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蟒項幫她挨了一個天雷這件事很讓侯悅震驚,但是,她現在更在乎這件事。
「……」虎林一怔,眼睛都瞪大了幾分了。
他怎麼就那麼多嘴呢,而且這侯悅怎麼那麼聰明了,自己也是大意了,居然讓她抓到把柄。
虎林在心裡非常懊悔,他怎麼總是把侯悅當成以前的笨蛋啊,又不小心暴露了。
侯悅越看越覺得這虎林就是沒失憶瞧她失憶!
「虎林!你是不是裝失憶的!」侯悅看他有後退的意思馬上上前拉住他的手,眼睛死死盯著他,「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侯悅越想越怕,她剛剛還有一點生氣的,覺得虎林居然騙她,可是她又快速反應回來,這虎林為什麼要騙她?
虎林居然騙她說他失憶了,他為什麼要撒這個謊,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侯悅真是越想越怕,多想一會整顆心都是心裡拔涼拔涼的,因為原主怎麼對虎林的,侯悅心裡很清楚,所以侯悅才會以為虎林失憶了,很開心,甚至覺得很慶幸,因為但凡虎林還有以前的記憶,他又怎麼能原諒一個傷害他那麼多的人呢?
要是換了侯悅,她絕對不能原諒,而且原來的虎林也不願意原諒,鹿欣說過了,那虎林寧願跳崖也不願意回來的。
那他為什麼還要自己回來,為什麼還要在她面前假裝失憶?
侯悅大腦里一下子湧出數種可能,她真的是越想越覺得害怕。
所以虎林是專門沖她來的嗎?還是他是沖這個家的?
狐烈的傷本來還沒那麼嚴重的,可是就是因為虎林才會嚴重撕裂,現在幾乎不能下床,還有鹿欣和蟒項都受傷了,現在家裡小的小,傷的傷,還有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雌性。
侯悅拉著虎林,表情嚴肅,她看著高大健壯的虎林又忍不住自己後退了半步,要不是家裡還有蟒津,是不是虎林就要對她下手了?
難怪虎林總是欺負蟒津,明里暗裡擠兌蟒津,原諒是他早就準備把蟒津趕跑……
虎林正在研究侯悅的表情,又突然覺得有誰在看他,一抬頭果然看到蟒項坐在床邊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冷冷的微笑。
他知道蟒項在幸災樂禍,但是現在不是他計較這個的時候,他現在該做的是先安撫住侯悅。
虎林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趁機讓侯悅知道他並沒有失憶,但是他很快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他現在還不能暴露。
因為他不確定自己告訴侯悅他沒有失憶的時候侯悅會怎麼辦,她會怎麼做呢?
他知道侯悅一定不會開心,侯悅明顯很高興他失憶了,很高興他不記得以往的恩怨,如果讓侯悅知道他沒有失憶,那侯悅還會這樣地費心哄他騙他嗎?
還是侯悅會破罐子破摔,索性又一次冷臉對著他?
不!他不想要再去看侯悅的冷臉,他更不想這樣就出局了,他也想侯悅給他生小崽子,所以他還得繼續裝下去才行。
虎林打定主意,看著侯悅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是狐烈他爸說的。」虎林很快就想到給他背這個鍋的人,「不信你去問他。」
「是嗎?」侯悅哪敢問狐烈爸爸,第一這件事是她的黑歷史,說出來也是她沒臉,第二,說出來難道不會暴露自己也什麼都不記得的事情嗎?
雖然她每天都是漏洞百出,但是那可以牽強地說是因為她這人沒心,但是她如果連這件事她都敢忘了,那蟒項得多寒心啊?
她想要吃自己的崽子,這是罪名一;蟒項給她擋了天雷她還忘了,這是罪名二。
侯悅想到自己問題一問出來就會得罪蟒項,然後她又要去哄蟒項就出了一身汗,不要,她才不要問。
侯悅在心裡不滿極了,可是現在她自己也有小尾巴,倒是不好和虎林他繼續拉扯這個下去了。
「對啊,他說你以前就差點被雷劈了,讓我注意你一點,別再隨便亂發誓…」
虎林看侯悅那慫樣知道她不會去問也是鬆了一口氣,所以他又理直氣壯地看著侯悅。
侯悅拿他沒轍只好半信半疑地看著虎林。
說實話,侯悅真的不相信虎林沒有裝失憶,因為她仔細一想覺得他這兩天簡直漏洞百出,也就她笨,現在才發現虎林不對勁。
「不相信我?」
虎林問完一直盯著侯悅看,侯悅卻低頭不再看他,更加不說話了。
看侯悅這樣子,他看來還是沒騙過侯悅……
不過,他有別的辦法,既然騙不過,那就把侯悅的注意力轉開好了。
虎林又去捏侯悅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幹嘛?」
侯悅瞪著眼睛看著虎林,要是他想動手,那她可要喊人了。
「侯悅,你是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虎林這問題問出來自己都覺得可笑,回想過去,這壞雌性幹過什麼好事?
她不論什麼時候,也不論她做的什麼事情,每一件事十有八九都是對不起他的。
侯悅聽到虎林這個問題自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她又一次沉默了,她現在都摸不清虎林到底有沒有失憶,萬一就是故意套她話呢?
「幹嘛不說話,剛剛不是以為我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很激動?那你現在和我說說,你幹嘛那麼激動?」虎林又一次掌握主動權。
「我開心不行嗎?難道你想一輩子什麼都想不起來嗎?」侯悅賭氣地說道,她倒是希望他永遠都想不起來,但是實際上很明顯是他根本就沒有失憶。
「是嗎?」虎林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可是你剛剛的樣子看起來不像開心的樣子,而且你現在看起來很緊張。」
「我才不緊張,你看錯了!」
「好吧,那你和我說說,那大棚里的雄性是誰,那躺著還沒醒的老五又是哪裡來的?」虎林這問題一出來變成侯悅又跑了,不過虎林反應比她更快,直接就抓住侯悅的胳膊。
「你不心虛你跑什麼呀?」
「我才沒有跑。」侯悅跑不了,只好回頭看著他嘴硬地說道。
她就不想回答他的問題,誰知道他知道多少,誰又不知道虎林不喜歡熊平,還問她熊平是怎麼來了?
但是趁他被賣進鬥獸場才能進來的唄,這還用得著問嘛?
不過侯悅只敢在心裡小聲吐槽,她可不敢說出來,不然這虎林說不定裝不下去直接炸了呢!
「好呀,那你就說說唄。」虎林說完還衝侯悅陰森森地笑了笑,「我不生氣,就聽個趣。」
聽個趣?
這種鬼話侯悅半個字都不信,而且還笑得那麼陰森,看著就滲人。
而且虎林這個問題太戳心了,侯悅想了半天都不敢回他,誰知道他是不是裝失憶專門炸她話的。
她現在多說多錯,不說沒錯,為了小命,她還是保持沉默吧。
「侯悅。」虎林等得太久,久地都已經失去耐心了,「侯悅,你別說他是老七吧?你到底需要多少個雄性才能滿足。」
「什麼?當然不是!」侯悅反應過來虎林說的是豬厲連忙過去捂他的嘴,「別亂說,待會讓爸爸聽到了。」
「我亂說?」虎林氣呼呼地掰開侯悅的手,他說話比誰都難聽,「侯悅,你就那點能耐,你搞那麼多獸夫你應付得過來嗎?」
「你給我閉嘴!我不理你了!」侯悅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可是那麼多獸夫又不是她自己找的,難道讓她打發走兩個嗎?
「侯悅虎林…」狐烈爸爸早就聽到他們兩個不知道在說什麼,一開始還是偷偷咬耳朵,後來聲音越來越大,他不得不過來瞧瞧了。
「爸爸,你怎麼過來?要什麼和大崽二崽說就好了…」侯悅又去看了一眼虎林,她怕他又一次提豬厲的事情,不過虎林現在明顯沒心情提這個,直接就把臉轉開了。
這也好,他生氣不說話好過亂說,雖然狐烈早就知道她和豬厲的事情,也表示不計較了,但是狐烈爸爸不知道呀,侯悅可不想讓他知道這種事情,不然她真的要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比較好,省得天天替原主背鍋,替原主丟人。
「我的手髒了,二崽說屋後有池子,那我就過來洗洗手唄。」狐烈爸爸說著便朝水池走了過去,侯悅看他去的是養魚的池子連忙跟了上去。
「這樣啊,爸爸那個池子裡有魚,你別過去!」
「哦,小狐狸說那魚會吃狐狸。」狐烈爸爸說完就看到池子裡浮上來兩條大魚,「這麼大的魚,小狐狸都不夠它一口。」
「你說得對,要不明天讓蟒津把那魚撈起來做成魚丸好了,不然那麼大的魚怪嚇人的…」侯悅歪了歪腦袋,在心裡嘀咕一句,這魚大得快得嚇人。
「而且那魚不知道怎麼回事,專門盯著小狐狸小猴子還有熊崽子,我都不敢讓他們來屋後了。」
「這魚很厲害啊,你也要小心一點,你也不夠它兩口的。」狐烈爸爸看著那魚皺了皺眉頭,雖然是在囤食物,但是這魚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這個你不用擔心,它們不會咬我,我一過去它們就跑了。」每次說到這個侯悅都覺得好神奇,她的肉難道不好吃,那魚怕她幹嘛?
「那麼奇怪?」
「對啊,哦,它們也不敢靠近大崽子和二崽子,就盯著那幾個小的欺負…」侯悅走過去,她總覺得這池子裡的魚有些不對勁,但是她一時間也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要不現在就去喊蟒津來把魚宰了,長那麼快嚇死人了,本來抓它也是為了給蟒項治傷的…」
「給蟒項治傷?用魚?」狐烈爸爸又忍不住好奇,怎麼侯悅有那麼鬼主意呢?
她說蒲公英能治牙疼,菊花能治牙疼,還能知道蘿蔔可以吃,他這個年長她許多的都不知道,侯悅卻都知道,而且還都沒有騙人,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和秘密,所以狐烈爸爸最多只好奇,而不會去詢問侯悅。
不過侯悅倒是很大方地分享道,「是呀,這魚皮剝下來,堵在沒有皮肉的傷口上,可以和身體長在一起,這樣傷口能好得快很多。」
「原來蟒項的背後就是魚皮?」
「是的,因為我手賤,去拔他的鱗片,害得他的傷口面積太大很難癒合,所以我就想到這個辦法…」
侯悅說完又看著狐烈爸爸說道,「這個辦法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是還是很有效的,畢竟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爸爸,狐烈說部落里以前的獸人都是你去找的藥草幫人治傷,所以這個辦法告訴誰都沒有用,但是告訴你最有用……」
狐烈爸爸驚訝地看著侯悅,他沒有想到侯悅那麼大方,一點也不藏私,居然這個也能告訴他。
虎林在一邊更震驚,他知道的侯悅是那麼的不學無術好吃懶做,她怎麼會知道那麼多的?
「侯悅,你怎麼知道這個?」虎林忍不住開口問侯悅,他還沒有見到誰能知道那麼多的,這種事情哪怕熊平他爸爸也是不知道。
「獸神呀!」侯悅這個藉口已經用得爐火純青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在夢裡告訴我的,他說他是獸神,我說我不信,他說要教我一些有用的知識,我本來不信的,可是發現真的有用,所以我相信他是獸神了。」
侯悅這瞎話說得和真的似的,她懷疑讓她再編兩次她自己都信了。
「那你和我說說,那獸神長什麼樣?」虎林不信,繼續追問道。
要不是侯悅遇不到這麼厲害懂那麼多的獸人,虎林肯定會懷疑侯悅外面還有別的情人。
「白鬍子白頭髮,沒你高沒你壯沒你帥,就是一個白鬍子的老…」侯悅睜著眼睛又開始胡謅,反正獸神也是神仙,看電視神仙都是白頭髮白鬍子的。
「侯悅!你!不能這樣說,不能對獸神不敬!獸神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慈祥的獸人!」狐烈爸爸急得差點跳起來捂住侯悅的嘴,侯悅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說話了。
「獸神保佑獸神保佑,侯悅她還年輕不懂事,千萬不要怪罪她…」狐烈爸爸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裡絮絮叨叨的。
侯悅看著虎林扮了個鬼臉,看到狐烈爸爸睜開眼睛又是一臉乖巧。
「侯悅呀,獸神大人既然教了你,你就要好好學著,你可要聽話,不要惹獸神大神生氣知不知道?」
「好的爸爸!」侯悅應得倒是誠懇,就是看起來沒什麼誠意罷了。
狐烈爸爸看著侯悅油鹽不進的模樣真是愁死了。
虎林則是看著侯悅思考著,因為他很難相信獸神為什麼選擇侯悅這樣的雌性,而且居然教她這個,難道他們部落真的沒人了,獸神得去指望侯悅這樣不靠譜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