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悅不重,但是撲進懷裡的時候虎林還是微微悶哼了一聲。
因為他的胸口還纏著繃帶呢,侯悅還說他骨折了,不過虎林對侯悅的話半信半疑,但是他的胸口是真的的痛就對了。
侯悅本來是不怕打雷的,但是這動靜也太大,也太突然了,她都沒有一點防備就被嚇了一跳,而且聲音聽起來還特別近,就跟劈在院子裡的那顆大樹上似的,侯悅一瞬間甚至覺得那個雷都要劈到她了呢…
侯悅趴在虎林懷裡余驚未消地抬頭往回看去,就剛剛那個動靜,她還以為外面地里埋著的地雷忽然炸了呢…
等等!這聲音到底是打雷還是真的地雷炸了?
侯悅會這樣想是因為外面院裡是真的有地雷,就埋在院子外面門口的大樹旁…
那是侯悅怕狐烈不在家,家裡會有壞人偷偷跑進來,所以她偷偷埋的…
「你剛剛不是說不過來嗎?那你現在在幹嘛呢?」虎林的語氣帶著揶揄,他早就知道侯悅會過來了。
這雌性壞歸壞,但是她的膽子小成那樣,那麼大的雷她肯定會害怕的。
虎林剛剛在外面就看到遠處有閃電,他又很了解侯悅,知道她怕打雷,他又不想成全那蟒津,所以直接過來把蟒津趕走。
這樣侯悅再怎麼不樂意靠近他,聽到打雷的聲音侯悅也得自己乖乖撲進他懷裡。
剛剛本來還擔心她害怕,主動讓她過來自己身邊的,誰讓她不聽話,還非要站在窗戶邊,就嚇她一下也好,那樣她以後就知道要聽他的話了。
「沒幹嘛,我只是腳滑了一下。」侯悅聽到虎林的話覺得有點尷尬,原來剛剛虎林一直讓她過去是這個原因啊,是她小人之心想得太多了。
剛剛她還以為虎林準備先和她翻臉,再給她翻舊帳,最後一怒之下把她的脖子擰斷呢,所以虎林喊她過去她才遲遲不肯動的。
「是嗎?腳滑能滑那麼遠嗎?」虎林說話的時候鼻子忍不住動了動,因為侯悅身上聞好香,而且她抱起來還是軟軟的。
侯悅的身上當然香了,前幾天她給自己做了一款既可以洗頭又可以洗澡的肥皂,那肥皂她還加了鮮花進去,她現在又剛剛洗完澡,身上當然香香的。
「就是滑那麼遠,對了,你的肋骨有傷,你怎麼也不躲遠點?要是被我砸壞了怎麼辦?」侯悅說著又在虎林的胸口摸了幾把,幸好沒有給虎林增添新的傷勢。
虎林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一下,語氣有些嘲諷地說道,「被你砸壞?我還沒聽說過那個雄性那麼無用,能被個小雌性砸壞的。」
「那不一樣,你這不是骨頭上有傷還沒好好全嘛…」
這虎林的體質還真的挺不錯的,恢復得不比蟒項慢,按道理他斷了那麼多條肋骨應該還在臥床躺著起不來,結果他下午和狐烈抱著在地上滾了兩圈,沒事就算了居然還能到處跑?
真的是太厲害了,侯悅覺得那蟒項要不是腿斷了起不來,估計他現在也是能到處跑。
這獸人就是厲害呀,侯悅在心裡讚嘆了兩聲,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都是獸人,她怎麼沒有那麼彪悍的體格?
虎林看著侯悅的爪子又在自己身上抓來抓去也沒說話,因為這樣的才是侯悅。
侯悅則是確定虎林的肋骨沒事就收回手,她再次去看窗外,現在外面黑漆漆的又很安靜,而且剛剛屋裡好像也沒有震動,所以侯悅應該不是地雷炸了。
只要不是地雷炸了就好,不然還挺麻煩的,看起來明天得找個時間再把挖出來,免得誤傷了自己人,而且那地雷還是侯悅是用了不少東西換過來的,可不能輕易浪費了。
「虎林,剛剛是不是打雷了?」侯悅發現那聲巨響之後外面又安靜了,所以她又有些不確定了,因為打雷又只打一個的嗎?
所以還是問了虎林一句,然後就看到他無情地嘲笑自己。
「你笑什麼?難道我還不能問一句?誰讓這聲音聽起來像是院裡的大樹倒了呢…」
「害怕就說,嘴硬什麼?」
「誰害怕了?我才不怕打雷…」侯悅嘴硬著推開虎林站了起來,本來她是打算去窗戶望一下外面的情況的,誰知道屋裡又亮了起來,下一秒又是一聲巨響。
侯悅再次撲進虎林的懷裡,好吧,還真是在打雷。
她真的不是怕打雷,而且是這個閃電真的是太亮了,亮得有點嚇人,聲音也特別響,所以侯悅還真的有點怕。
「你不是說不怕嗎?」
侯悅有點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全怪這地方的雷太恐怖了!
而且明明知道她怕還這樣取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難道她不要面子的嗎?
侯悅幽怨地推開虎林站了起來,不過這次她不敢離虎林太遠,「這雷那麼突然,我被嚇到了……」
「別怕,只是打雷了而已…」虎林拉住侯悅的手,用力一拉就把她帶進自己懷裡,虎林看著侯悅,語氣軟了不少。
虎林突然的溫柔讓侯悅有些懵,她看著窗外那道劃破蒼穹的雷電,心有餘悸地說道,「這雷聲聽起來好像很近。」
這裡的雷好恐怖啊!
侯悅又想起原主當初要把大崽二崽的蛇蛋烤了吃的時候,就差點讓一道驚天打雷劈到,現在侯悅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原主是怎麼躲過那雷電的?
「就在山的那邊,離得不遠。」
虎林一直在看侯悅,他倒是發現侯悅的膽子好像大了不少,這要是換了以前侯悅可是頭都不敢抬的,她現在還挺好奇的,脖子伸得那麼長去看外面,那好奇的模樣就像那剛剛出世什麼都不懂的小崽子似的。
小崽子…
虎林又想到吃晚餐的時候圍在他身邊吃晚餐,還不停往他碗裡添東西的小崽子們。
有那大臭蛇的崽子,有那隻臭狐狸的崽子,還有鹿欣的小崽子,就連那熊平都有兩個崽子,就他沒有,一大家人就他一個外人…
「那麼近?」侯悅沒去看虎林的表情,她正顧著看外面的閃電呢。
「你放心,只要你不幹壞事,那雷是不會劈到你的…」虎林淡淡的說道,不過侯悅以前差點被雷劈死的事情他確實是不知道的。
侯悅一聽忍不住去瞪虎林,「你這是安慰我還是恐嚇我呢?」侯悅說著就推開虎林起身去關窗戶。
「都有,打雷很危險,雨季最好不要出去,最強壯的雄性被雷劈了都不一定能活,你只是一個雌性,連那雨都能損傷你的皮膚,更別說那雷電了。」虎林跟在侯悅身後走到窗邊。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出去的。」
侯悅看著遠處的天空一閃一閃的,忍不住把頭伸出去望了望,嗯!那棵樹還是好好的,地雷沒有炸就好了…
虎林看著侯悅把頭伸出窗外差點把眼睛瞪出來了,這雌性是怎麼回事?
她這是不怕死了?
居然敢在打雷的時候把頭伸到窗外去?
侯悅正準備把窗戶關上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胸前圍著的獸皮一緊,下一秒她就被虎林提溜起來了。
「你幹嘛?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侯悅讓他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這虎林真是的,靜悄悄跟過來就算了,還得把她提溜起來,手勁大了不起啊?
「人嚇人?你不怕把腦袋伸出去會被雷劈到嗎?」虎林說著就伸手把窗戶關上又把侯悅一路提溜到床上。
侯悅一沾床就往床頭爬去,一隻手抓著胸口的獸皮一隻手按著獸皮的下擺,一臉防備地看著虎林。
她這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侯悅是被虎林強擄到山頭當壓寨夫人似的。
侯悅看到虎林的表情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度了,她又看著虎林找補似的說道:
「哪有那麼容易,你不是說雷在山的那邊嗎?我就望一下窗戶外面,應該不至於吧…」
「那雷能聽你的嗎?你說在哪就在哪?」虎林慢悠悠地坐在床邊,侯悅的頭髮還沒擦乾,正半濕潤地披在肩膀上。
「那我只是看一下,我正準備關窗戶你就把我提起來了,嚇死人了。」侯悅一邊說一邊偷偷地拉獸皮被準備蓋在自己的大腿上。
早知道會那麼尷尬她就應該把褲衩子帶進浴室的,現在這樣也太羞恥了。
「你幹嘛呢?」虎林身體微微前傾,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直接按在侯悅那已經快扯到身邊的獸皮被子上。
侯悅不死心地拉了兩下獸皮被,發現自己真的是完全拉不動了。
「我沒幹嘛呀。」侯悅說著又偷偷地拽了拽,還真的拽不動,於是侯悅忍不住去盯著虎林的手。
她正思考著要不要開口請虎林高抬貴手就聽到他問道,「你在遮什麼?」
「啊?」侯悅暗搓搓的行為突然被他戳穿了一時間忍不住有些尷尬了起來,「沒有啊…」
「沒有就好,反正你身上有哪個地方我沒看到看過,你沒必要那麼見外…」虎林的眼睛在侯悅裸露的肌膚上打轉。
侯悅好像比以前黑了一點點,不明顯,但是躲不過虎林的眼睛。
看來這個夏季她很不安分,肯定是天天往外跑了。
侯悅倒是讓他的話狠狠地噎了一把,看著他好一會都接不上話。
這虎林說話怎麼和蟒項一樣,一張嘴就能氣死人,雖然他說的都是真的吧,但是這樣直接說出來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而且他以前看的是原主,現在這身體是她的,虎林這樣說太流氓了。
「怎麼了?我說錯了?」
「可是虎林,你不是失憶了嗎?」侯悅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這究竟是自己失憶還是虎林失憶了呀?
她居然被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人調戲了!
「難道我失憶之前沒有看過嗎?」虎林懶洋洋地看著侯悅,又笑著去反問侯悅,「你不是我的雌性嗎?」
「是呀,但是你忘記了呀…」
虎林看著侯悅認真的模樣差點笑出來,不過他忍住了,因為他還要繼續逗侯悅玩呢,「那你再讓我看一遍,我不就想起來了?」
「你!」侯悅馬上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侯悅看著虎林,一下子氣得臉頰都鼓起來了,行!她說不過他。
「難道不是這樣嗎?」虎林看她啞口無言的樣子終於得意地笑了起來,「我是你的雄性,我不能看你嗎?」
「當然不是!你是我的雄性,但是要我同意你才能看,知不知道!」侯悅真恨不得一腳給他踹到屋外去,但是想到自己剛剛像只小雞崽似的被他提溜著扔到床上,侯悅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侯悅都不用懷疑自己的實力,這虎林的體型,她根本就踢不動他,而且她也不敢去踢虎林,哪怕開玩笑她也不敢呀,萬一給他一腳之後,他自己想起自己乾的那些壞事怎麼辦?
侯悅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哼…」侯悅低頭很慫地哼了一聲,就準備起身去拿貼身衣物穿上,誰知道她一站起來就被虎林拉扯進他的懷裡了。
「你哼什麼哼?」虎林直接扣住侯悅的腰,侯悅不得不老實地趴在他懷裡。
這虎林的勁真大!他一卡侯悅就失去了平衡。
侯悅趴在虎林肩頭,她這次直接放棄了掙扎。
她心想著,這老虎果然是森林之王,都傷得那麼嚴重還那麼強悍,他只用一隻手就讓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這原主是怎麼敢把他賣了的?
也不怕這虎林會回來找她報仇嗎?
「你去哪裡?」虎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侯悅。
他知道,侯悅現在怕他。
可能是怕他記起以前的事情,也可能是他上次殺了那隻母熊把她嚇壞了。
侯悅居然真的把那兩隻熊崽子帶回家養了,這是虎林沒想到的。
畢竟侯悅以前可是連自己的崽子都不養的。
這雌性一向窩囊,雖然很壞,但是又很蠢,無奈她實在是漂亮,不然他也不會傻傻讓她騙了。
不過虎林想錯了,侯悅怕他可不是因為別的,她就是怕虎林要和她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們還不熟,侯悅可不想和不熟的獸夫生崽子。
「我去拿貼身的衣服穿上,該睡覺了…」侯悅悄悄地縮了縮脖子,這虎林給她的感覺好危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