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蛇轉頭看著侯悅和和鹿欣湊一起做飯的模樣酸到不行,他冷哼了一聲就進屋了。
在屋裡他還能不停地聽到侯悅夸鹿欣,說他魚肉剁得好,魚皮颳得好之類的…
蟒項真是越聽越酸,這侯悅可真會哄人,現在就叫鹿欣都哄了,平時她都是圍著自己轉圈的…
壞雌性!無情無義的壞雌性,說變心就變心了,昨晚還說要給他生崽子的!
蟒項心裡不停地念叨著,愣著臉開始收拾屋子,看到地上那被汗水和不明液體弄濕的獸皮的時候蟒項心裡的牢騷又消了不少。
罷了,鹿欣也是她的獸夫,他們還有小猴子,而且鹿欣一直都信任支持侯悅,侯悅肯定偏心他多一些。
蟒項還在瞅,窗戶邊突然趴著一個藍色的蛇腦袋,那鱗片在陽光折射出不同的光線,蟒項眯了眯眼睛冷冷地說道:「誰讓你變成獸型的?」
那蛇眨眨眼睛就變成一張乾淨俊俏的小臉,「爸爸,太熱了…」
二崽子現在比以前活潑了不少,再也不是少年老成天天愁眉苦臉的模樣了。
「熱就進屋,我讓你那麼大的太陽還帶弟弟妹妹在外面野?」蟒項又不高興了,侯悅生的崽子和她一樣跟猴子似的,野得很,那麼大的太陽還不回來。
「小狐狸活潑,你不讓它跑它晚上不睡覺的…」二崽子也很愁,他們幾個加起來的體力都沒一個小狐狸那麼充沛。
「行了,去喊他們回來該吃午餐了。」
二崽子應了一聲還是不走,巴巴地瞅著蟒項,一看就是還有話要說。
不過看他那猶豫糾結的樣子蟒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真是一條尾巴往外拐的蛇崽,居然要幫鹿欣說話?
「爸爸。」
「有話就說,不然就別說。」蟒項的冷一直貫徹著,不過他還是把那帶著腥味的半濕獸皮藏在最下面,它們還小,不該懂的別懂。
「把別吃鹿爸爸的醋。」二崽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畢竟他們讓鹿欣帶了好幾年呢!
「我吃醋?」蟒項一聽不高興了,他有點橫眉豎眼地看著二崽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吃醋的?」
二崽子搖搖頭不怕死地坦白道,「我聞出來了,因為空氣都酸了…」
大崽子看了一眼二崽子又看著蟒項迅速變黑的臉,心裡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蟒項就炸了。
「你們趕緊給我走!」蟒項臉拉得老長,「全都是叛徒!這時候你們怎麼不幫我了?」
「爸爸!你可是我的親爸爸,你說我們能不幫你嗎?」大崽子也冒出頭來,看著蟒項冷靜地勸道,「上次我們不是幫過你嗎?」
「哼!狐烈和熊平給你們肉吃你們還知道顧著我,現在鹿欣一回來你們兩個就叛變了!」
「沒有,爸爸,上次幫你是讓不得母親的寵,可是現在你不需要了呀…」
「誰說我不需要的!」蟒項差點沒忍住提高聲音,這兩個蛇崽真是叛徒沒錯了。
「因為你現在是母親最親近最在乎的獸夫了,母親什麼都聽你的,又最關心你了,你自然不需要我們操心了…」
這就是需要的魅力了,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侯悅叫他們了,遇到沒法回答的問題的時候就大方地誇誇對方,把對方夸高興了自然就好說話了。
蟒項性子冷脾氣直,根本不會變通,不像侯悅那樣圓滑,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快接受原主的身份甚至對她的獸夫獸崽還欣然的算盤接受。
「就是,我們現在都不用操心你了,倒是要擔心母親過於偏心爸爸讓其他爸爸傷心…」
大崽子和二崽子的一番話讓蟒項心裡和面上同樣好受了些,畢竟誰不愛聽這種好聽的話,蟒項臉色也不冷了,反而有點不確定不自信地看自己的崽子問道,「我是你們母親最在乎的人?」
「難道不是嗎?母親什麼都跟你說,什麼都沒有瞞著你,你還不是母親最親近的人?」二崽子表情誇張,臨了了還給蟒項一個你別太貪心的表情。
「這倒是…」蟒項這樣一眼心情大好,看什麼都順眼了。
「所以你別吃其他爸爸的醋,家和萬事興,你說呢爸爸?」
蟒項被自己崽子敲打有些不愉快,忍不住瞪了他們一眼,「說得我那么小心眼。」
「爸爸自然不是小心眼,母親說關心則亂,爸爸肯定是因為太…嗚!」
言多必失,大崽連忙去捂二崽的嘴,「爸爸我們去喊弟弟妹妹回來吃午餐了。」
兩個崽子留下一句話就沒影了,留下蟒項看著空氣生悶氣。
他這是表現的太明顯了嗎?
連蛇崽都看出他在吃醋,那鹿欣他們呢?
蟒項一想清楚了這下子他的面子就有些掛不住了……
偏偏外面的侯悅又扯開嗓子喊他了。
蟒項又氣又臊的,心裡有點不想搭理侯悅了。
「熟了吧?」鹿欣只是問了一聲,其實他看那魚冊早就熟了,不過侯悅不放心,說崽子吃的又煮熟一點才行。
鹿欣嘴巴動了動忍不住沒去提醒侯悅,她那幾個崽子背地裡都不知道偷吃幾次野雞了,哪次是吃熟的,還不是自己拔了毛生啃…
「可以了,撈起來吧!」
「魚冊熟了!蟒項你快過來嘗嘗呀!」鹿欣忙著把魚冊一碗一碗地盛出來,侯悅興奮地去招呼蟒項過來吃。
水燒開後侯悅就把魚冊撥進滾水裡煮,那魚冊小顆很快就浮了起來,侯悅擔心裏面的肉不夠熟,所以耐著性子看它們滾了好幾遍才撈起來加了點香菜。
「蟒項!」侯悅一邊撒香菜一邊扯著嗓子去喊蟒項。
這是侯悅的習慣,要是蟒項不理她,她就大聲喊他,蟒項性子孤僻最討厭吵吵嚷嚷的,崽子小他是拿它們沒辦法,侯悅他更是拿她沒辦法。
「吵死了,你不那麼大聲我也能聽到。」蟒項繃著臉從屋裡出來,他的手裡抱著一大堆獸皮。
這是昨天晚上給侯悅擦乾身體的,擦頭髮的,還有辦事的時候墊在身下的,好幾張都濕潤潤的。
因為侯悅不肯在床,說怕動靜大吵到隔壁兩個,非得在地上,可是侯悅細皮嫩肉的,蟒項怕地板太硬硌著她,所以墊了好幾張獸皮。
「那你幹嘛不應我?真沒禮貌。」侯悅看著蟒項拉著臉,不過她也不在乎,她都習慣蟒項的臭臉了。
「我忙著呢,你喊我幹嘛?」
「魚冊熟了,你快嘗嘗!」侯悅笑眯眯地把戳著魚冊的竹籤遞到他面前,殷勤地笑道,「你先嘗嘗味道…」
侯悅這笑容讓蟒項怎麼也生氣不了了,他微微張開嘴侯悅馬上把那魚冊吹了吹再餵給他吃。
「怎麼樣?」侯悅想問他熟了沒,又怕這男人想歪以為她拿他試毒,怕他又要不高興。
「還行。」蟒項忍不住挑釁地瞅了鹿欣一眼,誰知道對方完全不接招,他這一拳打在棉花上倒顯得他格外幼稚無聊了。
蟒項又不高興了,因為面子過不去,於是又拉著臉,侯悅拉住他,「你要去幹嘛?吃午餐了…」
侯悅不知道這蟒項怎麼回事,但是也看出來他不高興了。
難道是因為他欲求不滿?
想到這個侯悅又鬆開手,這個她沒辦法,死道友不死貧道,她總不能為了讓他高興就讓他折騰死吧?
「我把東西洗洗,趁天還早到晚上就幹了。」蟒項看她眼睛咕嚕嚕直轉,一時摸不清她在想什麼。
「咦?這是我的內褲!」侯悅臉一紅,洗獸皮就洗獸皮,幹嘛還給她洗內褲?
「濕了,我拿去洗洗,很快就幹了…」蟒項沒說完嘴巴直接讓侯悅堵住了。
什麼叫內褲濕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侯悅馬上去看鹿欣,還好崽子們不在,不然她真的混不下去了!
不過讓鹿欣聽到他該怎麼想?不管怎麼想,侯悅都要羞死了。
「不准提這兩個字!」侯悅恨不得在蟒項那纖細修長的脖子上再來一口,或者直接咬死他算了!
「不准提哪兩個字?是濕了還是內褲?」蟒項不理解哪個字不能提。
「蟒項!我跟你拼了!」侯悅徹底忍不住了,直接撲過來對他一陣撓。
「行了麼?」蟒項也不動,看侯悅停下來喘氣又說道,「那我就去洗了…」
「這個我自己洗!」侯悅氣死了,和他說什麼都是浪費口水,她直接搶過內褲。
「你人都是我洗的,這個有什麼?」
「你!不准提!」
啊啊啊!侯悅覺得自己沒法做人了。
「沒事的侯悅,讓他洗,哪家的獸夫不用幹這活,明天我給你洗。」
侯悅聞言差點吐血,這鹿欣是個刺客啊!關鍵時候怕她死得不徹底衝過來補刀的嗎?
鹿欣走過來溫柔地拉開侯悅,又把那條內褲放在蟒項抱著獸皮上。
「鹿欣!」侯悅的臉直接紅成大番茄,這鹿欣怎麼這樣說話。
鹿欣這話在侯悅聽來像調戲,可是在蟒項聽來就是挑釁了。
因為他心裏面可是非常地清楚他幹了什麼才要洗那麼多東西!
「侯悅!」
就在蟒項要發火的時候背後突然有人喊了侯悅的名字。
「虎琴?」侯悅看著堵在院門的兩個有點困惑,「猴碩,你們來這裡幹嘛?」
蟒項則是趁著侯悅的注意力被轉移開,他馬上抱著獸皮和內褲往屋後走,順帶著瞪了鹿欣一眼。
「你們來這裡幹嘛?」侯悅一邊問一邊又迎了上去,看這兩人滿臉春色的,應該不是過來找事的。
「給你送牛,昨天謝謝你。」虎琴撓了撓後腦勺,看著侯悅笑得殷勤。
「給我送牛?」侯悅看著掛在正中間的大太陽,懷疑它待會會往東邊沉下去,「你們送錯地方了吧?」
「姐姐,我和虎琴是來謝謝你的!」猴碩一臉嬌羞地看著侯悅,看得侯悅有點想踹他,一個大男人嬌羞個鬼啊。
「姐姐,虎琴對我挺好的。」猴碩下句話讓侯悅更加無語了。
「是啊,所以為了感謝你,我給你送一頭牛,咱們以前的恩怨就算了吧?」虎琴嘿嘿一笑。
「那也行。」侯悅點點頭,冤家宜解不宜結,她也不是多事的人。
「那你以後好好過日子,要是虎琴欺負你你就來找我,至於母親那裡,你以後別理她了。」
「我知道,姐姐,謝謝你。」猴碩乖巧地點點頭,侯悅這又看他順眼了。
算了,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有的強勢有的柔和,只要心腸不壞就算了。
「跟我客氣什麼?猴碩啊,要不要吃碗魚冊再回去?」侯悅拍了拍猴碩的背,這小子怎麼比鹿欣還瘦,跟猴子似的?
「那,那好吧。」猴碩猶豫了一下,可是鹿欣身邊那口鍋實在是太香了,他拒絕不了啊。
「那侯悅,我呢?」
虎琴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雖然挺不要臉的,但是這東西太香了。
「你啊?我想想…」
侯悅又轉頭去找蟒項,「蟒項!」
「幹嘛?」蟒項聽到侯悅喊他便從屋後回來了。
「虎琴說要在這裡一起吃午餐,你怎麼看?」侯悅可還記得虎琴欺負過蟒項,她可不能當做沒有這回事。
蟒項懶懶地抬眉看了虎琴一眼又去看大崽二崽,因為他們正好帶著小狐狸小猴子和熊崽子回來吃午餐。
「那個蛇崽啊,以前是阿姨不對,阿姨以後一定好好做人,你們能原諒我嗎?」虎琴看起來老實,其實機靈著呢,蟒項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侯悅看著虎琴為了口吃的這樣拉下顏面也是無語了。
不過大崽二崽終究還是善良,那虎琴和他們道歉他們就直接原諒了,侯悅說話算數,馬上就讓鹿欣給他們盛了兩碗吃的。
虎琴也算識相,吃完又是一通感謝,把牛留下就帶著猴碩回去了。
……
傍晚時分的侯悅一臉悶悶不樂的,因為她在蟒項那裡一下午都撬不出來一句話。
侯悅非常生氣,恨不得一腳把蟒項踢飛了。
「蟒項,你怎麼這樣,你也是部落的一份子,你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呢?」
「現在還不到那時候,你少唬我。」蟒項繼續低頭幹活。
他不告訴侯悅只有兩個原因,第一,這個主意損,說出來侯悅指不定說他壞透了,第二,那就是還不到時間他又沒有好處,所以侯悅遲遲撬不開蟒項的嘴。
「侯悅,我們回來了!」熊平遠遠就看到站在樹樁上眺望的小狐狸,還有坐在木樁上侯悅,她腳邊還跟著大大小小一群崽子。
這種日子讓熊平幸福得差點掉眼淚,他和狐烈一人肩頭扛著一直獵物腳步快了更多。
「狐烈熊平!你們回來了!」侯悅馬上打起精神迎了上去,她可不能讓忙碌了一天回來的獸夫看到她沮喪的樣子。
「你怎麼怎麼全在外面,傍晚的風那麼涼…」狐烈嘴裡是這樣說的,可是臉上的笑容還是把他出賣了。
「不涼!」侯悅搖了搖頭,加快腳步跟在他們身側,「你們累不累?我把湯加熱了,你們先喝點墊墊肚子。」
「不累,只要看到你和崽子我就渾身有勁!」熊平笑得很開心,帶著傻氣,看得侯悅心情都好了。
「傻子,還不快把肉處理了,把最嫩的肉弄來給侯悅和崽子吃。」熊平搶了自己的話讓狐烈有點不爽起來。
熊平也不氣,沖他應了一聲又轉頭看著侯悅笑著說道:
「侯悅侯悅,今晚有好東西吃了。」熊平語氣格外興奮,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侯悅。
「什麼東西?」侯悅跟著他們進了院子,蟒項和鹿欣都在院裡忙活著,聽到熊平的話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侯悅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啊?幹嘛神神秘秘的…」侯悅湊過去看了一眼,不就是腿嗎?
只不過那腿不是牛的也不是羊的,倒像是馬腿,又細又長…
「這是鹿肉,保證又鮮又嫩的…」熊平想到那肉又笑了,今天抓了兩頭鹿,因為他們要了鹿皮,所以到手的只有一隻鹿腿,不過那也是不錯的,讓侯悅和崽子嘗個鮮也是夠了。
「鹿肉?!」侯悅聽到這話忍不住轉頭去看鹿欣,這樣和讓她吃鹿欣有什麼區別呢?
「都看我幹嘛?」鹿欣看大家都在看他笑了起來。
「鹿欣,這鹿肉…」侯悅有點擔心,因為上次看狐烈處理狐狸的時候他明顯心情不太好……
「放心,這鹿肉確實嫩,不然我能長得又白又嫩的?」鹿欣知道侯悅的意思,索性和她開了個玩笑。
聽到鹿欣的話蟒項和狐烈同時停下動作去看鹿欣。
「怎麼?我說錯了?」鹿欣面色不改,以前人家笑話他像雌性他還會不高興,現在他倒是無所謂了。
反正侯悅看臉的,他要是不好看,侯悅還不喜歡呢。
「白是白,但是比我的皮還厚。」接話的是熊平,他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