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津的人呢?」
在那隻巨大的蜘蛛出來的時候豬厲直接怒了。
這一路什麼奇奇怪怪的野獸都冒了出來,剛剛是飛蟲就算了,差點沒把他們蟄個半死,現在居然又出現那麼大隻的蜘蛛,這是不想讓他們回去吧!
豬厲讓那蜘蛛嚇得後退一步,狐烈趁機上前砍斷一隻蜘蛛腿,語氣冷漠地說道:
「蟒津他當然是留在家裡保護侯悅了。」
狐烈和狐姒出發的時候也遇到很多厲害的蟲子和野獸,不過他們狐狸的皮毛濃厚,那些蟲子都蟄不進去,而且他們姐弟跑得夠快,那些野獸更是追不上他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回去的時候帶著這一堆傷兵走得太慢,不管遇到什麼他們都根本沒法躲,只能硬著頭皮打了。
「愣著幹嘛?等它戳死你嗎?還不快砍?」
狐烈的動作很快,對於這種生物他殺起來比較輕鬆,因為那蜘蛛腿太長了,所以它的行動倒是沒那麼快了,這就給了狐烈他們一個機會。
「快!先把它的腿都砍斷了!」狐烈發現豬厲還不動,氣得他直接罵豬厲,「豬厲你想死嗎?還不快動手!」
「狐烈你!」豬厲雖然氣得要死,但是他還是一邊在心裡咒罵狐烈陰險,一邊幫忙衝上前砍斷一隻蜘蛛腿。
「要小心它噴出來的毒液!」狐烈閃身躲開那被砍斷的蜘蛛腿處噴出來的汁液,又好心地出聲提醒著豬厲。
畢竟現在路上那麼兇險,能多出一個有用的幫手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狐烈提醒得有點晚,豬厲的胳膊已經被濺到了幾滴,被濺到的地方,像被烈火撩過似的迅速變干變黑,疼得豬厲直齜牙咧嘴,看到狐烈火氣更旺了。
「你怎麼不再晚一點說!」豬厲更生氣了,不過他還是小心了不少,那種痛他可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豬厲的皮膚挺厚的,沒想到那汁液居然能把他的皮膚灼燒成那樣,狐烈暗暗地在心裡加強了防範。
「我能提醒你就不錯了,要求別那麼高。」狐烈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豬厲更加生氣了,狠狠地砍掉一隻蜘蛛腿後又冷笑一聲,「這個蟒津倒是會躲懶。」
豬厲這話說的蟒津爸爸可就不愛聽了,畢竟是他的寶貝崽子,豬厲這樣不就是說他家蟒津懶還貪生怕死嗎?
「行了豬厲,我不是在這裡嗎?」
看到蟒津爸爸說話了,豬厲倒是沒在說下去,不過他肯定還是不服氣的,只是他沒再說什麼,不過別人可就開始有意見了。
「夠了,我來替我兒子有什麼問題?」蟒津爸爸可不准這些人詆毀自己的兒子。
「就是,侯悅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狐烈出來了,家裡不留個人狐烈怎麼放心,你們可不要太過分了!」蟒斯沒他們能打,說話的功夫那隻蜘蛛腿差點把他戳穿了。
「行了,是我讓蟒津別跟過來的,而且我還把他綁在家裡,他才出不來,有什麼話就和我說,不准議論蟒津!」狐烈撲過去把那蜘蛛的身體切成三大塊之後又回頭看著他們說道。
狐烈說完所有人只好默默地閉上嘴巴,匆忙地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後一群人又出發了。
那蜘蛛太厲害了,連蟒津爸爸都受了一點傷。
「叔叔你還好吧?」狐烈看到蟒津爸爸受傷了連忙過去關心,雖然這裡他的傷最多,但是蟒津爸爸怎麼說也是來幫忙的,現在人家受傷了他不能不關心一下。
「我沒事,倒是你的傷…」
狐烈輕輕地搖了搖頭,因為他的皮膚白,所以他只要一受傷就會特別明顯。
「叔叔你放心,我沒事的。」狐烈說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狐姒,他不允許有什麼耽誤狐姒的治療。
狐烈還沒來得及喊『繼續走』就有人比他先開了口。
「既然沒事,那就繼續趕路。」豬厲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狐姒似乎快不行了,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現在比較希望狐姒沒事。
哪怕他要離開狐姒,也不希望狐姒死去。
……
蟒津睡沒多久侯悅就開始冒冷汗了,因為她又夢見了狐烈,還夢到狐烈受了重傷。
「狐烈!狐烈!」
侯悅在原地焦急地等了好久,可是黑暗的叢林裡一直只有她一個人。
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久,終於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動還伴隨著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侯悅心裡慌極了,沒有片刻猶豫馬上抬步朝那影子跑了過去。
「狐烈!」那人真的是狐烈!
看到像血人似的狐烈侯悅幾乎要一口氣喘不上來暈倒過去了。
「侯悅,我回來了…」那血人沖侯悅笑了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侯悅看到狐烈一身血的時候心臟差點就停了,可是她不能暈,她要給狐烈止血,她不能讓狐烈出事!
可是狐烈卻不笑了,眼睛一閉直接朝她的方向栽倒過來。
侯悅伸手想要接住狐烈,可是狐烈卻穿過她的手,直接消失在黑夜之中……
「狐烈!狐烈你在哪?你回來!你回來好不好…」偌大的森林只剩下侯悅一個人,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眼前一黑直接朝前栽倒過去。
「侯悅,侯悅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快醒醒…」
察覺到侯悅動靜的時候蟒津就醒了,他翻身起來看,發現侯悅滿頭大汗地閉著眼睛。
「侯悅,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侯悅醒來的很快,睜開眼睛的時候眼淚也掉了下來。
「侯悅,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蟒津看著侯悅睜著眼睛發呆更加擔心了。
侯悅發了許久的呆才滿滿地轉過頭去看蟒津,原來不是真的,那就好……
她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在做夢,只要不是真的就行。
侯悅捂著自己的胸口,她只覺得自己一陣陣的後怕,她就怕是真的,她就怕狐烈會出事。
她怎麼會做那麼恐怖的夢,一定是太擔心的緣故,她相信狐烈是不會有事的。
「蟒津,我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噩夢。」侯悅沖蟒津微微地搖了搖頭,她這個夢確實很恐怖。
蟒津抬手把侯悅額頭上的汗水擦去又把侯悅摟緊懷裡,低聲哄道:
「侯悅沒事的,我在這裡。」蟒津的手輕輕拍著侯悅的背,直到感覺到侯悅僵硬的身體柔軟了一點他才放鬆下來。
他聽到侯悅喊狐烈,說實話,他也很擔心狐烈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蟒津看侯悅又睡著了,他才放鬆一些,剛剛給侯悅蓋上獸皮被準備繼續睡覺就到從門縫裡爬過來的小黑蛇。
那小黑蛇朝蟒津吐了吐蛇信子又從門縫鑽了回去,蟒津知道是蟒項讓那小黑蛇過來喊自己的,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侯悅才起身往隔壁屋走去。
「三哥你找我?」
蟒項適時睜開眼睛看著蟒津,蟒津非常懂事,他沒等蟒項開口就說道:
「剛剛侯悅做噩夢了,狐烈是和狐狸哥有關,她一直擔心狐烈哥。」
蟒項的眼睛動了動,蟒津又明白他意思。
「我讓爸爸過去了,我也派出小蛇跟過去,可是派出去的小蛇都沒有消息,可能是太遠,或者被別的蛇吃了……」
蟒項臉色又冷了幾分,他們蛇類的領地意識也很強,蟒津縱然派再多小蛇過去也沒有用,那邊的蛇不會放過越界的蛇類的。
只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那黑狼部落離得太遠,狐烈一去就沒有消息侯悅確實會很擔心。
看著蟒項冷著臉也不知道在想著,蟒津也不敢再說活了,就默默地等著看蟒項的意思,可是蟒項他卻突然轉頭看著外面,就連鹿欣也睜開眼睛。
「誰!」鹿欣猛地坐了起來,大腦卻一陣眩暈,要不是蟒津及時拉住他就要一腦袋載下床了。
「鹿欣,我求你別激動,你再出點事情侯悅真的會瘋的!」蟒津不想沖鹿欣發火,可是他實在看不得侯悅再受任何打擊了。
「對不起,我只是聽到有聲音…」鹿欣微微垂著腦袋,是他太衝動了。
這個家確實再禁不起一點波瀾了。
「我知道,我聽到了,而且聽起來人還不少,」蟒津表情也是很嚴峻,他又去看蟒項,「三哥,我先出去看看!你們別亂動。」
「你放心,我不會亂動,你三哥也不會,你去看看吧,有事你先顧著侯悅和崽子,別管我們。」
鹿欣這話讓蟒津有點難以回應,他乾脆裝作沒聽到推開門出去了。
這聲音確實挺嚇唬人,因為聽起來人就不少,那獅其又吃吃完晚餐就帶猴蜜回他家去了,蟒津只覺得自己不應該放獅其走才對,不讓他現在也不會有些孤立無援……
「蟒津…」狐烈走在最前面,看到蟒津開門出來他速度更快了,他像一陣風似的刮到蟒津面前。
狐烈又掃了家裡院子各處一眼,沒事,都好好的。
「狐烈哥?」蟒津微微一愣又開心地笑了起來,他顧不得別的了,就直接衝上前去抱住狐烈,興奮地喊道,「狐烈哥,你算回來了,我和侯悅都好擔心你…」
「我沒事,我不在家的時候,家裡都還好吧?」狐烈讓蟒津抱得一愣卻沒有推開,因為這蟒津的擔心很真實,沒有半點虛假。
走在狐烈身後的蟒斯父子就有點無語了,真是嫁出去的雄性潑出去的水,自己的親哥哥親爸爸沒瞧見,對狐烈倒是發自真心的關懷。
「都好,鹿欣和三哥都贏了,崽子們都化…狐烈哥你怎麼受了那麼多傷?你沒事吧?」
蟒津正準備告訴狐烈,小狐狸已經化形的好消息,沒想法卻看到狐烈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疤。
「沒事,不嚴重…」
「怎麼可能沒事,你別動,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喊侯悅起來給你看看傷口!」蟒津說完就轉身進屋。
很明顯,這蟒斯父子又被蟒津給忽略掉了。
蟒津跑進屋又先跑去和蟒項鹿欣說了一下再去喊醒侯悅。
「幹嘛?」
侯悅被蟒津叫醒的時候還有點迷糊,她被蟒津拉起來,坐在床邊打著呵欠。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侯悅你先醒醒,狐烈哥回來了…」蟒津沒說完胳膊就被侯悅拉住,侯悅眼睛裡哪裡還有剛剛的迷茫,現在亮得就像電燈泡似的。
「蟒津,你說什麼?」侯悅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蟒津,又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大腿會痛,那就表示她不是在做夢了。
「狐烈哥回來了!」
「真的?他在哪?」侯悅說完又看到蟒津獸皮裙上的血跡,她馬上拉著他的獸皮裙問道,「蟒津,你流血了嗎?你身上怎麼有血跡?」
「狐烈哥在外面。」蟒津搶回自己的裙擺又說道,「這血是狐烈哥的,不是我的。」
「什麼?」侯悅激動地站了起來。
難道她的夢是真實的?
狐烈他受傷了?
「侯悅,你別擔心,狐烈哥回來了,不過他受傷了,但是…」蟒津還沒說完侯悅自己跑去了,他只好又拿著一張獸皮追了出去。
現在外面太陽還沒出來,正是最涼的時候,侯悅這樣出去是會著涼的!
「狐烈!狐烈你終於回來了!」
侯悅直接沖狐烈跑了過去,可是跑到他面前她又停了下來。
她看到了狐烈身上都是傷,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侯悅在狐烈的上半身幾乎找不到一處好的地方。
狐烈卻笑著朝侯悅張開手臂,「侯悅我回來了,你不來抱抱我嗎?」
「狐烈,狐烈你回來了!」侯悅顧不得了,直接撲進狐烈的懷裡。
狐烈回來了,而且活得好好的,雖然受傷了,但是她會把他治好的,「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狐烈才離開一天一夜,可是侯悅卻覺得像是有好幾年那麼長。
「傻侯悅,你哭什麼?我不是回來得很快嗎?」
狐烈的眼睛掃到蟒津,又沖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狐烈你怎麼受了那麼多傷,是不是很疼啊?」侯悅拉著狐烈觀察她越看眼淚流得越厲害。
「沒事的,都是皮外傷。」狐烈的手在侯悅臉上蹭了蹭,看到家裡和侯悅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狐烈哥你沒事就好,但是傷口還是要處理的,」蟒津這才發現自己的親爸爸和親哥哥也在盯著自己看。
「爸爸,六哥!你們也受傷了,你們沒事吧?」
蟒津爸爸幽怨地看著蟒津一眼,真難為他還記得自己有哥哥和爸爸呢!
「蟒津,這次真的多虧你爸爸了,謝謝你了蟒津。」
「狐烈哥,你不用跟我客氣,這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