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謖扔下手中的劍,與無用就準備要走,帳前的少女脆生生地開了口:「英雄且留步。閱讀��
說話的正是岳知縣的小女兒岳可欣,今年剛及笄,人是小了些,卻長得豐滿,發育得早。
再加上岳母是京城大世族家的庶女,長相數一數二,生下的女兒更是出色得很。
岳可欣將許謖叫住,見主僕二人停下腳步,立即開口說道:「人是沒了,可我看這幾人來歷不簡單,我擔心還會再來,瞧著天也要下大雨了,二位英雄也是去往陵城吧,要不一起。」
要是初來陵城的許謖,或許就這麼留下來了,但已經在陵城待了這麼些時日的主僕二人,心頭還記掛著事,尤其是許謖,他記掛著吳家村的池氏母子,會在大清早起來尋不到他而擔心。
所以許謖並沒有想要留下的意思,倒也回頭看了那少女一眼,並沒有細看少女的長相便收回目光,這就又要走了。
岳知縣帶著家人從營帳中出來,剛才將自己的護衛全部叫在營帳外相護,並沒有幫著這兩人一起,心頭多少有些不自在,帶著些愧疚。
不過在岳知縣看清許謖主僕二人的長相後,岳知縣卻朝兩人拱手作揖,道了謝意,再要細問時,主僕二人卻是走了。
人走了,護衛們趕緊收拾場地。
一旁岳知縣的大女兒岳可瓊看著離開的兩人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心想著難怪剛才小妹要出來出主意,原來是這麼一位好看的公子。
「妹妹這主意出得不錯,幫著解了圍,可瞧著這位公子可不曾看上你。」
岳可欣精緻的小臉上聽著姐姐這話後起了變化,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看著姐姐,卻是笑了笑,不接話。
明明岳可瓊比妹妹大了兩歲,可在這氣勢上,她就沒有贏過,眼下又是如此,心頭著實難受得緊。
接著就要再開口打擊妹妹兩句,卻被岳知縣制止。
一旁的母親孟氏疑惑地開口:「瞧著那兩人也不過只是棉布衣衫,人是長得出挑,我看出身不高。」
岳知縣聽著妻子這話皺緊眉頭,責備道:「你能看出什麼,這人我瞧著有點兒像一個人。」
「誰?」
孟氏疑惑的看向丈夫。
「如此人才,長相上有些像英國公,雖說當初高中之時,只在京城大街上看過一眼英國公的風姿,但我記性好,真沒有記錯。」
「像英國公那般長相的男子,即使現在只是普通人,將來也必有造化,人不可貌相,就剛才那兩人的身手,就能看得出來非一般人。」
「正好也是去往陵城,要是能在陵城再次遇上,也算是有緣,到時候你要給瓊姐兒尋親事的,我看這位便可行了。」
一旁的岳可瓊聽了,心頭怦怦跳動,剛才她看了側顏,長得當真好看,尤其是這身姿,在鼎州難得一見這麼高大威猛的男子。
再說瞧著妹妹也動了心,妹妹喜歡的,她更是要先得到的。
岳可瓊朝妹妹看去一眼,就見妹妹聽到這話似乎沒有什麼變化,莫不是她對剛才那男子不曾動心?沒可能,剛才表現得那麼好。
倒是這會兒岳可欣開了口:「爹,娘,我看這兩人非池中物,剛才我看他們兩人有些打不過,擔心咱們家的安危,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但他很快領略到了,還與我配合,又殺了一個回馬槍,人挺聰明,也有謀略,倒是與我姐姐般配。」
這話聽著順耳,可又有些讓岳可瓊不舒服,她說般配,怎麼沒有半分酸意,像是真心祝福似的,但岳可瓊不信。
岳知縣點了點頭,小女兒靈機一動也是聰明,護了全家人。
孟氏仍舊不太歡喜,「咱們一家可是要回京城去的,你爹可不能一輩子做知縣,你姐姐找這麼一個不出彩的,家世不顯的,可就要貧寒一輩子,有才也得有家勢才成。」
岳可欣沒說話了,倒是母親的話將岳可瓊的心思又說動了,這個人長得倒好,就是沒有好的家世,她這是要嫁得比妹妹差,想死的心都有。
經此一事,岳知縣一家不敢再停留,這些才子們也嚇得夠嗆,便都決定連夜趕路,趕緊到了陵城才能安全。
至於這些屍體,挖了一個坑就這麼埋了,誰也不說,又有誰知道鼎鼎有名的紫角衣死在了這小旮旯里。
甚至連岳知縣都沒有發現這些人的身份,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劫匪,畢竟他們不過是沅城的小小知縣,誰能想到是京城來的密探。
這邊的許謖和無用入了陵城,才腳步慢下來,許謖本就有內傷未好,上一次船上被無用和無心下的藥,舊傷復發,原本在好生養著的,這一下用了功,舊傷又嚴重了。
剛一停下來,許謖便吐了口心頭血,扶著牆角站了一會兒。
無用一臉愧疚,是他想錯了,以為來這偏僻之處,只有追查他們才對,誰能想對方奔著一個小小知縣去的。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些年就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這是頭一回,卻讓無用後悔不已。
許謖看著身邊一言不發就跪下來的無用,倒也沒有指責他,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知縣會動用紫角衣,就剛才看那小知縣懼怕的樣子,並沒有多少骨氣。
這樣的人還值得紫角衣動手,到底遇上的是什麼天大的事情。
「既然不是奔著咱們來的,以後在外行事,咱們更要低調,可見消息並沒有暴露,至於沅城來的岳知縣,不必刻意去打聽。」
「一旦打聽必定惹上麻煩,紫角衣辦事,滴水不漏,這些人沒了,很快還會有一波人來,你跑鏢就去外地,越遠越好,我在吳家村倒是有吳大郎的身份做掩護,不必擔心。」
許謖交代著,無用領了令。
無用想要送主子回去,卻被許謖制止,「你以後賺的錢自己花吧,我有媳婦賺錢給我花,家裡也夠用了。」
至於這一次的錢,他收下了,是想著過年時節,給池氏買些首飾去,看著她光光的髮髻上,連木簪子都帶舊了,真是於心不忍。
無用先是應下,至於之後賺的錢,自然還是交給主子,他又沒有家室,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用花錢。