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項又一次把那碗湯湊到侯悅的嘴邊,侯悅閉著嘴看著他,她才不喝那湯呢!
「不喝?」蟒項看著她的唇緊緊地抿著,又說道,「你不喝,不怕像上次一樣生病嗎?」
侯悅努力往後仰著腦袋,閉著眼睛大喊道,「要喝你喝!我不喝!苦死了…」
感覺到鼻子下那碗滿是草腥味的湯的味道淡了不少,侯悅知道是蟒項把湯拿開,她又偷偷睜開眼睛去看蟒項……
發現蟒項在看著她,侯悅慌得厲害,要不是胳膊被他拽著侯悅一定跑到天邊去了。
蟒項看她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欲望,可是又和狐烈的眼神不一樣,狐烈的眼神濃烈炙熱,像烈火一樣,可是蟒項像一頭野獸,那麼仔細地盯著自己是在找尋她的弱點,準備趁她不注意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
「別…」侯悅縮了縮肩膀又伸手推了推蟒項的胸膛。
「侯悅!我告訴你,你這次發熱期不准再生熊崽子了!」蟒項盯著侯悅那表情不是商量就是命令。
侯悅呆呆地看著他,是誰說她要生熊崽子了?
「哪怕狐狸崽子也行,就是不能是熊崽子!」蟒項表情很嚴肅,他就不爽熊平那麼得寵,雖然他和熊平沒有過節,但是他就是嫉妒熊平。
蟒項討厭侯悅總是出去勾三搭四,但是他更不爽侯悅因為熊平不出去勾三搭四。
「那你還說要生蛇崽子…」侯悅看著他,瞳孔突然擴大,難道昨晚狐烈和她說話蟒項都聽到了?
「因為我忽然想起來,其實生蛇崽子也不錯,這樣大崽和二崽才有伴。」
蟒項只有在說到自己的蛇崽子的時候神情才會溫和一點。
「蟒項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不想生了!」侯悅激動地沖他喊著。
侯悅聽到又要再生崽子直接嚇得半死,因為她不想生!
明明她有六個崽子了,怎麼算都夠了,她幹嘛還要再生啊?
「哼!」蟒項突然又是一聲冷笑,「你生大崽二崽的時候就說以後再也不生了,可是後來不是也一直在生嗎?」
侯悅突然看到他眼底泛起的憤怒,心裡突然警鈴大作,救命啊,看著樣子這個男人肯定又要和她翻舊帳了。
「侯悅!我看你不是不想再生崽子,你就是不想生我的崽子罷了……」
「等等!蟒項你先想想,你看咱們家已經有六隻崽子了…」侯悅看他越說越氣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再不說清楚蟒項又該翻臉了,「你知不知道,再生崽子咱們就要養不過來了。」
「養不養得過來你不用管,崽子又不需要你養!」蟒項根本不相信侯悅的藉口,她什麼時候管過崽子,她不是一直只顧著她自己逍遙快活嗎?
侯悅看他說完就仰頭把湯全喝了,她嚇得全身直發毛,原來蟒項早就準備好了要逼她生崽子,他居然連湯藥都一早準備著。
這個男人的心機簡直是太重了,侯悅真的覺得蟒項好可怕,難道他從前些天開始不讓她出門去採集隊,就是安的這個心?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生了,她本來還在高興自己到這裡能無痛當媽的,家裡也有那麼多崽子,本來就東西不夠吃了,她再生一兩個,那一家子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生蛇崽子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大崽二崽也是我孵了三年才出殼的。」蟒項說著把碗往一邊一擱,拽著侯悅就往自己身邊拉。
「孵了三年…」侯悅這樣一算發現大崽二崽出了殼的時候,原主侯悅就懷了小猴子了…
侯悅還在心虛又聽到蟒項說道:
「和你說這個有什麼用?你一次蛋都沒孵過,而且我的崽崽還差點讓你吃了!」
侯悅硬著頭皮說道,「蟒項,以前的事情能不能不提了…」侯悅每次聽蟒項和她翻舊帳她就啞巴了。
明明這些事都不是她乾的,偏偏所有的鍋都是她在背,但是每次蟒項翻舊帳她都覺得很心虛。
她很能理解蟒項的憤怒,但是,她真的是冤枉的啊!
「所以生蛇崽子不是最省事的嗎?我可以自己孵蛋,而你,你可以繼續去玩你的。」蟒項瞟了一眼侯悅,他蠻不在乎的模樣直接把她激怒了。
「蟒項!崽子也是我生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樣說?」侯悅讓他的眼神刺痛了,要是真的生了崽子她怎麼能不管?
那崽子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那我應該怎麼說?你要是再生個崽子,你就有兩年不會再進入發熱期,到時候你想找哪個,你就找哪個,我絕對不管你!」
蟒項說得倒是爽快,但是侯悅差點讓他氣死了。
「蟒項!你有勁沒勁?你憑什麼天天覺得我會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那你是覺得我冤枉你了?」
侯悅看他挑眉頓覺不妙,蟒項肯定要揭她的老底,那原主侯悅出了名的不正經,肯定有一屁股的帳讓他翻,但是侯悅絕對不能讓他翻。
「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前我是不干好事,但是你沒看到我最近都在學好嗎?」侯悅還沒說完蟒項就去扯她胸前的獸皮,侯悅「啪」的一聲把他的手打開。
就不能好好地和她說話嗎?侯悅看他那表情根本就是沒在聽她說話。
蟒項臉色陰沉地看著侯悅。
「你不願意是吧?」
侯悅氣呼呼地瞪著他,她當然不願意。
「那就算了,你就想給別人下崽,我知道了。」蟒項說完就要走,這次換侯悅拉住他。
系統又一次提醒侯悅答應蟒項,不然她要是發情期懷了別人的崽子,那蟒項絕對是第一個黑化。
「等等!你回來!」侯悅連跪帶爬地抱住蟒項的胳膊。
「幹嘛?」
蟒項雖然停了下來,但是他的臉色還是不好看。
「我答應你還不行嘛…」
蟒項聽到這話一回頭就看侯悅自己在解開身上的獸皮,她帶著臉上不滿,嘴裡還在嘟囔著,「生就生,有什麼了不起的!」
蟒項也不端著了,直接轉身壓住侯悅。
……
「侯悅,你既然答應了就別想反悔!…」蟒項低頭想去吻她唇,猶豫了一下直接咬在侯悅的肩上。
「蟒項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侯悅疼得直皺眉,蟒項的動作本來就不輕,現在居然還咬她。
真的好疼,肯定流血了……
侯悅擠出一顆眼淚,也不知道大蟒蛇有沒有毒,會不會把她毒死了。
「侯悅你能不能別再裝模作樣了?」蟒項的舌頭在那一圈新鮮的牙印上舔了舔。
很多時候蟒項都很想一口吞了侯悅,那樣她就能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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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很後悔,如果他不和侯悅回部落,如果他不進狩獵隊,那樣侯悅就不會遇到鹿欣狐烈他們了,或許侯悅就會永遠屬於他。
想起自己那段白天狩獵晚上在家孵蛋的日子,蟒項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侯悅,一開始他還能甘之如飴任勞任怨地狩獵和操持家務還有孵蛋,可是侯悅漸漸地連家都不回了。
幾個月後侯悅回來了,他想和她說他們的蛇崽孵出來了,誰知道侯悅又和他說她又懷上獸崽,她還想讓鹿欣進門,蟒項那時候因為餓了很久身體很虛弱,大崽和二崽是他連孵了幾十天才能孵出來的,他那時候心如死灰地抱著兩條剛出殼的蛇崽看著鹿欣進了門。
那鹿欣不算太壞,起碼鹿欣是尊重他,鹿欣有空也會幫他帶蛇崽子;小猴子是早產的,身體特別虛弱,甚至差點養不活了,侯悅還不肯餵奶,鹿欣只能留在家裡照顧小猴子;蟒項則是負責去狩獵,因為他的體溫太低不能給小猴子提供溫暖,所以鹿欣幫他看著蛇崽子,蟒項負責食物;有段時間侯悅又經常去狩獵隊,蟒項以為她是去找他的,誰知道侯悅背著他又勾搭上了狐烈。
侯悅哭哭啼啼地說她又懷了崽子,她一定要讓狐烈進門,蟒項拿她沒有辦法默許狐烈也進門,狐烈雖然高傲卻也不算太壞,他長得好看有能力,又一身傲氣,不過家裡有他和狐烈去捕獵,日子過得也是不錯,不過生了小狐狸後狐烈也失寵了。
侯悅消失幾個月後,虎林氣勢洶洶地找上門說要和侯悅在一起,這次蟒項不管了,狐烈鬧了好久還是沒能阻止虎林進門,蟒項早在之前就看清了侯悅,他知道這個雌性壞透了,她根本誰都不愛,她只愛自己,也只顧自己逍遙快活。
蟒項也不恨虎林了,他恨過鹿欣和狐烈,可是後來他倒是開始同情他們,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全都是自己瞎了眼,貪圖侯悅漂亮被她欺騙感情,蟒項猜虎林很快就會失寵,侯悅很快就會有新人。
果然侯悅沒多久又喜歡上了熊平,不過虎林確實比他們每一個都有本事,那熊平在外面待了一年多才進的門……
蟒項明明已經不愛侯悅了,可是他還是要和她生蛇崽子,他可以一退再退,就是不能讓蟒津進門!
他恨蟒津,明明蟒津什麼都有了還非得來給他添堵。
侯悅一直淚眼汪汪地盯著蟒項,她覺得這個男人的心事重重,可是她不敢問。
……
「蟒項,你怎麼知道我能不能懷上蛇崽的?」侯悅懶洋洋地趴在獸皮上,真是萬幸,她剛剛差點死在蟒項手上了。
侯悅吸了吸鼻子,這蟒項真的好可怕啊。
蟒項回頭看著侯悅懶懶地趴在獸皮上的模樣,嘴角冷冷地上揚著。
這個雌性還是那麼漂亮,當初她就是用這種單純的眼神騙他的,她說一輩子就喜歡他一個,結果全部都是騙人的。
侯悅讓他看得發毛,她連忙求饒道,「蟒項,我真的要死了,你可別再來了。」
「一次兩次當然沒那麼容易,但是…」
「但是什麼?」侯悅裹著獸皮往一邊滾了一圈,可憐巴巴地說道,「你再來我就要死了!」
「那就從現在起每天都交配,等到你懷上了…」
「你說什麼?蟒項你瘋了?」侯悅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這男人是瘋了嗎?
什麼每天?那還不如殺了她呢!
「我瘋了,侯悅,我沒拉著你連續交配到你懷孕才放開你,就算我對你溫柔了!」蟒項伸手抓住獸皮,連人帶獸皮往他自己身邊拉。
侯悅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她確實記得看電視裡動物世界介紹說,蛇的交配時間很長,聽說要六個小時以上才能確保受孕,有的雄蛇會直到確定雌蛇懷孕才會離開……
救命啊,要真的是這樣還不如殺了她呢!
「幹嘛?」蟒項系好獸皮裙剛想站起來突然被侯悅從背後抱住。
蟒項只是僵硬了一下,他眉頭突然又皺了起來,侯悅絕對又是想和他提什麼要求。
如果是和莽津有關,那他絕對會翻臉!
「哼,侯悅你別想要和我提——」蟒項又是一愣,在他準備開口問侯悅的時候,侯悅居然開始拉扯他的獸皮。
「侯悅!」
「你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腰。」侯悅本來不想招惹他的,可是蟒項一轉身她就看見他腰背上錯位的骨頭。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剛剛才被他折騰那麼久,想來蟒項讓她看兩眼也不會直接弄死她,她不趁機看看他腰上的傷,那她剛剛不就白吃虧了嗎?
先把蟒項醫好,讓他能出去狩獵也好,省得蟒項天天在家裡和她大眼瞪小眼,甚至還一言不合的就和她翻舊帳。
「憑什麼讓你看!」蟒項語氣還是不好,不過他也沒有動,應該是默許她看了。
「當然是憑你是我的獸夫啦!」侯悅馬上去解他腰上的獸皮,他要不是她的獸夫她也不敢看啊。
「哼!」
「哼什麼哼?你不要不知好歹…」侯悅嘆了一口氣,這腰傷得那麼嚴重,那正骨真的能治好嗎?
侯悅皺著眉不知道從何下手,直接按蟒項可能會翻臉,她還是要說服他才行。
「蟒項,咱們商量一下吧,我答應給你生獸崽,那你讓我治你的腰?」
侯悅覺得自己為了這個家真的是犧牲太多了,要不是蟒項確實好看,她實在不願意這樣犧牲色相。
「哼!你能治好我的腰?」蟒項動搖了一下,他不相信侯悅,可是如果給他可以站起來的機會他還是不想放棄的。
「就試試唄…」侯悅哪敢給他打包票,要是她沒治好蟒項呢,他會不會生氣,然後翻臉直接黑化?
蟒項一聽就要離開,侯悅連忙拉住他,「別急啊,我是做夢夢到獸神,他說你是咱們家的頂樑柱,只要把你醫好咱們家才能蒸蒸日上…」
侯悅為了哄他又隨口扯了一個謊言,不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她這麼說蟒項應該比較能接受吧?
蟒項這次果然沒反駁侯悅,侯悅又趁機說道,「獸神還說了,咱們家吃不上飯就是我害的,但是他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你的腰治好……」
「侯悅你又在動什麼鬼心思?」
侯悅還在編造謊言,聽到蟒項的話她忽然安靜了一瞬,這個男人果然不好哄。
「侯悅你該不會想騙我說,獸神讓你把莽津和獅其也收回家吧?」
侯悅一怔,這怎麼又說到他們那處去了?
「我收他們幹嘛?」侯悅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尤其是那獅其長得都沒你好看,我喜歡誰也不能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