
「你還真的夢到獸神了……」蟒項微微一挑眉。
侯悅剛想說沒有突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蟒項問的問題,她當即轉頭去瞪他一眼,這個蟒項又在套她的話,而且她還傻乎乎地差點上套了。
「你…啊!」侯悅一聲急促的尖叫後又迅速安靜了下來,她本來是有點氣,現在更加生氣了,侯悅想都不想直接反手給那蛇頭一拳。
誰讓他又變成蛇來嚇唬她!
蟒項沒有防備直接挨了一拳,他沒有馬上變回去,而是冷冷地用蛇瞳盯著侯悅,嘴巴微張那又長又細的蛇信子在侯悅的臉上點了點。
侯悅氣呼呼地抬手抹了抹臉,這蟒項有完沒完了,腦袋和脖子變成大蛇就已經夠嚇人了,他還一直伸著舌頭去點她的臉。
要不是她最近看多了蟒項變成大蛇,侯悅早就嚇破膽了。
「蟒項!你幹嘛又變成蛇嚇唬我?」而且還是只變了一半,這樣看起來更恐怖了。
那大蛇的眼睛瞅著侯悅眨了兩下,下一秒就變成一張英俊的臉龐,侯悅這次沒有對他發花痴,因為蟒項的臉上帶著鄙視,「誰嚇唬你,我這樣才能看得見自己傷口。」
「哦。」侯悅理解地點點頭,但是想想還是覺得很生氣,「那你至少先和我說一聲啊,突然就變成蛇是想嚇死誰呢?」
蟒項看著她忽然冷冷地笑了一下,「侯悅你既然那麼怕蛇,怎麼還敢找我?」
聽到這個問題侯悅的眼皮輕輕跳了一下,蟒項這個原因她回答得了嗎?
小說寫的是侯悅給猴蜜餵了三個避獸果,還假扮成猴蜜去勾引獅其,被獅其發現後一怒之下給扔進蛇洞裡。
這種話她敢和蟒項說嗎?說她沒有去找上他的,是獅其把她扔進蛇洞的?
那蟒項一聽還得不直接和她翻臉了?
她可是累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讓蟒項的怒氣值降低了一點,侯悅才不想自己作死又去得罪蟒項呢。
「那都是因為你的臉長得好看啊!」侯悅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她說的這可是大實話,就目前為止,論顏值蟒項還沒輸過誰呢。
就蟒項這張臉誰看了不迷糊?所以她說看他好看完全合理。
蟒項則是看著她半天不說話,算是勉強同意了她的說法。
「你醒了就出去喝魚湯,再順便給我端一碗魚湯進來。」蟒項說著自己趴了回去,又自動自發地拿著荷葉去蓋在背上的傷口上,白天蚊蟲很多,他還是遮著比較好。
而且蟒項使喚侯悅現在也挺習慣的了,畢竟也是侯悅害他現在連爬都爬不動的,他就讓她去端個湯也不過分。
「隨便再弄一碗給這兩隻喝,」蟒項又指了指他手邊的兩隻熊崽子,又吩咐侯悅道,「記得勺子不能撈到底,那魚刺扎到是會死人的。」
「哦。」
侯悅沖他點點頭,對蟒項的使喚也沒有表達出什麼不滿。
而且蟒項現在還不能動,她去給他拿吃的也沒什麼不對的。
侯悅才站起來又想到什麼,回頭看著蟒項問道,「你們蛇不會去舔傷口吧?」
因為侯悅發現蟒項一半變成蛇是完全可以舔到傷口,但是舔傷口又不利於傷口的癒合。
「你當著我是狐烈嗎?」
蟒項臉上又出現了鄙夷,他是蛇,哪有蛇會去舔傷口的,他不止不舔傷口,他還有潔癖,他每天必須洗澡擦乾,他還很嫌棄狐烈不給小狐狸洗澡,而是一直給它舔毛。
「你不舔就不舔唄!幹嘛突然攻擊狐烈?」侯悅瞬間一陣窒息無語地看著蟒項,他和狐烈不是處得挺好的嗎?
「舔傷口很髒!」
「……」
「我喜歡乾淨你不知道嗎?」
侯悅眨眨眼睛沒說話,因為她壓根沒想到在這樣落後的獸世的獸人居然還有潔癖。
「狐烈也很愛乾淨啊。」侯悅不得不為狐烈說句公道話,比較狐烈很溫柔服務態度一級棒,事後服務也一級棒……
「哼,你還挺護著狐烈的?」蟒項的眼睛眯了眯,語氣帶著些許不快。
蟒項和狐烈屬於面和心不和那種,畢竟他們有著同樣優越的長相,能力又相當,蟒項一直就不喜歡狐烈,更何況狐烈還和他搶侯悅,蟒項更不喜歡狐烈了。
「你在說什麼呢?我這是為了家庭的和睦!」侯悅看著蟒項半天有點拿他沒辦法,這男人感覺還挺能吃醋的。
難道就許他笑話狐烈舔毛不衛生,還不准她為狐烈說句公道話?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和你吵,我去喝湯了。」
蟒項也沒說話看著侯悅的背影微微沉思,從她乖乖去端湯這一點就能看出侯悅和以前不一樣。
這侯悅以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一個不順眼還會罵人打人,要是換了平時,那侯悅別說去給他端湯,估計他讓她挪一下位置她都會直接炸了。
侯悅打著呵欠,一邊揉眼睛一邊慢悠悠地挪動著,她到現在還不清楚這裡的時間,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這裡一天肯定不止二十四小時,因為這裡的每一天好像都特別漫長,尤其是白天很長,但是夜晚好像又沒有很長。
「哎呦!好險!」蟒項還來不及喊侯悅停下來,侯悅就自己先反應過來了,她猛地後退一步,驚魂未定地看著橫在門口的猴玲,她剛剛沒注意差點一腳踢在猴玲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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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睡在這裡?」侯悅很震驚地看著猴玲。
「這個我又怎麼知道。」蟒項當然知道,不過他就是懶得去理會猴玲。
那猴玲一直在屋裡翻滾著睡,從一個屋角滾到了另一個屋角,剛剛滾到他身邊的時候,蟒項都怕自己會被她踢到。
「她沒死吧?」侯悅說著蹲下身去探了一下猴玲的鼻息,「沒事,她還有氣。」
侯悅站起來回頭沖蟒項笑了笑,又想到什麼急吼吼地跨過猴玲往外走。
「差點忘了我的桃膠呢,我要先去看看桃膠再說。」
蟒項趴在那裡看著侯悅從慢悠悠地走了幾步,又不知道想到什麼急吼吼的加快腳步往外跑。
侯悅在屋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個泡桃膠的碗,她剛想去問蟒項知不知道她的碗在哪裡,就想起她昨晚把碗放在屋後沒拿回來了。
「哎呀!還真的是桃膠!」
侯悅抱著那一大碗泡發成功的桃膠興奮地在原地直跳,哎呀!現在又多了一樣食物了,真讓她高興!
「要是再過去一定要把所有的桃膠全都給它薅下來才行!」侯悅用食指戳著那一團團琥珀果凍狀的桃膠,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東西要是在沒東西吃的時候,還能泡來吃呢!
不過要是這裡有糖就好了,雖然侯悅空間裡有結塊的白砂糖可以用,但是這裡沒有糖,她要是輕易拿出來用肯定會被發現的。
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蜜蜂,因為只有蜜蜂就有蜂蜜了……
侯悅又想到了小溪那邊的荷葉,她摸了摸下巴,在心裡盤算著哪天再去挖蓮藕。
蜂蜜加蓮藕可以做厚切藕片呢,侯悅光想想就開始流口水了。
不過今天肯定是不行的,因為猴玲在她家呢,萬一她不在家,蟒項被猴玲欺負了怎麼辦?
還是等猴玲走了她再出去找吃的比較安全,不然蟒項那樣一個人在家她已經很不放心了,還有個猴玲在家裡,那簡直不要太恐怖。
蟒項聽到侯悅在屋後也不知道在樂什麼,一直在笑,他聽著覺得有點好奇,她到底在開心些什麼?
「崽崽,你去幫爸爸看看你媽媽在幹嘛好不好?」蟒項才說完,兩隻熊崽子在他手邊蹭了蹭就爭先恐後地往外跑去。
「你們出來幹嘛呢?」侯悅自己先喝了一碗湯,又盛了兩碗湯,剛剛站起來就看到兩隻熊崽子歡快地朝她跑了過來。
「走呀,咱們回屋喝湯湯嘍!」侯悅端著兩碗湯進來的時候蟒項也看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侯悅笑得很開心。
「你沒喝?」蟒項看她還端著兩個碗進來。
「我喝了呀!」侯悅嘴角掛著笑,一邊把碗放在蟒項面前一邊照顧兩隻熊崽子來喝湯。
「這碗是你的,這碗是它們的。」侯悅摸著熊崽子的小腦袋,這崽子真省心,自己吃飯都能吃得那麼開心,一點都不挑食的。
「它們在外面喝就好了。」
「為什麼呀?」侯悅還在笑兩隻崽子吃得滿臉都是湯水。
「把乾草都弄髒了你去換嗎?」蟒項看著兩隻一邊喝湯一邊玩的熊崽子嫌棄地直皺眉。
他現在不能動了,這些天難道他就要睡這些又濕又臭的乾草嗎?
他喜歡乾淨,他睡不了濕的地方。
「那就我換唄。」侯悅漫不經心地回道,這蟒項還真的有潔癖呀?
「好香啊,你們都在背著我吃什麼好吃的?」平時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的猴玲,今天提早讓魚湯給香醒了。
「魚湯,要吃自己出去盛。」侯悅說完就看到猴玲動作非常麻利地爬起來往外面走去。
這猴玲還真的是吃貨一個,為了口吃的起床都利索了。
侯悅一直看著那碗湯,因為她還在擔心蟒項究竟能不能喝魚湯的,也不知道魚湯會不會導致傷口發炎。
「怎麼?你捨不得給我喝?」蟒項一眼就看出侯悅在猶豫。
「不是,我就是擔心你的傷口那麼大,到底能不能喝魚湯…」
蟒項自己端起湯一口氣喝了,又舔著唇看著她,「為什麼不能喝魚湯?」
「因為有些食物會讓傷口不能癒合啊。」侯悅看著空了的碗表情更加擔憂了。
「餓著我的傷口才不能癒合,只要吃飽了才能活。」
「也是。」侯悅也是讓他說服了,畢竟餓著肚子傷口也好不了,主要是那湯蟒項都喝了,她總不能給他扣出來吧?
蟒項的耳朵動了動,眼睛看向外面沒有說話。
「等等,為什麼外面一直沒聲,我媽……我母親呢?」
侯悅也是突然想起猴玲還在外面的事,可是她好像半天沒聽到動靜了。
「那你還不快去看看?」蟒項挑眉看著她,就她這反應,家被掏空了她恐怕還不知道呢。
「我去看看!」侯悅也不磨蹭馬上撐著身體站起來往外跑去。
蟒項則是看著那碗沒有什麼表情,他早就知道那猴玲是什麼人了,不拿點東西她是不會離開的。
侯悅回來得很快,她滿臉地看著蟒項驚訝地說道,「我母親不見了!」
「可能走了唄。」
「她走了嗎?」侯悅說著又往外面望了望,她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因為她還怕猴玲會賴著不走呢。
「不然呢?」蟒項繼續看著侯悅,她難道沒發現什麼丟了嗎?
「等等!那她幹嘛不說話就走了?」侯悅又覺得不對勁,猴玲幹嘛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這也太沒禮貌了吧?難道不是好歹說一聲嗎?
蟒項看著侯悅,她才覺得不對勁啊?
「你等等,我懷疑咱們家丟東西了!」侯悅越想越不對勁,猴玲肯定是偷拿了什麼才不說不話就跑了,侯悅說著就提著裙擺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蟒項的眉毛彎了彎,侯悅怎麼那麼不了解她母親?那可是猴玲,她能空著手走嗎?
「呼!沒事沒事,我數了一下,獸皮都在…」侯悅扶著門框喘著氣。
蟒項有點無語地看著侯悅。
「幹嘛?難道你不怕我母親偷你獸皮嗎?」侯悅看到了他眼底的無語了。
「我當然怕…」
「那你幹嘛那麼放心的樣子?」侯悅是越來越看不懂蟒項了,那侯悅是什麼人啊?他怎麼就不擔心東西被偷呢?
「侯悅,你覺得在家裡有肉的情況下,你母親會先去拿那麼重的獸皮嗎?」
蟒項算是服了侯悅的愣頭愣腦了,她難道沒發現肉沒了嗎?
「你說什麼?」侯悅張著嘴巴看著蟒項,又想起昨晚吃剩下的大半隻野牛……
「你等等!」
侯悅又很快跑了回來,這次她都不喘氣了,瞪著蟒項大聲地喊道,「蟒項!咱們的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